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冷的脣迴應她的只是一個森冷無比的邪笑。
然後,他將白亮的刀口觸在她脆弱的肌膚上——
“啊……你要幹什麼!你住手!死變態,你給我住手!”
他的刀子竟然覆上她的身,她驚恐萬分地掙扎起來,卻被鐵鏈鎖住,徒勞無功。
“噓——”他輕哼一聲,“別驚擾了魚兒們。”
她氣極了!
這見鬼的一刻,他的刀子都抵在她的身上了,他竟然還叫她不要驚擾了那些魚兒!
然後,她來不及阻止,他冰冷銳利的尖刀在她白皙脆弱的肌膚被劃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啊——”蔚晴驚喊出聲。
從天花板的鏡面裡,她清楚的看見他白晃晃的刀子真的刺進了她的肉裡!
血,一點點滲了出來,在他的銀瞳下跳躍着鮮紅的光。
她害怕的眼淚奪眶而出:“你,你要幹什麼……”
可是很奇怪,她竟然不覺得痛!
怎麼會?
爲什麼不痛?
那分明是她的血!
“我,我死了嗎?”她嚇得大叫。
“呵,寶貝,你只是麻藥勁兒還沒過,所以不會痛。”他揚脣,像是說天氣那般雲淡風輕。
聽得她膽戰心驚!
她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
被鐐銬困住的她,躺在冰牀之上,動彈不得。
她睜着震驚的眸,不可置信地瞪着鏡子裡,他手下的動作——
他利落的刀法宛如雕刻師一般,在她身上比劃着!
她的心臟也隨着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揪得更緊。
“住手,混蛋你給我住手……”
她咬牙切齒地低吼着,額頭已是冷汗涔涔。
然而他卻如雕刻一尊完美的藝術品那般,滿意地看着他手下的《作品》。
她不知道自己是氣瘋了,還是凍傻了,牙齒咯咯作響,渾身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從天花板的鏡子裡,她清楚地看見他在她的肚子上作祟!
你有見過,不用紋身機,單純用尖刀就在人體上作畫的人麼?
這個男人太恐怖。
蔚晴眼睜睜看着他擦拭着她的血,
在她的皮肉上勾勒着什麼,
然後又在她的肌膚裡注進顏色……
“不……”她恍然想到什麼,“你休想在我身上刻下什麼……休想……”她怒吼,卻無法制止他瘋狂的舉動!
他簡直是在摧毀她!
這一刻,她才深刻明白,那五百盧布究竟犯下什麼錯誤!
這個男人的性子並不火爆,卻比火爆更令人恐懼!
他的手段也不兇殘,卻比兇殘更令人髮指!
他的邪惡;
他的冰冷;
他的變態,都一而再地顯露着,他是一隻禽獸!
一隻完美得,看不見血色,冰冷得沒有溫度的——禽獸!
似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他的眸光深幽起來。
最後,雕刻完工!
他這才扔下手中的冰刀,給她做包紮。
他動作快得她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究竟刻了什麼!
蔚晴覺得自己快要死了!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你刻了什麼?你刻字了對不對?該死,你讓我以後怎麼出去見人?!”她不要受這樣的羞辱!
這種雕刻法,只會成爲她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恥辱!
“見人?寶貝,你的這個地方,除了我,不準見任何人!”他嘴角噙着一絲玩味的笑容。
她又羞又氣!
他緩緩站起身子,嘴角彎起的笑痕更加深邃,然後,一件一件地開始剝落身上的衣服。
她睜着眼眸,任何言語都已經無法說明她心底的震撼與恐懼!
“你,你不要過來……”
他刻在她身上的東西,也標誌着她的純真在他的刀下陣亡。
就如同她最後的堡壘,被他狠狠攻克;她最後的掩蓋,被他無情剝奪;她最後的希望,亦被他殘酷的摧毀了……
他的脣,開始侵襲她。
蔚晴絕望地閉上眼眸,他冰冷的身子,覆蓋了她……
悲傷的第四夜,她纔剛剛得知自己失戀,他卻再一次殘忍剝奪了她的尊嚴,擊潰她全部的信念……
……
……
隔日,蔚晴再次醒來,阿卡擔憂的臉龐映入她的眸中。
“小姐……”阿卡聲音哽咽,看着蔚晴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容顏,阿卡掉下了眼淚。
蔚晴冷扯一下脣瓣,看見阿卡,她便知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那五百塊盧布,僅僅只是換回她一個白天的自由。
本想安慰阿卡幾句,卻發現自己臉容僵硬,愣是扯不出一絲笑容,渾身的痠軟令她沒有半絲氣力,抿了抿乾燥的脣:“別哭,我沒事。”
淡淡的沙啞的嗓音,卻令阿卡哭聲更大。
“小姐……你看看你,就快死了似的,還說你沒事,嗚……我就說你別跟主人鬥了,你鬥不過他的,小姐,你認命好不好!只剩下五天了,這五天很快就過去了,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小姐……”
挺住了,你就重獲自由了。
真的麼?蔚晴低嘆,才短短几日,彷彿就過了一生這麼長久,這麼疲憊。
只要一閉上眼,腦海就能閃過那禽獸邪冷的笑顏。
一閉上眼,就還能感覺到身子無端的寒意。
下意識的,她將手伸向被褥裡……當觸摸到身下被包紮好的紗布之後,她心口一緊,原來昨晚那一切是真的!
他殘忍到用尖刀在她身上刻下了東西!
她甚至都不知道究竟刻了什麼?
麻藥勁兒過後,肉被撕扯的感覺才逐漸清晰。
她蹙眉,隱忍着疼痛:“阿卡,我很累,想洗個熱水澡。”
“好的,我這就給小姐放水去。”
待阿卡放好熱水。
蔚晴裹着浴袍,微笑着拒絕阿卡幫她擦身子的好意,獨自將自己關在浴室裡——
緩緩脫掉浴袍,看着鏡子中裸呈的自己,青青紫紫的吻痕,清晰地印滿她的全身。
她咬牙摘下腹部的紗布——
昨夜他尖刀刻下的所謂《作品》,這纔在她眼前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來:
——紋身竟然是一條黑色的麻花辮。
類似小姑娘的那種辮子,倒是有幾分可愛。
她沒想到,他的‘雕工’確實不錯,竟然用尖刀也能完成!
可是——
他給她刻上一個麻花辮的紋身,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