飽飽嚇的閉上了眼睛,咬緊牙關等待即將到來的疼痛。
半響,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飽飽眼睛眯成一條線緩緩睜開,看到自己在花架面前,而自己的雙腳是離地的,因爲腰上多了一個手臂。
她扭頭就看到了沐浴在陽光下的一張臉,閃閃發光,好像是天使。
因爲他是逆光,飽飽看不清楚他的臉,宛如毛毛蟲一樣在他懷裡蠕動,想要湊上前看清楚他的樣子。
他不知道飽飽想做什麼,只是順着把她抱起來,讓她的雙手抱住自己的脖子。
飽飽看到他的臉瞬間忍不住的嚥了咽口水,眼珠子都要看直了。
少年穿着白色襯衫,黑色褲子,俊美的臉上肌膚如雪,濃密如扇的睫毛下眼珠子黑的像黑寶石,閃閃發光!
“你好帥啊,哥哥!”飽飽情不自禁的感嘆道,比她看的漫畫裡的人物還要帥。
少年冷清疏遠的臉上迅速閃過什麼,眸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確認她沒事彎腰將要她放下。
飽飽死死摟住了他的脖子,不肯放,“哥哥,再抱一會。”
少年:“……”
她像個小考拉掛在他的身上,他也不好硬是把她拉扯下來,只好繼續抱着。
飽飽歪着腦袋盯着他看,甜甜的問:“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呀?我叫飽飽,吃飽的飽。”
飽飽?少年眉心微動,是個很奇怪的名字。
“靳存煦。”聲音如他的人給人一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靳存煦……”飽飽認真的唸了一遍,嘆氣:“好繞口,我還是叫你哥哥吧。”
靳存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似是默認了。
“哥哥,你是住在這裡嗎?”
“嗯。”
“哥哥,你今天幾歲啊?我今年三歲,不過快四歲了。”
“12。”
“哥哥,你長的這麼好看一定有很多人喜歡你吧!”
靳存煦抱着她的走動的步伐倏地一頓,低頭對上她清澈的藍色眼眸,抿脣道:“你話很多。”
言下之意就是你很囉嗦,只是他的修養不會說這樣沒禮貌的話。
“因爲我是小話癆啊!人長嘴巴就是說話的呀,不能總拿來說話,那樣不就成飯桶了!”
靳存煦:“……”
不遠處的風懶懶和靳熙爍談完了,看到飽飽又被人抱在懷裡,連忙喊道:“飽飽你在幹嘛,快過來!”
飽飽扭頭看了一眼懶懶,說:“快過去,那是我媽媽!”
她這是在使喚自己?
靳存煦眉心雖劃過一絲不滿,腳步卻很配合的走過去了。
靳熙爍看到靳存煦抱着飽飽的時候,一貫沉寂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詫異,明顯到風懶懶都看到了。
風懶懶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小心翼翼的問:“閣下,這位是……”
欲言又止。
“我兒子靳存煦。”靳熙爍眼底的詫異已經消失無影無蹤,又如平日般平靜無波。
風懶懶以爲閣下這是在生氣,頭疼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連忙道:“飽飽,你還不給我下來!”
居然讓小殿下來抱她,飽飽你真是夭壽了!
飽飽不想下來,可是在外面總要給媽媽一點面子,悶悶不樂的“哦”了一聲,要從靳存煦的懷裡下來。
靳存煦感覺到她要從自己的懷裡滑下去,懷抱瞬間就空了,更重要的是她身上那股陽光般的溫暖也隨之消失。
幾乎來不及去想緣由,他用雙手抱住飽飽,輕聲道:“不累。”
風懶懶:“……”
這不是累不累的問題啊!是身份的問題啊!
靳熙爍這次倒顯得淡定很多,“難得他喜歡這個小妹妹就讓他抱吧。”
有閣下發話,風懶懶就沒說什麼,反正不用自己抱。
靳存煦低頭打量這個戴帽子的小傢伙,臉頰圓乎乎的,就是臉色不太對,是一種病態的蒼白,與自己有幾分相似!
飽飽摟着他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說小聲的說:“哥哥,你比叔叔帥!”
靳存煦瞥了一眼坐着的靳熙爍,淡淡的“嗯”了一聲,可脣角卻揚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風懶懶沒注意到,可靳熙爍察覺到了,心裡幾乎掀起了驚濤駭浪。
要知道自從存煦回來以後可從來沒笑過,即便是在他和絃歌面前也從來不說話。
這個小女孩……
靳熙爍黑眸微眯,爲了存煦,沒有風懶懶請求,他也必須要讓蕭寒救活這個小女孩。
風懶懶和飽飽婉拒了留下來用午餐的邀請,離開回醫院了。
靳存煦要送飽飽到門口,靳熙爍讓管家替自己去送她們,自己則是上樓了。
傅絃歌站在窗口看着下面,等他走近就聽到她的聲音喃喃自語般的響起,“存煦從來都不肯和我說話,更不喜歡和人有肢體接觸。”
靳熙爍的眸光隨着她一起看過去,“也許我們可以邀請她們來做客,肯交朋友是一件好事。”
傅絃歌側頭複雜又不解的眼神望着他經年不變的臉龐。
靳熙爍收回眸光,溫柔而寵溺的望着她,輕聲道:“存煦的生日要到了,不是嗎?”
……
靳熙爍對飽飽的事很上心,下午就邀請了蕭寒來總統府。
聰睿如蕭寒豈會猜不出他找自己的目的,開門見山道:“這個手術我不做,你欠的人情憑什麼要我幫你還?”
本來蕭寒對他的態度就不恭敬,再加上衛子夕這層關係,蕭寒是徹底不顧忌靳熙爍的身份了。
“不止是爲了還人情,更是爲了存煦。”
“什麼意思?”
“你知道的存煦患有嚴重的自閉症,雖然我給他請了最好的心理醫生,可是他還是不願與人接觸,但他似乎對那個小女孩很感興趣。”
蕭寒:“存煦要早戀了?”
靳熙爍眉梢微抽,“存煦才12歲。”
“那有什麼?我十歲就喜歡阿夕了!”
靳熙爍似笑非笑:“我兒子自然不能和你比!這個手術接了,盡一切努力讓這個女孩活下來!”
“不行!”蕭寒拒絕的很乾脆,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爲什麼?”
蕭寒沒有立刻回答,腦海裡不自覺的就響起那天在徽墨自己問了蕭羽同樣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