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恐怖片。
然而,隨着狂風落下來的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一隻足有一米多長的大鸚鵡。
宣小小:?
那隻鸚鵡大約有一個小孩子那麼高,長長的尾巴,身上好像是一副水墨畫一樣,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它歪歪腦袋,蹦到了宣小小面前。
宣小小此刻還是有點緊張,看着鸚鵡尖利的喙,她絲毫不懷疑能夠輕易地在她的身上扯下一塊肉來。
這隻碩大的鳥類仰着頭用它黑豆般的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宣小小:“美人,給你,給你!”
給什麼?宣小小一頭霧水。
她倒是不詫異這隻鸚鵡能夠說人話,S市不少家族的老爺子都愛養鸚鵡,教它們說話,背古詩,然後再互相攀比誰的最聰明。
“騰!”鸚鵡猛地飛起來,帶起了一陣狂風,它張開翅膀的時候顯得更大了。
一隻小猴子警惕的看着飛到樹杈上的鸚鵡。
而那隻鸚鵡也不負它的警惕,猛地撲過去就叼走了小猴子手中的野果。
還惡趣味的撲扇着翅膀作勢要攻擊,嚇得小猴子吱吱叫着跳到另一棵樹上。
宣小小睜大眼睛看着這隻流氓鸚鵡飛了下來,將搶來的野果放在地上,繼續無辜的用小眼睛賣萌:“給你!給你!”
宣小小試探着拿起那枚野果,鸚鵡沒有攻擊,就那麼安安靜靜的站着看。
走大運了!
嘗試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鸚鵡的小腦袋。
這隻兇猛的猛禽不僅沒有躲開攻擊,反而還在她的手下輕輕地蹭着。
就好像是在撒嬌一樣。
見鸚鵡很溫順,沒有攻擊的意圖,宣小小猛地綻開笑顏。
看來這隻鸚鵡被訓練的很好,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啊?”
試探的問道,鸚鵡一般第一個學會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鸚鵡沒有說話。
宣小小疑惑的皺眉,不應該啊。
“我給你起個名字好不好?”
這次鸚鵡很快就有迴應了:“好呀!好呀!”
還是那麼孩子氣。
宣小小看看鸚鵡身上的顏色,五顏六色的什麼都有,但總結下來還是青色最多。
想了想:“小青好不好?”
“小青小青!”
小青撲撲翅膀,好像很滿意這個名字。
宣小小放鬆的露出笑容:“那你就叫小青了!”
收穫了一隻小青,也就代表有了食物,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好玩,小青明明可以飛上去叼果實,卻偏偏要搶小猴子手裡的。
但是不管果實是怎麼來的吧,至少他們現在有食物了。
帶着一直跟着的小青和一兜子的野果,宣小小回到了山洞口。
看着黑黝黝的洞口,說什麼小青也不肯進去。
宣小小隻能放棄,安撫了小青一會,自己進去。
回到山洞,又有了新的難題。
敷在傷口上的草藥她可以嚼碎了再敷上去,野果難道也要這樣麼?
想到宮辭醒來後知道吃了自己的口水後的表情。
宣小小承認,她害怕了。
想了想,她將宮辭下巴捏住,野果在手裡攥緊,很快果實就貼住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薄脣。
希望昏迷中的宮辭能夠下意識的吃東西吧,宣小小不報希望的想。
男人的嘴脣蠕動了下,居然真的開始吃嘴邊的食物。
宣小小驚喜的看着宮辭將擠出來的那一塊果肉吃進口。
還沒來得及高興,本是昏迷的男人猛地睜開眼睛。
清明的眼底晦澀難懂,清冷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情緒:
“女人,你要酸死我麼。”
宣小小臉猛地耷拉下來,本來因爲“戰友”的甦醒亢奮的情緒也稍稍收斂了一些。
“有的吃就不錯,還挑挑揀揀的,真是個大少爺。”
宮辭皺眉,“你在那嘟嘟囔囔什麼呢?”
宣小小瞪了他一眼。
“你知道我爲了這些果實有多辛苦嗎?辛辛苦苦摘了這麼多,第一時間不是自己吃,是給你吃,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還怪起我來了。”
“你自己嘗一個。”
宮辭緩緩地動了動身子,嘗試着站起來。
受傷的地方鑽心的疼,可是他的臉上平靜無波,就好像感受不到似的。
其實在宣小小進到這個山洞裡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
只是受了傷,不能輕舉妄動,隱忍不發而已。
看是敵是友,只是,怎麼來的是這個女人。
宮辭垂下眼簾,遮住了眼裡的流轉。
宣小小拿起一個野果,挑釁的看了眼宮辭,誰知人家根本就沒有看她。
頓時更生氣了!
‘吭哧’一口咬下去。
宮辭聽到動靜擡眼看去,不出所料的看到了某個女人皺成一坨的臉。
“唔……”
宣小小剛要吐掉,這個果子怎麼這麼酸啊!
