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
張澤宇走進了藥庫,拿出幾味藥遞給一邊的人:“把這些拿去煎了,送到之前三位貴客手裡,記住,再送一盤梨子上去,就說是我囑咐讓其中要喝藥的人服用。”
“是,老大。”
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後,他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凝着杯子裡漆黑的中藥一飲而盡。如果有有心人去觀察的話,就會發現他喝的東西,只比季龍淳少那麼幾味藥,總體效果竟是差不多。
同時他的這些藥,味道並不是非常好,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難聞。
“你幫他,是因爲他的心病?”
喝藥的男人手指一震,不可思議的擡起頭:“筱琳?”
“我是來感謝你,遵從我家少爺的意思,沒有殺死蕭薇薇,少爺也同意給你一筆不菲的資金還有龐大的人力,助你將兵工廠打造起來。”對面的女人絲毫不顧及他的激動,語氣很淡的迴應。
“這一次,你會不會留下來?歸期定了嗎?”
“張總,你還是不要對我有太多期待爲好不是嗎?我對我家少爺的心情,您應該能夠理解。”筱琳說着畢恭畢敬的鞠了一躬。
張澤宇等她等了那麼久,哪會放她輕易離開自己,當下大步一跨,到她的身側狠狠的拉住她的手臂:“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娶你!”
“我只想當他的影子,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會放在心上,如果之前我的做法,有什麼讓你誤會的地方,對不起。”
“是你救了我,是你先吻的我,筱琳!那時候你還沒有認識茶傑!”
被稱爲筱琳的女子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絕望,不過很快就掩蓋了過去,推開了他的手,毫無留戀的離去。張澤宇看着空蕩蕩的手,愣了一會兒,便又一次跟了上去。
他不相信,一個曾經那麼愛自己的女子,會這麼快就移情別戀。
以前是見不到她,現如今他一定要問個明白!
可是一追出去,看見的卻是一個流裡流氣的少年,半倚在越野車上,朝着她招手,張澤宇的瞳孔一瞬間收縮,手指垂在身側顫着。
外人眼裡傲慢不可一世的他,就這麼輕易的被打成了落水狗。
那邊的少年似乎是看到他,恨意與殺意佈滿整個瞳孔:“蕭薇薇的這筆帳,我以後再跟你算,k,你別忘記你這條命是誰給的!”
“我的命是筱琳給的。”他絲毫不受用他的威脅。
“呵,沒有我的允許她敢救你?她敢愛上你?”茶傑十分厭惡不遠處的那個男人。
若是他光明磊落點,跟自己說他要筱琳,自己倒還會敬他是一條漢子,可他居然拿着蕭薇薇來跟自己談條件,不可饒恕!
張澤宇不可置信的看着筱琳,不,他不相信的,她在遇見他之前,明明還沒有去茶家,不可能的!女人只是給了他一個憐憫的眼神,上了車。
茶傑揉了揉自己的髮絲,擡手看了一眼手錶:“你最好祈禱我能找到她,否則我一定弄死你!”
“她跟別人走了。”
“哦?你這麼確定?”
“地下暗河,檢測到了兩條生命體特徵。”
“你應該是白老爺正在找她,現在還不到我把她帶回去的時機,所以姑且留你一條命,但是,要是讓我知道你背後做了什麼手腳,我就讓那女人,死在你面前,凌遲或是五馬分屍,看你得罪我的程度。”茶傑話落也上了車。
呼嘯而過,漫天捲起的金色沙浪帶着一股灼燒的熱潮。張澤宇站在原地,良久之後才動了動自己的手指,失魂落魄的他摸了摸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三魂戒的顏色是綠,七魄戒的顏色是藍。
他的手指上,只有三魂沒有七魄,當時與她在一起之後,買了這對戒指,老闆一再很玄乎的介紹,這是一款來自九幽的戒指。
他看她喜歡所以就買了,她的三魂在他身上,他的七魄在她身上。
彼此都只有一邊,所以那魂魄是不完整的,一定要彼此在一起,才能湊齊兩個三魂七魄。
“筱琳,我永遠不會放棄你,哪怕對手是茶傑又怎麼樣?我不相信他愛你,比我愛你更深……”張澤宇站在原地良久,才後轉身回到了化工廠中。
有了那筆錢,他能更好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創建一支武裝部隊,從他手裡奪回她!
……
一晃,到了隔天。
季龍淳服下了藥之後,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一旁的藍蟹緊張的看着他。現在的他既是期待他吐血,又希望他別吐血。
“這情況不太對,他的臉怎麼都憋紅了?”岑奕開口。
“我剛纔試過,沒有辦法截斷藥流,只能聽天由命了。”藍蟹說着嘆了口氣,額角的青筋爆的更加明顯,他心裡也沒有底。
喝下藥之後的十分鐘,季龍淳突然開始劇烈咳嗽,緊接着就是一口冒着熱氣的黑血,噴在地板上。鼻孔也往下流淌着近乎墨染的黑血。
藍蟹連忙跑到他身邊把脈,可是說來也奇怪,黑血都吐了,他的身體居然並沒有太大的障礙。
所謂的黑血,其實並沒有武俠小說裡說的那麼邪乎,是帶毒什麼之類的,而是內臟中堵塞的血,吐出來反而有好處,而且每個人身體裡多多少少都會存在一些。
無意間的受傷,也會導致這樣的情況發生。
“季龍淳,你有什麼感覺沒有?”
“我的這裡,不疼了。”季龍淳指向自己的肺部,“沒有針刺的感覺。”
這下,藍蟹總算是放下心來,緊接着眼裡盤踞起了淚水;“這麼久,我和菊毅研究了這麼久,就是爲了讓你多活紀念,終於……”
藍蟹說着哽咽了,他說不痛了的原因,自己再清楚不過了。原本季龍淳有肺不脹,再加上長年累月被傷病纏着,心肺早就不好了。
特別是肺部,能夠活到現在,不少人都稱這爲奇蹟。
“這個張澤宇,是個什麼來頭?”季龍淳重新站了起來,周圍的兩人,隱約覺得他有所改變,可是到底有什麼改變,卻怎麼也看不出來。
他好似突然變得很精神,岑奕搖頭:“如果早知道有這麼一大神醫在這,你覺得上上任的中漠總統,還會離世告終?”
也是,那位不過是個小小的肺炎而已,就因爲公務繁忙一拖再拖,導致最後突然暴斃的結局。藍蟹幫季龍淳又把了下脈,眉目上浮上一層喜色:“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