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澤暗暗皺了皺眉,沒有被衛理斯看到:“那麼......我安排一套高級公寓讓衛夫人住。”
“不不,李總裁誤解我的意思了,也曲解我媽媽的意思了,我媽媽喜歡大家庭式的居住方式,你家裡有老婆孩子,我媽媽比較喜歡這樣的家庭氛圍。”衛理斯意味不明地看着李泰澤有些蒙圈的臉。
李泰澤其實聽出他的意思了,但是......讓一位傳說中冷酷的鐵腕老太太住到自己的家裡去......這真的好嗎?
璐璐能同意嗎?超然能接受嗎?比如他自己......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那不成了自己和璐璐的二人世界要插進一個......“第三者”?而且還是個分分鐘不好伺候的老太太......如果衛夫人是想要住豪華別墅,他手中新建的別墅可以提供一幢給她住。
甚至,自己佳汐雅苑的別墅也可以騰出來給她住,他正好和璐璐搬到潘家去住一陣。
可是這......點明瞭是衝着他的家有老婆孩子來住的,他總不能帶着老婆孩子搬去岳母家住吧?
“......”一向口才很好的李泰澤,此時卻無言以對,正思索着要怎樣開口。
衛理斯看出了他心裡正在進行激烈的鬥爭,戲謔地看了他一眼,說:“聽說李總裁在佳汐雅苑的別墅裝修豪華,裡面各方面的條件很好,我想,我媽媽會喜歡那裡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看來自己不答應是不行了。
李泰澤擡起頭來,正視着衛理斯,說:“能讓衛副總裁和衛老夫人不嫌棄,我很榮幸,等衛老夫人到了L市,歡迎她住到我家去。”
臉上沒有笑容,但是語氣很熱情。
“好,這就好,這樣我媽媽就不用爲住處發愁了。”衛理斯意味深長地說。
李泰澤從衛理斯辦公室出來,心裡那叫一個糾結,用時下小青年的話說,真是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
陳銘凱站在總裁辦門口,見李泰澤黑着臉從衛理斯的辦公室走出來,關心地問:“泰澤,怎麼了?”
見李泰澤陰沉着臉走進辦公室,他也跟了進去,頭揚了揚,問:“那位......又出什麼妖娥子了?”
“過些天不是衛夫人要來嗎?點明要住到我別墅裡去。”李泰澤依舊黑着臉,嘆氣。
“啊?爲什麼要這樣?你是做房產出身的,咱們手上那麼多樓盤,新裝修的別墅也隨便挑,而且泰華酒店總統套房的條件堪比皇宮,比你家好太多了。”陳銘凱驚訝得張大嘴。
“誰知道,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跟璐璐說,她一定會不高興,她喜歡清靜的人......”李泰澤現在一想到潘璐不高興的小臉他就頭大。
可是現在都已經答應下來了,又能怎麼辦?
公司的事難不倒他,卻被這種瑣事給難住了。
看着他一臉愁苦的樣子,陳銘凱心裡就很想笑,那個在商場上不可一世、以冷酷著稱的男人,竟然會栽在這種婆婆媽媽小事上。
想想他就想偷着樂。
但他還不能當李泰澤的面笑出來,他還得一本正經地爲他拿主意,否則下一秒會很慘。
“泰澤,我覺得這事兒你趕緊先個潘小姐說,別等衛老太太來了你再說,潘小姐心裡一定不開心。”陳銘凱真的就一副在幫他出主意的模樣。
“還有呢?就這?”李泰澤皺着眉不滿意。
陳銘凱又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說:“那......那就等那衛老太太住進你家之後,你和潘小姐搬到潘家去住,跟那老太太說,你們要在潘家照顧岳父岳母.......”
“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這點兒上?還是你小子腦袋瓜靈光!”李泰澤打斷他的話,一拳捶在他的胸前。
“哎喲!你誇我就誇呀,也用不着下這死手嘛,心臟都被震碎了。”陳銘凱緊皺着臉,痛苦地捂着胸口。
雖然是加了誇張的動作和表情,但是李泰澤這一拳可不輕,人家可是練家子,陳銘凱可是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挨的拳頭。
“好了,準你這個週末不加班。”李泰澤冷眼看他。
“就這樣?連點兒安慰金都沒有?”陳銘凱也幽怨起來。
沒辦法,誰讓他跟了這麼個摳門的老闆,而且還是自己的同學死黨。
晚飯後,見潘璐從浴室出來,穿着一件粉色的薄睡裙,他圍着一條浴巾半躺在牀頭,朝她招手:“璐璐,過來,有件事兒和你商量一下。”
潘璐很少見他在她出浴後這麼認真嚴肅的,哪次不是跟色/狼似的先吃幹抹淨再談正事兒?
心想:能讓他這麼嚴肅的,絕對是什麼大事兒吧?
她一坐到牀邊,就被他一手拉進了被窩。
說好的有事兒商量呢?潘璐拍打着掙脫開那雙鐵臂的禁錮,面對着他側身躺好:“不是有事兒要商量嗎?”
“前陣子咱們公司不是和美國的衛氏企業合作了嘛?過幾天衛夫人要代表衛氏的老總裁到L市來,那位衛夫人性格很古怪,她不願意住進酒店,點名要住到咱們家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李泰澤說得慢,內心有些崩潰。
“行呀,反正咱家也夠大,那位衛夫人喜歡就讓她住進來吧,什麼時候來?我讓周媽她們先準備好房間。”潘璐想都沒想就高興地答應了。
“你......你不反對?”李泰澤愣住了,她以爲這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女人會不喜歡讓外人住進來。
“當然,我爲什麼要反對?咱家又不是住不下。再說了,你公司的合作伙伴,看中咱家想借住一些日子,這也是看得起咱呀?爲什麼不歡迎?以後更熟絡了,今後不是合作更愉快嗎?”潘璐不以爲然,完全爲他着想。
李泰澤感動地抱緊了她:“老婆,你就是我的福星!你總是時刻在爲我着想。”把臉深埋進她的肩窩。
“別呵氣,好癢......”她縮着脖子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