轉眼卻看到了宮辭看過來的眼,裡面帶着濃濃的嘲笑意味。
……
宮辭只覺牙酸,親眼看着面前的這個人一口一口的將果實吃完,還擺出了一副很好吃的模樣。
艱難的吃完最後一口。宣小小忍着酸:“看吧,我吃完了,就是你不懂得珍惜。”
宮辭淡淡的堵回去:“那剩下的你自己吃吧,珍惜點。”
宣小小:……
看了看那一個個看起來紅彤彤的果實,她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宮總,你怎麼會在這裡,還受了傷。”
而且,還是槍傷。
宣小小狐疑的看着人模狗樣的宮辭,不會是做什麼違法的事了吧。
宮辭低頭看着身上的槍傷,眼裡凝聚着狠意:“事業糾紛。”
宣小小翻了個白眼,事業還糾紛需要動槍啊!
“你呢,不是在上學嗎?來A市做什麼。”
“A市?這裡是A市啊。”
宣小小摸了摸因爲被綁了有一段時日所以有了紅色印痕的手腕。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就被綁架了,好不容易跑出來,就碰上你了。”
這叫什麼理由,宮辭雖說面上沒有再追問什麼,但是卻將懷疑放在了心裡。
世界上大部分的巧合都是人爲的,這是他小時候宮爺爺笑着說的。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甚至他自己也認爲製造了一些巧合。
這次和莫德列家族談判,對方惱羞成怒,居然打着槍殺他的注意。
而這個女人,卻又如此巧合的出現在這裡……
宣小小可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裡在想些什麼,看着野果,肚子餓得很,卻又不能吃,這滋味,真是……
“給你!給你!”
小青的聲音又在洞外響起,宣小小臉上一喜,連忙快步向洞口走去。
身後,聽到陌生聲音的宮辭看着宣小小的反應,將放在內扣的手又收了回來。
“是誰。”
宣小小驚喜的提着一隻山雞走了進來:“是一隻鸚鵡,好像是之前被人訓練過,可懂事了,這些果子就是它摘得。你看,這又抓了只雞。”
宮辭遮住眼中的暗沉,還有,可疑的鸚鵡。
一本正經懷疑的宮辭並沒有引起宣小小的注意,她只是看着手上的山雞,再一次體會到了能看不能吃。
一身的毛,也沒有火,這怎麼吃。
不過她也不愧是學霸,立馬想到了鑽木取火。
宮辭捂着受傷的傷口看着那個女人,又忙活着找乾草,又忙活着找木頭,在她一切都準備好了的關頭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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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上有打火機。”
宣小小抱着一堆乾草,“那你不早說!”
害的她白忙活一場。
“烤雞不需要柴火嗎?你也不算白費力氣。”
“你這是跟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嗎?”
“那你這是跟僱傭你的BOSS說話的態度嗎。”
一句話,秒殺宣小小,她只好憋着氣,攤手:“打火機拿來。”
宮辭忍着疼痛面上輕鬆地從口袋裡拿出打火機,沉默的遞給宣小小。
宣小小去接的時候,他看到了她手上的傷痕。
白嫩的手腕被勒的泛起紅痕,讓人看着就想,想要……
那雙手遠去,只給了他一個背影的時候,他總算回神了。
點火的宣小小奇怪的看着,怎麼感覺他有點不高興啊。
不管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能吃到烤雞。
點上火了,第一步,拔毛。
艱難的拔毛後,那隻可憐的山雞已經是渾身鮮血。
宣小小畢竟也是一個小姑娘,強忍着難受將毛拔完。
再回頭看看,差點沒氣死。
宮辭這個傢伙,居然又睡着了。
心裡暗想做好了絕對不給他吃。
幻想着宮辭饞的流口水卻只能看着自己吃的樣子,宣小小嘿嘿的笑了兩聲。
大概是夕陽西下的時候,所有的準備工作都準備好了,洞口的小青好奇的看着洞內的火光。
縮頭縮腦的慢慢跳了進來。
看着新的主人正在火上駕着自己捕捉進獻的獵物。
小腦袋一轉,它注意到了一旁躺着恢復體力的宮辭。
跳過去,看着宮辭那張帥破蒼穹的臉:“美人!美人!”
宮辭猛地睜開眼,身上的威壓嚇得小青連連後跳了好幾步。
縮了縮腦袋,小青不敢出聲了。
宮辭打量着眼前的鸚鵡,知識淵博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是稀少的金剛鸚鵡,這種稀有的保護動物,連野外都很少見,更別提被人豢養了。
凌厲的目光嚇得小青像一隻鵪鶉一樣,無意間轉身的宣小小一看對峙的一人一鳥,立馬救場:“宮辭你別嚇小青,我們能有吃的多虧了它。”
“小青?”磁性的聲音玩味道:“你是想做白娘子嗎?給鸚鵡起這麼個名字。”
一旁最會察言觀色的小青立馬狗腿附和:“娘子,娘子!”
宣小小轉動着手裡的烤雞:“對呀,我就是白娘子,小青,那位是相公。”
小青縮了縮腦袋,黑豆大的小眼睛轉過去,怯怯的:“相公……”
宮辭懶得糾正一隻鳥的叫法,何況,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話。
這隻大鸚鵡,也算是他們的救命恩人(鳥?)了。
眼神一凝,空氣中突然瀰漫着一股腥臭。
小青騰地飛起來,不停地在山洞裡旋轉:“危險!危險……”
宣小小被帶的緊張起來,連忙站起來走到宮辭身邊:“怎麼了?追兵嗎?”
宮辭神色凝重:“未必。”
腥臭味伴着腳步聲越來越濃重,來者的真面目也展現在兩人眼裡。
宣小小猛地睜大眼睛,帶着不可置信和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