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羽和蕭寒去了帝宮想要見靳熙爍,被秘書長擋下了,說是閣下已經休息了,不好打擾。
這種說辭換別人大概會信,可蕭家兩兄弟是一個字都不相信。
表面是離開了,暗地裡蕭寒卻避開了保安系統潛入了帝宮,發現靳熙爍並不在帝宮內。
本來蕭羽想着如果不是靳熙爍,那就只有可能是被風懶懶的家人帶走了,可這樣一來他倒肯定是靳熙爍帶走了風懶懶。
其目的並不難猜。
查一查靳熙爍的私人房產就更不難了,所以在最短的時間裡他們找到了這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曾經是那位天才音樂少女傅絃歌住過的地方。
靳熙爍走出大門,看到蕭羽和蕭寒帶着鷹眼部隊和麒麟的人一排排的堵在門口,脣瓣沁着漫不經心的笑意,淡淡道:“看樣子時間久了,他們都忘記了自己究竟是爲誰效力的。”
清邃的眼眸掠過去,寒光震懾所有人,尤其是鷹眼部隊的人,個個都低下頭不敢吭聲。
麒麟的人倒是無所謂,他們都是在不同領域有自己天賦和才能,性格都是倨傲不馴,他們服從的從來都不是總統閣下,而是蕭寒這個老大。
蕭羽冷峻的輪廓在月光下如同被抹了一層白霜,無處不透着清冽,菲薄的脣瓣勾起,聲線緊繃:“閣下這樣帶走我的人,是否不太合適!”
“你的人?”靳熙爍挑了下眉頭,如同一隻笑面虎,似笑非笑道:“我聽聞這位風小姐一直在追求你,可你並未答應,你的人這一說從何談起?”
“閣下什麼時候開始關心我的私事了?”蕭羽往前走一步,毫不畏懼他的身份,篤定的語氣道:“閣下,把人還給我。”
靳熙爍雙手放在身後,腰板挺的筆直,“等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自然會歸還。”
言下之意,他是絕對不會把風懶懶還給蕭羽。
蕭羽眉心緊皺,冷意愈甚,“閣下,這麼多年你還不肯死心?傅小姐早就在那場大火中死……”
他的話還沒說完,靳熙爍忽然暴戾的打斷他:“閉嘴!”
清邃的眼眸裡光芒逐漸陰翳,菲薄的脣瓣吐出無比涼薄的話語,“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傅絃歌三個字就是他的逆鱗,誰也不能碰,連說也不可以,更不可以說她已經不在人世。
蕭羽緊繃着臉色沒說話。
一直沉默的蕭寒意味不明的勾了下脣角,“我說你們倆劍拔弩張個什麼勁?”
他拍了下蕭羽的肩膀道:“閣下只是讓小女巫找人,找不找得到,她也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
蕭羽依然沒說話,質疑的目光看向靳熙爍。
靳熙爍明白他的意思,“不管她找不找得到,我都不會傷她性命,我保證!”
話雖如此,蕭羽卻依然不放心,漆黑的眼眸裡有着濃濃的擔憂。
她是女巫,她的特殊能力是大自然賜予的,爲的是平衡人類、狼族、血族之間的關係,可是如果她私自用了這種特殊的能力,誰能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閒來無事,不如進去喝杯茶!”靳熙爍扔下這句轉身進去了。
蕭羽站着沒動,蕭寒走了兩步發現他沒跟上,回頭道:“你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之前她不也幫我們找心寶了,現在幫閣下找個傅絃歌能出什麼事?”
蕭羽低垂的眼眸掠起射向他,“如果今天換做是衛子夕,你還能這麼淡定?”
蕭寒一怔,沒吭聲。
要是換成衛子夕,他估摸早把帝宮給炸平了。
“之前她怕我擔心,偷偷的用咒語窺探了你兒子的命運,回去就流鼻血了,她本來就貧血的厲害!”蕭羽冷淡的扔下這句話,提步從蕭寒的身邊走過去了。
蕭寒這麼冷靜淡然是因爲風懶懶於他無關緊要,可他不一樣,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他不能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一點事。
否則他還算什麼男人!
蕭寒站在原地許久,反應過來深呼吸,嘆了一口氣,“我倒是低估了你,原來也是一個情癡啊!”
冷清而空曠的客廳,三個男人如三國鼎立而坐,管家奉茶後默默的退下。
空氣中寂靜如死,誰也沒有開口。
蕭羽看都沒看眼前的茶,眸光直直的射向二樓,像是在搜索風懶懶會在哪個房間。
蕭寒喝了一口茶,眸光投向靳熙爍,“你想讓小巫女找她,直接說好了,何必這樣,大動干戈,有意思?”
靳熙爍輕啜了一口綠茶,悠悠的語氣道:“你覺得我直接提出來他會答應?”
那天在醫院他就知道蕭羽很護這位小女巫。
他不喜歡浪費時間,更不想讓蕭羽有所防備!
蕭寒沒再開口,因爲換做自己是靳熙爍也會這樣做。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窗外的黑夜逐漸離去,東方泛着魚肚白,重重雲彩下有光射出來。
蕭羽表面平靜,沒有任何的情緒浮動,可攥緊的拳頭暴跳出的青筋已經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他快等不下去了,所有的耐心都被耗盡了。
靳熙爍看似放鬆的靠在椅背上,可眸光密切關注着蕭羽,如果他一旦主動上樓,他就會讓人行動制服蕭羽!
雖然他很不想這樣做。
蕭寒則是注意兩個人的情緒變化,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下,他會幫誰,顯而易見!
第一道光穿透玻璃射進來,半空中塵埃翻飛,蕭羽的耐心已經被耗盡了,他豁然起身的瞬間隱匿在別墅裡的隨扈立刻現身。
至少有二十把槍口對準了蕭羽,如果他敢動一下,會立刻被射成馬蜂窩。
蕭寒劍眉緊皺,眸光射向靳熙爍,“你一定要做得這麼絕?”
靳熙爍慢慢的掀起眼簾,聲線依然平穩:“我不想,但別無選擇。”
蕭羽機械般的扭頭,眸光一格一格的對上他波瀾不驚的眼眸,犀利的光芒如同一場對峙。
一個冷冽肅殺,一個雲淡風氣,兩個人一時間竟不分伯仲。
在氣氛越來越緊繃幾乎要到了快要崩壞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咕咚一聲,像是什麼撞到了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