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她會替他高興,儘管之前他還信誓旦旦地和她訂婚。
“也難怪他吧,年輕氣盛,英俊多金,又是萬人迷巨星,倒貼的女人怕是不少!”黎思卡從皮包裡拿出口紅和化妝小鏡,補了補妝。
“是啊,從我認識他開始,他身邊的女人就沒有斷過。只是很好奇,他爲什麼總是對我情有獨鍾?如果他真的愛我,就不應該有別的女人,如果他捨不得別的女人,就不應該和我訂婚,不是麼?”
一年前,失去那十天記憶的她,變得有些失魂落魄。
總覺得像是缺失了什麼,急着想要抱住一塊浮木,卻總是抱不住,也總是脆弱得不像自己……
那時,況勤宇的悉心呵護,才讓她覺得找回了一絲安全感!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缺失的是什麼——
是一個對她執念頗深的男子。
“男人就是這樣,今天可以說愛你,明天又可以說愛別人。沒有一句是真的!”
黎思卡說到這裡,有些心事重重,想起馬蒼喆那張俊俏的臉,“也有些愛,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再也回不去。”
“是啊,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蔚晴輕喃着這句話語,驀然陷入一股淡淡的憂傷之中。
……
……
抵達美國的時候,正好是一片晴朗的早晨。
況勤宇的助理小優來機場接機。
“蔚晴!一路上累不累?”小優熱心地替蔚晴拿過行李。
“還好。小優,丹尼斯呢?”國內的時候,蔚晴見過小優幾次。
蔚晴以爲況勤宇會親自來接機,雖然不失落,但基於朋友,出於禮貌也該問候一下。
“丹尼斯昨夜拍戲到凌晨三點,現在還在牀上睡着呢!”小優解釋道,看了一眼走在蔚晴身旁的黎思卡,一身簡單的裝扮,有着知性的風采,手中只提一個小包包,完全不像是旅行的人,“這位小姐……”
“我的朋友,黎思卡。這位是丹尼斯的助理,小優。”蔚晴微笑着替她們介紹。
“你好。”小優禮貌地問候。
“你好。”黎思卡淡淡迴應一聲,從包裡掏出墨鏡,掛在臉上,“蔚晴,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有空我再聯絡你。”
“好的,思卡,你要多注意身體。”
“嗯,我會的。那我先走了,拜。”
“拜拜。”蔚晴看着黎思卡有些孤傲的背影,不由得驚歎,這女人,大着肚子居然還穿高跟鞋!
“蔚晴,你跟那個女人很熟嗎?”小優順着蔚晴的目光,看向款款離去的黎思卡,忍不住問道。
“不是很熟,但是挺聊得來的。”淡淡微笑一下,蔚晴轉過身望了一眼小優,“怎麼問這個?”
“……嗯,沒什麼,只是……好像在哪裡見過她。”小優皺了皺眉頭,一時間又記不起來一樣,“算了,不管這些了。我先送你去酒店。”
……
……
美國,比利弗斯酒店。
小優幫蔚晴下榻好酒店,一邊將行李擺放整齊,一邊說道,“你的行李看來帶了不少哦,打算長住一段時間嗎?”
“嗯?……也沒有,想着這邊應該適合旅遊,多玩一玩。”蔚晴淡笑一下,隨口敷衍道。
這次來美國,她的行李並不算多,但是屬於她的幾乎都帶來了,不屬於的她的,她一樣也沒有拿走,只是,遺落了半顆心。
垂眸盯着手機,她沒忘記等待付蓉的電話,不知道況辛博有沒有做到他的承諾。
嘀嘀!
兩聲短信聲響,她急忙按開手機——
【美國的天氣真不錯,有沒有開始想我?】
很簡單的一句話,霸道卻又讓人忍不住心悸的句子。
除了況天澈沒有人可以這般問候她,在這美國的早晨。 щщщ▪ тt kan▪ ¢ ○
心有種抽疼,她彷彿是有點想他了,才分開那麼短的時間,卻距離了那麼長的路途。
可是……夏媽的臉浮現她的腦海。
她依然忘卻不了那沉重的悲傷。
“蔚晴,是丹尼斯嗎?丹尼斯的房間就在你對面,他醒了是不是?”小優以爲是丹尼斯的信息。
蔚晴手指微顫,握緊手機,尷尬地笑了一聲,“不是,是一個朋友。”
“噢,丹尼斯那傢伙也真是的,未婚妻來了竟然還不肯起牀!我去叫他!”小優說着就往門外走,她都覺得丹尼斯確實有些過分了!
“別,小優——”
還來不及阻止小優,剛打開房門,正好對面的房門‘咔嚓’一聲響起——
“丹尼斯!”小優的聲音驚訝的響起,“你終於起牀了!”
蔚晴的身子僵在小優背後,視線正好與況勤宇在空中交集!
