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遲疑着,面上帶着一絲爲難,不肯多說,只是執意要顧安淺保持着這個模樣跟着她離開。
弄不懂她爲什麼是那樣的表情,又爲什麼這麼堅持,顧安淺思忖了一下,還是跟着小琪去了。
她這就去看看費爵斯到底想搞什麼鬼,要是到了嫌她這身衣服難看,可別怪她翻臉,是他連換衣服的時間都不留給她的。
路上小琪仍舊不肯透露任何信息,只是先把顧安淺帶到了一家服裝店。
“原來你不要我換衣服的理由是這個啊?”顧安淺頓時恍然大悟過來,她記得第一次去費爵斯家,費爵斯就是帶她到這種地方來,改頭換面一番的。
“夫人請。”小琪頷首一笑,率先下車給顧安淺開門。
顧安淺心裡是非常彆扭的,原來不要她換衣服是因爲已經安排了人給她換衣服。但他什麼意思啊?這不是明擺着在說她挑衣服的眼光不行,所以找個人給她挑嗎?
雖然她的眼光的確是不太行,但他這個樣子也過分了吧?
雖然心裡是很不情願的,可顧安淺還是走了進去,任由着那些人給她擺弄了一個造型出來。因爲她要去見費爵斯,要知道他搞什麼鬼。
這次被選來給她穿上的服裝顯然與上次不同,上次的顯高貴優雅,這次的卻是一身抹胸黑裙,外面一條披肩,既性.感又神秘。
有沒有搞錯?把她弄成這樣?雖然看起來感覺是不對,但是一想起自己要這個樣子出現見人,她心裡就不舒服。
“能不能給我換套衣裳啊?我不喜歡這套。”顧安淺直言道。
“夫人,這套就好了。”說話的是小琪,“我們還是快走吧,費總已經在等您了。”
“他在哪裡等我?”顧安淺第一反應就是問小琪。
“您去了就知道了。”小琪仍舊一笑,不肯多說。
搞什麼呢?怎麼每個人都奇奇怪怪的?
顧安淺就這樣半推半就地被小琪拉出了服裝店,送到了車上,然後載到了一家西餐廳外。
此時華燈初上,西餐廳門前各種彩燈閃耀,炫目無比。顧安淺還在發怔,小琪已然過來扶着她,將她帶進了西餐廳。
一進門,便是站作兩旁,齊齊向她行禮的服務員,繞過那些人之後,顧安淺被小琪拉到了一張長桌上。
她方纔一落座,所有燈光暗下,只剩下桌上點的兩隻蠟燭在散發出光芒。
“怎麼回事啊?小琪,費爵斯人呢?你不是說他在這裡等我的嗎?”在服裝店的時候,小琪不是催促她快點走嗎?還說費爵斯在等着她。
現在小琪既然已經把她送到了目的的了,那費爵斯就應該在這裡啊!可是舉目四望,並不見費爵斯的人影,她心裡不由得着急起來。
“費總很快就來,夫人,我先下去了。”小琪笑着說完,果真轉身離開了。
只留下她一個人,感覺更怪,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來錯地方了。那個小琪真的是費爵斯的助理嗎?她之前都沒見過,莫名其妙地就被她弄來這裡了。
豈知,她剛一起身,那邊就有腳步聲傳來,循聲看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走近。
顧安淺怔住腳步,一直盯着那個身影。
近了一看,不是費爵斯是誰?
“費爵斯,真的是你啊?”顧安淺又驚又喜,他要是再不出現,她都要懷疑小琪是騙子,要逃離開這裡了。
“不是我是誰啊?”看到她驚喜的表情,費爵斯勾脣一笑,“怎麼樣?是不是很想見到我啊?”
原本心裡是很想的,但是顧安淺卻很快搖了頭:“誰想見到你啊?”
“不想嗎?可我怎麼聽小琪說你一路上都在問我?”費爵斯凝視着她,嘴角含着笑意,不慌不忙地拆穿她。
“對,我是想見到你,不過我是想問你爲什麼這麼無聊,弄出這麼多名堂來做什麼?”顧安淺在被拆穿之後,心裡更加氣惱了,索性把心裡的不滿都說了出來。
“看不出來嗎?”費爵斯輕聲一笑,提醒她,“燭光晚餐啊!沒試過吧?”
“燭光晚餐?”顧安淺聞言一驚,被他這麼一說,再看這四周,這佈局,不就是燭光晚餐的形式麼?
“快坐下,今天晚上就要讓你好好地感受一下。”費爵斯將她按回到座位上,然後拍了拍手,服務員便送上牛排和香檳。
“快嚐嚐這牛排好不好吃。”費爵斯坐在對面,雙目含笑地看着她。
顧安淺也是餓了,所以也沒有拒絕,切了一塊放進嘴裡,不禁點頭,真的很好吃。
費爵斯見了,滿意地一笑:“我就知道你會喜歡吃的,這裡的牛排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地方。”
顧安淺並沒有應聲,要請她吃牛排就直接請好了,非要弄出這麼多花樣來,也不知道別人會擔心他。
“來,我們喝一杯。”費爵斯舉起酒杯等待着她,顧安淺默默地照做了,心裡有氣又不知道該怎麼發泄出來,只好變成了沉默。
稍後又陸續送來好幾道菜,都是非常美味,她也很喜歡吃的,於是心裡的不滿就都化成了食慾。也許就這樣隨着她的胃被征服了,心裡的火氣也就煙消雲散了吧?
