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馬上現在立刻,從我的眼前消失!”
“我可以走了?”她心下一喜。
毫不留戀,可真是好一個灑脫的歡喜表情,他胸口起伏着,一字一句極緩極怒:“想的美,除非你死,否則別想我放你走!”
一會讓她滾一會又說不會放她走,真當她好欺負?
蕭薇薇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轉身直接往外面衝,有了鐵網的存在,封權也不怕她跑,直徑走到了餐桌前坐好,蕭小烈眸子轉了轉,找了個藉口說吃飽了,追着蕭薇薇出去。
“閣下,這夜黑風高的,行宮周圍又是森林密佈,還有不少兇猛的豺狼虎豹……”
“讓她嚐嚐苦頭,才能知道這樣安穩的生活得之不易,用餐!”
“是,閣下。”
福伯都被訓斥了,周圍的人更加不敢說話,面面相覷的最後只有一聲嘆氣。
……
蕭薇薇跑出了行宮,纔想起了之前那隻老虎,頓時渾身一抖。
行走在黑夜的森林中,周圍都是不知名的動物發出的輕聲呼叫聲,還有棺木中偶爾閃過的綠色眼睛,儘管她再怎麼冷靜膽子大,還是覺得有些恐怖。
“媽咪?媽咪你在哪裡呀?”
“小烈?”
蕭小烈聽見她的聲音,撒腿就跑了過去,手中還拿着一隻手電筒:“這裡我很熟悉,我帶你進去轉轉吧。”
“你很熟悉?”
“是啊,我在這裡有朋友。”蕭小烈非常神秘的遮掩住自己的嘴.巴,對着蕭薇薇的耳畔說道。
蕭薇薇無奈的搖頭,小孩子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臆想症,看着周圍像是沒什麼危險,任由他帶着她向着森林的深處走去。
時間,已經是完成的十點。
封權坐在客廳裡,緊鎖着眉頭,手邊的酒杯一次次被紅酒佔據空間,已經過去了四個小時,不光是蕭薇薇沒有消息,就連蕭小烈也沒有。
“福伯,找人去找他們回來。”
“是,閣下。”
獵狗和他專門培養出來的搜救隊,一批批的走進森林中,又是一個小時過去,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封權終於坐不住。
牽着帶頭的獵狗,直接走進了森林裡。
“閣下!”
剩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咬了咬牙硬着頭皮跟了上去,他們的總統已經進去了,難道他們還能有退路?
可就算是封權親自搜尋,也完全沒有找到任何的蹤跡。
他狠狠吹了一拳在身旁的樹上,難道他們真的遭遇了什麼不測?他轉過身,冷眸望向那些搜救人員:“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給我找!”
閣下怒了。
再也不敢怠慢,原本搜查到比較深的地方就不搜查了,可這一次只能繼續深入,幾乎是貼着最外圍的鐵網搜查,就算是這樣短時間內,也不可能有太大的進展。
森林的深處。
蕭小烈的面前是一隻白色皮毛的狐狸,它慵懶的眯着眼睛,走着停下了腳步舔了舔自己的腳爪子,又一次帶着他與蕭薇薇繼續往前走。
“這個就是你說的朋友嗎?小烈?”
“嗯,啊狐是我無意間認識的,它從窗口跳進我的房間裡,我感覺我好像可以跟它說話。”
蕭小烈很喜歡這隻狐狸,它的皮毛是純白色沒有任何雜毛的,像是一隻白絨絨的貓咪一樣很是討喜,蕭薇薇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麼靜靜向前走。
直到一片空曠的草地,白色的狐狸慵懶的抖了抖毛,三兩下躥進對面的樹叢,消失不見。
草地的周圍,有一條流淌着的小溪,水面倒影着天上的明月與繁星。
“媽咪,這裡很漂亮吧?”蕭小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根蠟燭,“這是我跑來找你的時候,順手牽羊拿到的蠟燭。”
“我的小烈很厲害啊,連順手牽羊都知道。”蕭薇薇伸手揉了揉他的髮絲。
蕭小烈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了打火機,很快蠟燭就被點燃,雖然照耀不了太大的區域,但是讓視野廣闊了不少。
蕭薇薇還是第一次到這種地方,遠離城市的喧囂,什麼都沒有,只有淡淡的月光和流水。
“媽咪,我知道這裡有一個地方,可以逃出去,是啊狐告訴我的。”蕭小烈忽然說到,“媽咪,你想離開這裡對不對?”
