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麼了?”
她的嗓音有些許怯懦,怕問到他的忌諱,惹怒他的脾性。
然而,他還是讓她看到他致命的弱點!
就像是昨晚,他摟緊她滾燙的身子,做那件事,也是在不停用冰塊敷身的情形下進行的。
他……爲什麼那麼病態的渴望冰冷?
鷹沒有回覆蔚晴的話語。
將針劑打完,利落地拔出針管。
他安全處理完那些用品後,將身上短槍掏出來,看了下屬一眼:“你迴避。”
下屬頓時瞭然,轉過身子,將後車廂的空間留給主人。
緊接着,鷹抿着冷硬的脣際,不吭一聲,隨即掀開蔚晴寬大的衣裳——
“啊……”蔚晴反射性地驚叫一聲。
除了這件衣服,她裡面根本沒有衣物蔽身。
昨晚那一身所謂的‘黃金盔甲’早已被撕得粉碎!
“你幹嘛,你住手……”
她的反抗被他蠻橫地撥開。
銀色的灰瞳狠狠瞪視了她一眼,聲音凜冽:“你再亂動,信不信我立刻暴了你!”
他強硬的話音剛落下,在車子裡流竄,升騰起一股詭異的曖昧!
她相信那些背對他們的下屬都聽到了。
心口一窒,她臉頰頓時紅熱無比。
狠狠回瞪他一眼,又羞又憤,放下掙扎,只能眼睜睜看着他撥開她的衣物——
卻沒想到,他將方纔給她包紮傷口的紗布,用來纏住他手中的那隻銀色短槍。
然後,順着紗布來到她白皙的大腿上……
“……”他銀眸深深凝視了一眼。
隨即,利落地將槍支綁在了她的大腿外側!
她的衣袍被捲起來,正好遮掩住她的大腿根,在他深邃的眸子間若隱若現。
“你別這樣……”他的舉動曖昧得令她心驚。
她身子本能地往後退縮一點。
她沒想到,他竟然將這支看起來非常珍貴的手槍綁在了她的腿上!
可他知否,她根本不會用槍啊……
彷彿看穿她的疑惑,他暗暗深吸一氣,強迫自己的視線離開她。
接着,他扯着手中的紗布,一把撈起她的腰身,強硬地將紗布纏繞她身上——
“啊!”她又驚叫,不懂這男人到底要做些什麼,臉色愈發滾燙!
“大驚小怪!如果你不想隨時被人強,就老老實實不要動!”他低吼的話語裡有一絲侷促,咬牙從她耳後警告着她!
該死,她的香味一直縈繞在他的鼻息間,強烈引起他身體難耐!
這樣一個穿着他的衣服的女人,怎叫他坐懷不亂?
然而,他深知此刻是什麼關頭!
努力摒棄腦海中的想法,快速將紗布將她纏繞起來……
“……”蔚晴的臉紅得像煮熟的蝦了。
哪有他這麼霸道的人!
她不服氣地小聲噎嚅道:“你這個變態暴君!”
很快,她可憐的小身板兒,已被他用紗布纏繞好了。
他……竟然爲她纏出一條安全褲!
再次,她爲他的行爲感到心驚!
臉頰紅燙的她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是愣愣地瞪視着綁在自己大腿外側的精緻小槍——
“我……我不會用槍。”她噎嚅。
鷹深吸一氣,滿意地看看她被包裹嚴實的下半身。
這纔將她的身子從腿上抱下來。
“這把槍很好用,扣下扳機就可以開火。但是威力很大!如果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這把槍就是你的護身符!還有,你要記住——,無論如何也不能回頭!”
她不太懂他話裡的意思,只是直覺地聽着。
當他說到‘如果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她的心猛然一緊。
有股失落縈繞開來……
他這種說法,讓她產生莫名的恐慌。
“我們不是一起去那個什麼暗律嗎?”她問,嗓音裡有些許輕顫。
突然,砰——
一槍擦破車窗!
幸好車窗防彈,那一顆子彈也只在車窗上擦破一個小印記!
緊接着,車速加快起來!
鷹的下屬趕緊回過頭說道:“主人,有幾輛車已經跟上了我們!他們甚至不顧其它車輛開始對我們襲擊!”
“儘量甩開他們,往spree-river方向行駛!動作要快!急救箱裡有燃油,做幾個簡易炸彈!記住,鬧市的時候不要扔!”
他冷沉地發佈着命令。
鷹隼的眸光凝視着周圍不尋常的追擊車輛。
像他們這樣一羣常年在灰色地帶行走的人,也常被那些道貌岸然的高層們稱呼爲可怕分子。
但鷹並無意製造殺戮和爭端。
地下勢力有地下的規矩,他們自成一派,並不服從任何管轄。
當然,也不會製造恐怖事件!
“是,主人!”下屬們立即照做。
引他們去spree-river那邊!他們必須要找機會逃脫!
“主人,我們的衛星信號被人跟了!”下屬凝重地報告道。
沉默兩秒鐘,鷹掏出自己的手機,瞥視了蔚晴一眼。
隨即,將手機卡取出來,他手指猛力一折,應聲碎裂!
轉過眸,再次凝視蔚晴,意味深長的眼神……彷彿在懷疑什麼。
但他沒挑明說,只是對下屬道:“脫兩件外套給我!”
下屬馬上照做,將黑色的衣裳脫下,遞到鷹的手中。
他接過來,取出一件就套在蔚晴的身上,冷然道——
“銀色是我的專屬顏色,你最好儘量隱藏,以免被他們當成獵物!”
蔚晴心顫,這次順從地點了點頭。
她拉了拉身上的黑色外套,看着他也將黑色套在身上。
這是第一次,她看見他除了銀色以外的色系——
不可否認,無論他怎麼穿,都非常的迷人,當然,也很危險……
然而,像他這樣的男人,真真正正是從裡到外都十足危險的吧!
緊張的氣氛一度拔到最高。
她所不知道的事,或許太多了。
面對這個看似久經殺戮的男人,她的心忽然有些憐憫。
砰!
砰砰!
……
打在防彈車上的每一道槍聲,都像是打在她的心頭上一樣!
心驚動魄!
她咬住下脣,絞緊的手指不安地扭動着。
不敢再多問一句。
她一直以爲自己的人生,是永無晴空的灰暗。
直到這一刻,在生死逃亡的邊緣上,她才忽然明白這個男人的可怕之處——
因爲,他,沒有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