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曾說,一把鎖只有通過與之匹配的鑰匙才能打開,並且那片鑰匙只有唯一的一種齒輪纔可開啓。
她就像是那樣的一把鎖。
只不過,曾經那把與她配對的鑰匙,早已鎖上她的心房,不知去向……任由她靜靜地躺在那裡,長滿鐵鏽……
然而,這世上還是有人發明了一種叫萬能鑰匙的東西——
它能強行開啓任何鎖釦!
況天澈——就是這樣一把萬能鑰匙。
他在她業已生鏽的鎖上,強行開啓……
……
……
第七天。
清晨的第一道曙光透過天頂的玻璃窗口,照進水晶房子。
一夜的星光終於隱沒在天際。
取而代之的是日的光明,璀璨而絢爛!
地毯上交纏的兩具身子,在和煦日光的照射下,散發出瑩白的光葷。
彷彿降落人間的天使那般聖潔……
“唔……”
蔚晴從痠痛中悠悠轉醒!
藥力漸漸退散開去。
她忘記自己究竟要了這個男人幾百遍。
她只是依稀記得,自己一直貪婪地吸食着他身體的冰度,以解除她的火熱。
他的身體真的很冷。
想起他曾浸泡在水缸中沉睡的模樣,真的很像俊美的埃及法老……
她輕輕揚起眸,對上他堅毅刀鑿的下顎線條。
那半張銀色的面具仍緊緊扣住他的容顏,他似乎還沒有醒來。
她心裡升騰起一股好奇心。
咬緊牙撐起痠痛的身子,她想要更近距離地看看他面具下的臉孔——
原來在這麼強的光線下,他的輪廓竟是這般清晰而立體。
彷如出自名家之手的一尊完美雕像,好看的令人窒息……
她的視線緊緊凝視着他薄翹的冷脣,不知道吻起來的感覺會是怎樣?
上次不小心觸碰的時候,可是冰冷至極……
想起那次的懲罰,她的心不僅一顫。
不敢再做多想,視線來到他那張半臉面具前——
他的鼻樑非常之高。
她偷偷伸出手指——才發現她昨夜受傷的手指已經被他包紮。
心底升起一陣莫名的溫暖。
她強壓住噗通噗通的心跳聲,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撫上那張銀色的面具——
質地非常堅硬。
面具上還雕刻着一道道如鷹翼般的痕跡……
只是,她不小心一觸,就劃開了一道包紮的手指。
心一驚,竟是那麼鋒利!
還好手指有紗布纏着。
她不禁嘆息,這男人還真是隨身戴着危險物品吶!
她很想摘下他的面具一探究竟。
有那麼一雙駭然的銀色灰瞳,那麼面具下的男人到底長着怎樣一張詭異的臉龐呢?
她的手悄悄摸着他面具的邊緣……
想要輕輕取下,卻發現自己的力度不夠。
那面具依然緊緊扣住他的頭顱!
到底是哪裡的機關按鈕,能讓面具鎖釦得如此嚴實?
她細細端詳着面具的邊緣,清湛的眼眸像是發現什麼似的,她瞳孔逐漸放大,幾乎忍不住要驚歎出聲時——
“看來昨夜並沒有讓你累癱。”一道低沉的嗓音趁時飄了過來。
打斷了她的驚訝。
他話音剛落,鐵臂一般的手已經順勢將她撈進了懷中。
“痛!”
蔚晴發出一陣低吼,身子上的淤青痕跡,就是昨天他粗暴的結果!
“你這個禽獸,給我住手!”
“怎麼?當我是保險套,利用完了就隨手扔掉?”
他不悅地瞪視着這個昨夜還如狼似虎的女人!
也不想想昨夜是誰救她於水深火熱之中!
看來不被馴服的貓兒,再下猛藥也有清醒的一天。
“哼!我寧願找別的,也好過找你!”她憤憤地對峙上他的銀瞳。
猛然發現,天光下的這雙眸子,竟然是這般明媚與慵懶,清澈漂亮得令她有絲晃神。
“別的?”
他的脣揚起一抹邪惡地笑痕,“這倒是個好主意,下次我會讓你試試!”
“你——”蔚晴臉頰一熱,千萬別以爲她是羞紅的臉,而是給氣紅的。
“姓況的,別以爲我好欺負!我警告你,今天是第七天了!九天之期一到,你必須要兌現你的諾言放我走!”
第七天!
他怎會忘記?
薄翹的脣角勾起一抹危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夜你的行爲已經破壞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怎麼可能?!”她心絃一緊,心虛地低吼。
他冷冷地諷刺着,沉魅的嗓音在暖日下拂過一道冷寂:“別跟我說,你昨夜所做的一切不是爲了逃離我!”
“……如果真的逃跑了,我還會站在這裡嗎?”她深知這男人有多恐怖。
打死也不能承認自己昨夜是真的想逃。
又想起奇巖昨夜的承諾,她質問他,“難道昨夜不是你們安排的一個圈套嗎?竟然讓個老傢伙來強佔我!況天澈,你也別告訴我,奇巖不是聽從你的指示!”
她死死瞪着他,才發現他身上留下她昨夜啃咬的斑斑紅痕。
很難想象昨晚那個瘋狂的女子竟是她蔚晴!
老天……
她的一雙美眸幾乎噴火,這一切又是誰害的?
是奇巖親手將她交給那個噁心的老傢伙,她纔會被那老傢伙灌下那種藥!
她不敢想象,如若不是她摸到掉落在地毯上的一隻酒杯砸向老傢伙;
如若他們再晚一步進來,將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她怎能不懷疑奇巖?
奇巖那個忠心的奴僕永遠只聽信他的主人!
“這點你倒是提醒了我,奇巖我自會處置!”
冷脣森冷一笑,他的眸子反射性地在日光下微眯。
鬆開她的身子,卷身就從地毯上站起來,走到暗處的衣櫃間,隨手拿出幾件衣服,甩在她的身上,“穿上它。”
她瞪着他那滿衣櫃的銀色,瞪着手中他剛甩過來的衣裳……
全是男款。
而且都是銀色系!
“沒有別的衣服了?”她咬了咬脣:“拜託,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麼無趣?我不想穿銀色的!也不想穿你的!”
她抗拒跟他穿同色系的衣服!
儘管這衣服是他自己的。
反正她不要被他同類!
在她的心底,只有情侶裝纔是相同的色系。
他擡眸,冷漠地掃了她一眼,冷脣微扯——
“對不起,如果不是沒有其它衣服,我也不想我的銀色系降低格調,配在低賤的女人身上!”
“況、天、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