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貪愛!
他似乎並不滿足對手的痛呼慘叫,帶着殺意又一步步走向那個喊得最響的人,而舒爽終於在此刻清醒過來,想也沒想地衝過去,伸手攔在他身前:“黎北辰!別這樣!”
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他的目光一閃,卻似乎……沒有認出她。
“黎北辰!”眼看着他又要越過她往前,舒爽着急得喊出來,再也顧不上別的,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重重地撞上去讓他跌退了幾步,“你不能殺人!”
他稍稍怔了怔,然後緩緩低頭,目光轉移到了她身上,沒有攻擊的動作,似乎在思考着什麼——可能是因爲她抱着他的姿勢不方便攻擊,也可能……他覺得這樣被抱着很舒服!
簡單來說,這時候的黎北辰,是沒有人性和思考能力的!
“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他的襯衫上被濺到了不少的血漬,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鼻翼間都是濃郁的血腥味。這種難聞的味道讓舒爽想吐,但是她又不忍放開他!
她怎麼能讓他獨自面對這樣的殺戮和血腥?
Nike到底對他做過什麼?
“黎北辰,我們離開這裡……我們離開這裡……”舒爽越想越心疼,忍不住在他懷裡哽咽出聲,她的兩手始終緊攥着他的衣服,一點點地把他往外拉,“我們回家好不好?”
破碎的哭聲從他的懷中傳出來,讓他的身體更顯僵硬,他忍不住低頭,好奇地俯瞰着那張沾滿淚痕的小臉——心底的某處因此而揪緊,像是一圈漣漪,從那毫無波瀾的心境之中,一圈圈的盪漾開來……
人性在復甦。
他擡手,想要幫她擦掉臉頰上的眼淚,卻因爲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指而停了動作,他惶然地看着指尖斑駁的血跡,動了動薄脣,半響卻只能喃喃地憋出一句:“不要哭……”
這句話一說出來,舒爽反而哭得更兇了!她將他摟得更緊,在他的懷裡猛烈地點頭,淡淡的欣慰卻從心底蔓延開來——他叫她“不要哭”!她知道黎北辰回來了……
她的黎北辰回來了。
“我們走!”她哽咽着,用最快的速度平復情緒,小心翼翼地將他往外拉,帶他離開,也帶他從這樣的魔怔中走出來。
剛開始的那兩步走得很順利,可正當她拉着他越過一個鮮血淋漓的打手時,對方猛地慘嘯出聲——他是真的怕死了黎北辰!絕望和無助之下生怕他再靠近自己……
可這道尖銳的嗓音對黎北辰來說無疑是一種刺激,他猛地回頭,剛剛平復的眼底再度掀起一股驚濤駭浪,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人性再度被強行掩埋。
“黎北辰!”舒爽驚慌地叫出來,當下什麼也顧不得了,完全是本能地伸手,兩手捧住了他的臉頰將他扳回來,近乎哀求地低喃,“不要這樣……好不好?”
她的眼中溢出一層將晶瑩,在光線的折射下,閃耀着一層炫然。
他緊盯她,喉結滑動了一下,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低咽,然後陡然低頭,拉下她的衣領朝着她的肩膀重重地咬了下去……他聽到她的慘叫,牙齒間很快就嚐到了血腥味。
舒爽痛得齜牙,困難地轉頭看向趴在她肩膀上的男人——他的眼睛依舊赭紅,配上那本就俊逸的側臉,整個人玄幻得不似真實!很像是……來自神話中的鬼神。
似曾相識的感覺……
好痛!容不得她細想,舒爽便痛得幾乎昏過去。
而他在吮到她鮮血的那一秒,渾身一僵,脣齒之間的血跡像是一種解藥,讓他的人性立馬歸位,雙眸之中的暗赭色也消失無蹤。他慌亂地放開她,眼中盡是恐慌而懊惱——
他終於還是傷害了她。
而舒爽的目光還停留在她血肉模糊的肩膀上,她全身都在發軟,她覺得她可能是疼暈乎了,爲什麼……她能看見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這太詭異了!
這不科學!就像六年前她有次被“鬼”咬了一口,醒來卻發現毫髮無傷,就像完全做了場夢一樣,這都不科學……這是舒爽暈倒前唯一的想法。
“小爽!”黎北辰心疼地大喊,卻只來得及拖住她綿軟栽倒的身體。
“腿骨骨折,收治病房,擇期手術,家屬先去繳費吧!”醫院的診室裡,左遷大夫還在“生意興隆”,毫無醫德地收了一個又一個病人,雙眼中都是數鈔票的熠熠光澤,“下一位!”
“碰!”地一聲,診室的小木門被人踹開,原本的“下一位病人”嚇得往後瑟縮了兩步,心甘情願地把順序讓給了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以及……被他抱在手裡的年輕女子。
左遷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發生什麼事了?”左遷的神色一凜,他連忙從位置上站起來,先行把診室的門合上,然後纔回身急急地追問,“你身上的血,是你的還是她的?”
如果是黎北辰的,他就立馬開啓十二級戰鬥防禦模式;如果是舒爽的,他就立馬去推急救車。
“別人的。”黎北辰輕描淡寫地迴應,把舒爽放在了他的診牀上,轉身便欲離開,“交給你了!”
“她哪裡受傷了?”怎麼看都是毫髮無傷的,左遷不禁追問,“爲什麼會暈倒?”
“我在她面前殺了人,我還咬了她……”他頓了頓,聲音中帶着明顯的苦澀和壓抑,“她醒來的時候……應該會很怕我。”
【話說,親人們,你們被黎北辰嚇到了咩?不留言的關門放黎北辰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