“小烈……”
“我是男子漢,是媽咪的好兒子,媽咪想的好兒子當然知道。”
蕭小烈很是臭屁的晃了晃頭,隨後又很快恢復了嚴肅,眉宇間都不像是一個五歲的孩子:“我們回去吧,我明天把圖畫給你,好不好?”
蕭薇薇神色複雜的看着他,點頭:“好,我們走。”
往回走的路上她都是懵的,她完全想不到自己五歲的兒子,居然還這麼的……成熟?他的冷靜和睿智,都讓她大吃一驚。
“蕭薇薇!”
“蕭小烈!”
連續兩聲熟悉的呼喚,兩人站在了原地,蕭小烈有些狐疑的四處看着:“壞叔叔?”
終於有迴應!封權直接大步朝着蕭小烈發聲的地方,大步的跑過去,看到蕭薇薇的那一瞬間,他聽見了心落地的聲音。
他們沒事,完好無損,連傷口都沒有!
他大步的走向她,擁抱住,什麼話都沒有,只是緊緊的用力的抱着她。
蕭薇薇擡起手想推開他,可是卻不知怎的變成了擡手抱住了他的背,蕭小烈用小手遮住了眼睛,手指的縫隙卻分開的很大,從縫隙裡偷看着。
月色正好,一陣風從遠處吹着席捲而來,吹散了兩人身上的溫度。
“走吧,回去。”
三個人走出森林的那一刻,福伯重重的鬆了口氣。
萬幸,真是萬幸!
“蕭小姐,飯一直都熱着,您應該餓了吧?”福伯走到三人的面前,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感謝你們平安歸來。”
最樸素簡單的花,卻惹的她眼眶有些發酸泛紅。
“福伯,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您跟我來。”
封權和蕭小烈也跟着理所當然的又吃了一頓夜宵,比起之前兩人的針鋒相對,夜宵的時候,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吃過晚飯蕭薇薇和蕭小烈都回房睡了,封權卻又一次坐在了工作做起前。
面對堆積如山的文件,他微勾着嘴角手邊的一杯咖啡,散發着香味。
在那之後,封權對待蕭小烈似乎好了起來。
甚至是一有時間,就會陪着他,蕭薇薇見蕭小烈一天天玩的都很開心,還以爲他早就忘記要離開的事,更何況他笑的那麼燦爛,她這個做母親的,要是殘忍的分開他和封權,這個時候也不合適。
可沒想到,蕭小烈卻在一天的下午悄悄把她拉進了放進裡。
很是神秘的拿出一張紙:“媽咪,你還記不記得要離開的事情啊?”
“記得啊,媽咪還以爲小烈喜歡上了壞叔叔,不想離開了。”她坐在蕭小烈的牀上,視線溫柔而慈愛的看着他。
蕭小烈聳了聳肩膀:“我要是不跟他好,他怎麼會允許我這兩天這麼鬧呢?”
“沒想到,媽咪的小烈腦筋竟然轉的那麼快。”蕭薇薇誇張的做了一個驚歎的表情,抱起他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被誇了的蕭小烈有些不好意思,撓了撓自己的後腦把圖放到她面前:“這個就是可以離開的圖,我們要穿過森林,啊狐會帶着我們,可是什麼時候走呢?”
“今天晚上,今天晚上就走。”蕭薇薇迅速的看完圖紙,確定可行之後,直接做出了決定,“小烈,晚上的十一點,我們就出發。”
“好啊,我會帶着啊狐在之前我們出來的入口,不見不散喔。”蕭小烈說着趴在她肩膀上,朝着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等出去了,媽咪可以天天陪着小烈喔。”
是啊,等出去了,她一定要多陪着小烈。
在國外的那些年,她都沒有好好的陪過這孩子,對封權他有一半用計,其實也有一半是真的希望有人陪伴吧?的確是她不夠格做個好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