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爵斯給她的唯一要求就是,她要回家可以,不想待在醫院可以,想去上班也可以,但是前提必須是在養好身體的情況下。
“都說身體已經好了嘛,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相信我啊?”顧安淺噘着嘴,不滿地嚷回去。
“你要是已經好了,爲什麼還吃不下飯?”她這些天來的飲食狀況一直都是他最關注的,她吃了多少,沒人比他清楚,想要騙他,根本沒門。
顧安淺自然也不知道說謊話是過不了關的,所以她也不否認。
“我吃不下東西,是因爲胃口不好嘛!那我的胃一直都不好,難道你就要一直囚禁我的自由,不要我工作,不要我外出嗎?”
“就是因爲你一直不好,所以我纔要把你弄好!”費爵斯朝着她大聲吼道。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思想,必須馬上改正。
明明是一句好話,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完全變了味道。
就這樣,因爲僵持不下,顧安淺最終沒能出院。爲此,她當然不會給費爵斯好臉色看,不管他怎麼示好,她都是冷麪以對。
她太清楚費爵斯的性子了,這次要是由着他依着他,那她就真別想再去上班了。
這天,顧安淺獨自在醫院的林蔭間散步,保鏢因爲不得她的允許,所以只能遠遠地跟在身後。
突然間,岔路上跑過來一個人影,顧安淺還未來得及反應,手臂就被人抓住了,緊跟着晃在她眼前的是明閃閃的刀子。
“不要叫,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尖利卻又耳熟的聲音,顧安淺看過去,是喬嫣媚的臉。不過與上次相見,她已經沒有了精緻的妝容,面露老太,猙獰的表情更讓她的臉顯得駭人。
“你想怎麼樣?”顧安淺冷冷地問。
“蔓璐被你們害得這麼慘,你說我想怎麼樣?”喬嫣媚瞪着她的眼神,恨不能將她吞下肚子。
顧安淺不但奪走了她們母女這麼多年來辛苦得到的一切,現在還把蔓璐弄進了監獄,就算是真的把這把刀差進顧安淺的身體裡,也是難解她心頭之恨。
“喬嫣媚你不要惡人先告狀,是喬蔓璐先把我推下臺的,害人終害己,她現在不過是爲她自己的行爲負責而已!”喬蔓璐落到這步田地根本是咎由自取,怪不了任何人。喬嫣媚想要顛倒黑白,反告她一狀,只會讓自己變得可笑而已。
“你住嘴!”喬嫣媚顯然是受到了這話的刺激,大聲吼道,“你信不信我隨時都可以殺了你?”
“你殺了我,你就逃不了了,不信你看那邊。”顧安淺衝她挑了下眉頭,示意她看向那邊站着的兩個保鏢。
單從這兩個近身保鏢,喬嫣媚就該知道保護她的人不少,她要是真的敢動一下,下場可想而知,一定會跟喬蔓璐一樣。
“你以爲我會怕嗎?顧安淺,我既然敢來到這裡,我就不會怕!”喬嫣媚很快喊了回去,“你今天要是不把蔓璐給我放出來,我就和你同
歸於盡。”
她在來到這裡之前,已經是用盡了各種手段,對凌正豐各種威脅利誘,散盡金錢,都沒能把寶貝女兒蔓璐給撈出來。
原因就是因爲費爵斯說了話,那些人不敢放人。所以她今天過來,就是要最後一搏,用她剩餘的力氣把女兒給救出來。
喬嫣媚情緒激動,並不像是隨便說說,顧安淺看在眼裡,知道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硬碰硬最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你要我去放了喬蔓璐,那你總得先放了我啊!我人在這裡,又怎麼能去放人?”她現在所站的位置因爲有林蔭遮蔽,在遠處看來,一定只是看見她站在這裡不動,否則那兩個保鏢早就衝過來了。
在沒人發現的情況下,她現在的處境是很危險的,她必須要自救才行。
“放了你?顧安淺,你當我是傻瓜嗎?如果放了你,你還會按照我說的去做嗎?”喬嫣媚瞪着顧安淺,冷笑了一聲,“你給我過來!”
話落,喬嫣媚拿着刀子上前,橫放在顧安淺的脖子上,命令道:“你馬上讓費爵斯把蔓璐放了,否則我就殺了你!”
