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衛氏的高層,外界幾乎沒人知道衛夫人的名字,都只稱呼她爲“衛夫人”。
這也許是母親隱瞞自己姓名的一種方式吧,衛理斯也從來不去過問母親的這些事。
母親雖然行事囂張跋扈,但實際上爲人很低調,歷來出現在公衆面前都以衛氏爲主,從來沒人知道她自己叫什麼。
李泰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起來,瞬間腦海裡閃過很多的事。
葉老爺子說他的母親活着,在一個姓衛的人家看見過他的母親。
夏媽媽說他的母親長得非常美,有個極好聽的名字,叫舒雅。
那位住在自家別墅裡的衛夫人,夫家就是姓衛,而她自己姓名也叫舒雅。
天底下有這麼巧合的事兒嗎?
可是衛理斯曾經說過,他們衛家旅居國外已經好幾代了,並不是後期移民出去的,憑這點就對不上號了。
“總裁,總裁!”
“泰澤!”
林小兮和陳銘凱見他呆呆的在發愣,連忙喊他。
李泰澤回過神來,頓時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一臉尷尬地掩飾道:“哦,對了,銘凱,上週是哪家公司約了今天上午要過來?”
趕緊找個話題來轉移自己的尷尬,以免被衛理斯看出什麼來。
“就是‘坤地地產’的吳總,吳坤地,約好今天上午到公司來......”但是被你拒絕了。
後半句陳銘凱沒敢說出來,他知道李泰澤最不喜歡吳坤地,會突然這麼問一定有他的用意。
“好,約他十點到我辦公室來。”李泰澤破天荒第一次給吳坤地這麼大面子,主動邀請他。
“好。”陳銘凱回答好的時候,眼睛深深地盯了李泰澤一眼,那意思是你可想好了,別因爲眼下要躲避衛理斯而找擋箭牌。
“快去約!我下午還要去潘氏有個會去參加,潘氏的二爺邀請!”特別強調是潘永年邀請,而不是自己這個女婿肆意去做潘氏的主。
衛理斯在旁眯着狹長的眼眸,看出李泰澤的心思,但不點破。
從剛纔李泰澤對自己母親的姓名那麼激動來看,這個李泰澤難道知道了些什麼?
但是又不象,如果他已經知道了什麼,憑他對李泰澤的瞭解,李泰澤是絕對不會繼續讓他們母子倆住在自己別墅內的,他絕不會認這個母親。
衛理斯平時內心也很矛盾,他來到中國故意勾搭泰澤集團,和他們合作,給泰澤集團帶來了無限的利益,當然衛氏也沒有虧。
這些全部是母親在討好李泰澤,在處處幫他,在向他贖罪,贖欠下的親情。
他深深地爲自己的母親心疼,他不明白母親年輕時到底經歷了什麼,會把一個親生骨肉扔下,而跟他的父親出國。
但他知道母親一定有她不得已的理由,從尋找泰澤集團合作開始,他就知道母親是來贖罪的,來求這個曾經被她拋下的兒子原諒的。
但是他越瞭解李泰澤,就越爲母親難過,因爲憑他對李泰澤的瞭解,他是不會原諒這個母親的,到時候母親該怎麼辦呢?
這些都是衛理斯最最頭疼的。
別看他平時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實際上他的內心比任何人都想得多、想得深。
看着李泰澤在合同上籤上了他的大名,雙方各收起一份,衛理斯站起來朝李泰澤伸出手,說:“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李泰澤用力握着他的手迴應。
“我衛氏和泰澤集團合作,到底受益的是哪一方,相信李總裁非常清楚,我希望將來有一天,李總裁也能包容我們衛氏!”衛理斯話中有話,別有深意地說。
“一定!”李泰澤是個聰明人,他立即就聽出了這個衛理斯話中有其他的含義。
但不管是什麼,衛氏給泰澤集團帶來的利益是不可估量的。
將來衛氏有需要泰澤集團的時候,他李泰澤也絕不會敷衍推辭!
“那就好,告辭!”衛理斯嘴角露出了一絲說勉強又不勉強的笑容,李泰澤心裡鄙夷他笑得比哭還難看。
剛出去聯繫完吳坤地的陳銘凱,站在門口看着衛理斯回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才走進來,站在李泰澤辦公桌前,說:“泰澤,約好了!”
“銘凱,你去幫我找人再查查這個衛理斯的母親,舒雅,查查她是什麼時候出國的?是哪一年出的國?”李泰澤壓低聲音說。
“就是那個衛氏的總裁?爲什麼要查她?發現什麼問題了嗎?”陳銘凱心裡緊張,他以爲是個公司有關的什麼問題。
“不是,是私人問題,和公司沒有關係,儘快去查!”李泰澤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他想靜一靜。
“那......一會兒吳坤地來了,是你親自和他談還是......”陳銘凱走了兩步想了想,又停下來問。
李泰澤不耐煩地打斷他的話:“你和他談,他不就是想要北郊那塊地嗎?給他!”
“給他?”陳銘凱腦子轉不過來了,那可是泰澤集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弄到手的地塊呀?說給就給呀?
“給!他知道怎麼做。”李泰澤把握十足地說。
“好吧。”你是老大,你說了算,陳銘凱帶着一肚子疑問出去了。
走到林小兮辦公室的時候,見她坐在裡面打印什麼,走進去唉聲嘆氣。
“銘凱,你怎麼了?”林小兮關心地問:“被總裁罵了?”帶着幾許心疼。
“沒有,不是。”陳銘凱搖搖頭,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重。
“怎麼了?遇上難題?”林小兮關心地問。
“小兮,你是知道的,咱們北郊那塊地費多大勁兒弄來的,剛纔李泰澤說要把它讓給吳坤地,你說這......他是不是腦子壞了呀?!”陳銘凱氣得牙齒打顫。
“噗!”林小兮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陳銘凱被她笑得莫名其妙,公司遇上這種事兒了,還笑得出來?
“你以爲總裁是敗家子呀?總裁是什麼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嗎?總裁什麼時候吃過虧?”林小兮戳了戳他的胸脯。
“怎麼說?”陳銘凱似乎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