她微顫一下,快速按下手機恢復到主屏幕。
況勤宇眼眸微閃一下,髮絲上還滴着水珠,看起來像是剛洗過澡。
他定定地望了蔚晴一眼,隔了半晌後,纔對蔚晴點了點頭:“你來了?”
很輕的三個字,卻有種突然陌生的感覺,並不似以前那麼親暱。
蔚晴不自然地擠出一絲笑容,微微頷首,“嗯,我來了。”
這或許是小優見過的最冷漠的未婚夫妻見面的場面——
沒有熱烈的擁抱,沒有激情的擁吻。
甚至兩人之間至少隔着四五米遠的距離,誰都不肯踏出原地一步。
“喂,丹尼斯,你未來老婆來了耶!你不是天天喊着拍戲辛苦,要趕緊拍完了回去抱老婆嘛!”
小優噘噘嘴,趕忙走過去將蔚晴拉上前,半推半就地將她推到況勤宇的面前。
況勤宇凝視一眼蔚晴,淡淡地點點頭,隨即拉起蔚晴的手臂就往電梯方向走:“沒吃早餐吧?我帶你去吃早餐!”
“喂,丹尼斯,別太晚了,十點還有通告要趕!”小優的聲音還在後面喊着。
況勤宇沒回頭,拉着蔚晴的手,一直走,不吭一聲,氣息有些陌生的冷凝。
“……丹尼斯,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東西了。”
蔚晴並沒有阻止況勤宇的行爲,只是……他剛好扯着她曾割腕的手臂,傷口還在復原中,扯得她微微發疼。
況勤宇轉眸,睨了一眼蔚晴,低嘆一息,“就當是陪我吃吧,晴晴。”
晴晴二字裡,包含着太多無奈或是更多她聽不出的含義吧。
只是,況勤宇依然肯叫她晴晴,讓她找回一絲親切感。
畢竟,他剛纔的冷漠讓她有些無法適應。
“嗯,你想吃什麼,我陪你。”
她想着況勤宇曾對她的好,對夏媽的好,拒絕的話語剛到嘴邊,又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無所謂吃什麼。”況勤宇聳聳肩,‘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他拖着蔚晴進了電梯,握緊她手臂的手掌微微用力,擰痛了她的傷口而不自知。
蔚晴眉頭蹙緊,不想讓他看出端倪,害怕他會掀開她的袖子問長問短,只好隱忍着。
“呵,在美國這段時間還適應嗎?”她淡笑一下,試圖轉移話題,額頭卻開始泛起冷汗。
“每天都很忙,連睡覺的時間都不夠!所以我常常都有種錯覺,自己究竟是在哪裡?”
想起這些日子以來拼命趕通告,況勤宇不禁苦笑地搖搖頭,“也許我真的不適合演戲,演戲太辛苦了!”
“其實……你唱歌挺好聽的,我一直都覺得,音樂才最適合你。”
其實況勤宇和她一樣,只有沉浸在音樂裡,才能找到屬於他們的世界,就像她之前進況氏沒兩天就一團糟。
正巧這時,電梯門開。
嘀嘀!手機短信的聲音再次傳來——
蔚晴暗暗心驚!
另一隻握緊手機的手不由得藏在身側,屏息着,隨着況勤宇的步伐踏出電梯門外。
“怎麼了?晴晴,你的手機在響,你不看看嗎?”況勤宇擰着眉心,轉過身,放下她的手臂。
“嗯?沒什麼,我想又是那種無聊的垃圾短信。我們到了嗎?你想去哪裡吃?”
蔚晴微微笑了笑,握緊手機的手卻絲毫不敢放鬆,她擔心又是況天澈傳過來的簡訊。
勤宇在場,她沒有辦法展現的那般自然。
“去街口那家吐司店吧,我有吃過幾次,味道還不錯。”況勤宇迴應地笑了一聲,卻在睨到蔚晴握緊手機的那隻手的時候,急忙喊道,“晴晴,你的手——”
蔚晴順着他的視線反射性地將手往背後一藏,神情有些緊張。“怎麼了?”
況勤宇轉過身子,伸出手拉起她藏在背後的手,她的手機正好握在掌心,短信的燈光還在忽閃忽閃,提示着有未讀信息。
“怎麼受傷了?”況勤宇捧着她被夾掉指甲的那隻手,“奶奶只說讓你來美國,什麼都沒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暗暗鬆了一口氣,原來他在意的是她的手指,而不是手機。
蔚晴胸口揚起一陣暖意,況勤宇的細心與體貼,總讓她有種如沐春風的溫暖和安寧,淡笑着搖搖頭:“不小心夾到的,沒什麼大礙了。”
的確,指甲被拔掉了,還可以再長,痛過之後還能復原。
只是夏媽死了,就不能再復活了。
心口蕩起一串惆悵,況天澈的性子她太清楚了。
他的偏執與殘酷,遠遠超乎她的想象!
可偏偏她碰上的,就是這麼一個冷酷的偏執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