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有悠揚的琴聲響起,然後一個拉着小提琴的男子走近,美妙的旋律瞬間就包圍了她。
“怎麼樣?要不要來一支舞啊?”費爵斯說這話時,已然起了身,朝她伸來一隻手。
顧安淺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給了他,然後費爵斯的另一隻手伸過來,放在她腰間,腳下的步子慢慢的挪動。
她竟然就這樣跟費爵斯跳了一支舞,期間踩了他好幾腳,不過費爵斯都是笑顏以對,好像並不生氣。
就這樣度過了一個以往只能在電視劇裡才能看到的燭光晚餐,浪漫之夜。
要說心裡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這樣的場景和情節,就算是和曾經交往過三年的簡升煦都沒有過,但是費爵斯卻願意爲她做。
“你一大早神秘兮兮的,就是爲了弄這些?”回去的路上,顧安淺忍不住問了心裡的疑問。
“是啊,想給你一個驚喜嘛!”費爵斯笑答道。
“哪有什麼驚喜?我只覺得驚嚇!”顧安淺嘟着嘴說道。
就因爲他想隱瞞着,所以從早晨開始,她心裡就不是滋味了。後來他的助理又
來了,也是學他這個樣子,什麼都不肯說,把她這裡帶,那裡帶的,就像是個木偶似的,感覺真是糟糕死了。
所以與其說費爵斯給她的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嚇呢!
“沒有驚嚇,哪兒來的驚喜啊?”費爵斯聞言卻是並不在意,反而覺得這兩個詞放在一起很合適,也很有道理。
“你不是受到驚嚇的那個,你當然這麼說了,要是換做是你,我看你早就發火了。”顧安淺冷哼一聲,就她這麼脾氣好的人,都差點受不了發火,何況他那個暴脾氣。
“如果你肯給我一個燭光晚餐,我會幸福死的,我怎麼會發脾氣呢?”費爵斯很快搖頭說道。
他不知道多想和她親近,她若有意思,他肯定是滿心歡喜地接受,又怎麼會動怒。
“但前提是在你知道那是爲你準備燭光晚餐,不是無緣無故失蹤。”顧安淺橫了他一眼,這根本就是不同性質的事情,怎麼能放在一起相提並論呢?
如果她早知道他的意思是在於給她一個燭光晚餐,她也是可以欣然接受的,可前提是她根本就不知道,還懷疑他是在搞什麼鬼,結果最後才知道是驚嚇一場。
“怎麼聽你的語氣好像還在生氣啊?”剛在西餐廳,一見到她的時候就發現她渾身都帶着怒氣了,原以爲是因爲太想見到他了,不過都這麼久了,怒氣怎麼還沒消下?
“不是好像,我的確是在生氣!”既然他不肯定,那她就很肯定地回答他好了。
“爲什麼呀?”費爵斯一臉茫然地問。
“要是換我神經兮兮的一整天,你就知道什麼叫想生氣了。”顧安淺丟了個白眼給他,到這個時候還問她爲什麼生氣,難道他還知道哪裡惹到她了嗎?
“你以爲我想這樣嗎?還不是爲了給你個驚喜?都是餘維那個傢伙,他說女人都喜歡這樣,看來你喜歡,我明天去教訓他。”費爵斯說這話時,話裡明顯帶着怒氣。
“是餘助理給你出的主意?”顧安淺聽後恍然一愣,她還以爲是他自己想起來的呢!
“除了他,還會有誰能出這樣的餿主意給我?”費爵斯悶悶不快地回道。
“那這些天你不斷地往我工作的地方送花送禮物,都是餘助理幫你出的主意?”這樣一來,她好像明白些了什麼。
“可不是麼?他說女人都愛面子,如果我這樣做,你一定會感動。”費爵斯說到這裡,不禁懊惱地嘆氣了一聲,“也怪我,找誰不好,偏偏找了他,現在是弄巧成拙了,不但沒能讓你開心,反而讓你生我的氣了。”
“你很怕我生你的氣啊?”透過這個角度,顧安淺可以明顯地看到費爵斯皺起的眉頭,於是問了他一句。
“你說呢?”費爵斯沒好氣地反問一句,繼續沉浸在不良情緒之中。
看他這個樣子,她是不是該說些什麼?
“其實我也沒有多生你的氣啦!”顧安淺猶豫着還是開了口,“你的做法的確是讓我感到意外,也受到了驚嚇,不過還算不上生氣啦!”
其實餘維也不算給他出餿主意吧!因爲那些招數是真的能讓女人感動,只是他自己笨,拿捏不好,纔會弄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