“好吧!”顧安淺摸出手機,撥了費爵斯的號碼。動作之慢,一直在想怎麼逃脫,但是喬嫣媚現在已經是個瘋子,又把她控制得死死的。
目前還真的沒什麼好辦法,看來只能照着她說的做了。
“快點,不要磨磨蹭蹭的。我警告你,你別想耍什麼花招,要是費爵斯不把蔓璐帶過來,我是不會放了你的!”喬嫣媚在警告顧安淺的同時,更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顧安淺現在就是她手中唯一的籌碼,要是失去了這個籌碼,也就失去了和費爵斯抗衡的力量,那她就更加不知道該怎麼把女兒救出來了。
喬嫣媚的話才落下,費爵斯的電話就通了。
“安淺,你找我啊?”費爵斯難掩喜悅之色。這兩日爲了阻止她去上班,她連一個好臉色都沒給他看,甚至連他跟她說話,都如若無聞。
他正在爲兩人的關係惡劣而感到擔憂,沒想她卻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彷彿看到了愛情的轉機,他又怎麼會不愉悅呢?
“是,喬嫣媚在我身邊。”就算喬嫣媚不警告她,她也不想和費爵斯囉嗦,他們這兩天連兩句話都沒說上,要不是喬嫣媚突然來這一出,她是絕對不可能給他打電話的。
“什麼?她在你身邊?她對你做了什麼?”一聽這話,費爵斯臉色驀地一沉,憂慮涌上眉頭。
“暫時還沒做什麼,她要你把喬蔓璐帶過來。”費爵斯的話裡是明顯的擔憂,她聽得出來,知道他心裡還是關心她的,也就不忍心讓他擔心了。
告訴費爵斯她目前還很安全後,就按照喬嫣媚的意思傳達了過去。
“我知道了,你讓她等着,我這就帶人過去。”喬嫣媚找到顧安淺,肯定是要用來做救出喬蔓璐的籌碼,爲了穩住喬嫣媚,他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
掛斷電話後,
費爵斯猛地站起身來,拿了外套快步走出辦公室,同時撥給了餘維。
“你聽到了?費爵斯會帶人過來。”她剛纔在和費爵斯對話時按了擴音,喬嫣媚能夠聽到費爵斯的回答。
“你先把刀子拿開一點,要是弄傷了我,費爵斯就不會輕易放了喬蔓璐了。”脖子上的那抹冰冷實在讓她有些受不了,要是就以這個姿勢僵持到費爵斯把喬蔓璐帶過來,她懷疑自己的脖子會僵硬掉。
“量你也不敢耍什麼花招。”喬嫣媚想了想,便把刀子從顧安淺脖子上拿了下來。的確,從剛纔短短的幾句對話就可以聽得出,費爵斯對她可不是一般的好。
一聽要帶蔓璐過來才能救她,就二話不說地去帶人了!這樣說來,這個顧安淺還真的是算有福氣的人了。
“你剛纔爲什麼不問,費爵斯什麼時候能帶蔓璐過來?”喬嫣媚等了一會兒,開始沒了耐心,她最怕的是會出什麼意外。
“你耐心地等着吧,費爵斯要去警察局帶人,可不是一會兒功夫就能趕過來的。”顧安淺蹙着眉頭說道。
說實話她真的不喜歡這種感覺,受到要挾,被迫地要放掉喬蔓璐。
但是這世間上的事情就是這樣的,不是不喜歡就不會遭遇的,有時候遇到的偏偏就是很不想忍受,卻不得不忍受的事情,比如說和喬嫣媚站得這麼近,還有她那把緊緊握在手裡的刀子。
都是這麼刺眼,對她造成了極大的威脅,但她卻必須承受着。
“總之你再打電話催他快一點,要是兩個小時之內搞不定這件事情,我就對你不客氣。”喬嫣媚越想越不放心,又逼迫顧安淺給費爵斯打了電話,催促他加緊行動。
似乎是知道喬嫣媚會聽到,費爵斯答應得很爽快,而且還特別彙報了他所在的位置。喬嫣媚聽後,心裡踏實一些,出口的話也就不再那麼兇惡了。
費爵斯是在乎她的,她能夠感覺得到,因爲他只要露出一些不高興不情願的語氣來,就可能惹怒喬嫣媚,做出對她不利的事情來。
所以他一直都是很配合的態度,配合到她都快忘了他是費爵斯,是那個霸道冷酷的費爵斯。
事實上才過了半個鐘頭,事情就解決了下來。突然從後面衝出來的人按住了喬嫣媚,奪去了她手裡的刀子,成功解救下了顧安淺。
“夫人您沒事吧?”餘維很快上前來,緊張地問。
費總在電話裡一再交代一定要把夫人平安救下,絕對不能讓她少一根頭髮,所以只要夫人有絲毫損傷,費總也會拿他是問。
“我沒事。”顧安淺驚魂未定地搖搖頭,她完全沒想到費爵斯會來這一出,因爲剛纔他還在電話裡耐心地彙報着所在地,這會兒就已經安排人把她給救下了。
“顧安淺,你竟然敢給我耍花招,你不得好死!”喬嫣媚已被制服,但她卻死死地瞪住顧安淺,雙目充斥滿了怒火。
“把她帶下去!”餘維趕忙吩咐保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