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開車的人手驀地握緊了方向盤，隨即，卻又不動聲色地鬆開，從後視鏡中淡淡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女人。
“真好啊。”程暖心聽了，眼裡流露出羨慕的神情，隨即看了一眼陸歐翊，“哪像我跟他呀，聚少離多，一個月也見不着幾次面。這次是碰巧了他在這邊有項目，才終於能陪我一段時間。”
秦傾從後視鏡中接收到來自陸歐翊的視線，輕巧地避開之後，對着程暖心笑道：“你覺得開心就好啊。”
程暖心又看了陸歐翊一眼，很是甜蜜地回答：“我是覺得挺開心的。這幾年有他在我身邊，是我最開心的日子。”
秦傾笑着靠在座椅上，終究還是忍不住偏了頭去看車窗外飛快倒退的夜色。
車子很快就駛到了慕秦川所住的小區外，陸歐翊停下車，徑自低頭點了一支菸。
秦傾推開車門，從車上走了下來。
“歐翊，你少抽一點菸啦！”程暖心有些怨責地看了他一眼，隨即也推門下了車，挽住秦傾的手，“我要送你進小區門口。”
“好。”秦傾微微一笑。
程暖心一直陪着秦傾走進小區門口，才頓住腳步，又緊緊拉住了秦傾的手，“初夏……”
秦傾轉頭，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我知道你現在是秦傾。”程暖心的眼眶有些泛紅，“可是我有些話，想說給初夏聽。”
秦傾頓了片刻，才微微點了點頭。
程暖心深深吸了一口氣，彷彿鼓足了勇氣才說：“我跟他在一起，你會不會怪我？”
秦傾聽了，幾乎立刻就笑了出來，“我有什麼立場怪你呢？”
“因爲你們曾經一起過，你們曾經那麼好——”
“你也說了是曾經。”秦傾打斷了她，“我跟他早就已經過去了。從我離開h市起，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程暖心又怔了怔，才點了點頭，又伸出手來抱住了秦傾，“其實我是不敢告訴你的……如果不是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新生活，有了自己的男朋友，我真的沒有勇氣告訴你。初夏，謝謝你。”
秦傾被她擁着，卻始終平靜。程暖心因爲動情，聲音有些哽咽，秦傾淡笑着伸出手來，在她背上拍了拍，“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你肯定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程暖心這才擡起頭來，用手擦了擦溼潤的眼眶，“那你也趕緊進去吧，我們有時間再約。”
秦傾看着她轉身走到車子旁邊，又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便擡起手來揮了揮，笑容明媚燦爛。
程暖心也朝着她揮了揮手，這才坐上了車。
車子很快重新啓動，倒車，飛速駛離。
一直到車尾燈都再也看不見，秦傾依舊站在那裡，無力地揮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