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標心裡象吞了只綠蒼蠅似的難受,自己就是死,也絕不和這個黑虎死在一塊兒,怕被他那骯髒的靈魂污染了路路純潔的靈魂。
“閉嘴!老子不需要你來教!出的什麼餿主意,沒腦子就承認沒腦子,瞎出主意!”顧標鄙夷地瞪着黑虎。
“好了,你們倆不要再爭執了,同樣處於這種環境之下,虧你們還吵得起來,趕緊再想想什麼辦法呀!”潘璐急了,總不能大白天的就在吵嘴中浪費掉吧?
她可不想再在這裡過夜了!
“路路,我聽你的,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顧標看向潘璐,實在不行的話他就只有去爬那懸崖了。
“真聽我的?”潘璐眼珠子一轉,問他。
“是,真聽你的!”無論生死,以後全都聽你的。
“那好,你再繼續燒松枝,等火旺起來之後,繼續投剩下的那些幹糞進去燒!”潘璐嬉笑着,但她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她發現那些幹糞燒起來的煙的確很濃烈,雖然臭味撲鼻,但是隻要能升上懸崖上去,能讓上面的人發現這懸崖下有人,臭又算得了什麼?
“......”顧標眼前一排的黑線落下。
她不是怕臭嗎?還......還叫自己......燒?
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她,見她眼神堅定地看着自己,不象是開玩笑,他只好點點頭。
“路路,你先到溪邊去,坐到那塊大石頭上去,坐下後就別再動,哪裡都別走!”顧標給潘璐指了個位置,那裡是個風口,朝三面颳風,臭味不會吹到那裡去。
而且等自己投完了這堆幹糞,在煙霧中要走過到大石頭那兒去也比較方便,他已經看清楚了路,並且記下了。
“好,那我先過去了。”潘璐說完,朝黑虎比了個手勢,告訴他自己要到溪邊去。
黑虎點點頭抽了抽嘴角。
於是,顧標又開始拿根木棍把火堆鬆了鬆,加進一些幹松枝,立即火苗竄起來,火堆又燒旺了起來。
他趁着火大之勢,加了許多松枝,然後再開始投那些幹糞,全部投進去之後,整個山谷裡又瀰漫在煙霧之中,完全不見彼此。
他貓着腰,儘量屏住呼吸,憑着印象走到了潘璐坐的那塊大石頭旁,在水裡把手使勁搓洗了很多遍,再摸索着大石頭坐了上去。
感覺到潘璐在害怕,在往邊上縮,他伸出手摟住潘璐:“路路,別怕,是我......”
潘璐在他懷裡顫抖了一下,他忙安慰說:“別怕,有我在......”
怕的就是你,潘璐無奈且無聲地掙扎,不喜歡被他這麼摟抱着。
他已經在她對前途充滿失望的時候摟過她好幾次了,每次她都覺得自己對不起泰澤。
她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和泰澤的事告訴這個顧標,這兩天猶豫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
至少不是由她來告訴,應該由李泰澤來告訴他,如果能出去的話。
因爲,她覺得象顧標這樣的黑幫份子,有些事可能李泰澤也不願告訴他,那自己和泰澤的關係要不要向顧標公開,得由泰澤做決定。
所以,她始終沒有說出自己和泰澤的關係。
其實她是很糾結的,以她的性格,在老宅救他的時候,她就會告訴他自己是李泰澤的未婚妻了。
但是她不能確定,李泰澤是不是願把他的終身大事讓顧標知道。
煙越來越濃了,他們倆因爲是在溪邊,又靠得如此之近,所以隱約能看見彼此的臉,但他們看不見黑虎那邊,黑虎也看不見他們這邊。
“你看,煙都朝上升去,這種煙在古代用來報告軍情,還是很有道理的,的確不容易飄散。”顧標摟緊她的肩膀,喃喃地說。
“希望能讓上面的人看見,他們可能會以爲這下面發生了森林火災,一定會報警的吧?”潘璐也充滿希望地說,儘量不把頭靠在他身上。
“煙好大呀,我把地方那堆幹糞全部投進火堆裡去了,是否能成功,就靠這堆臭煙了。”顧標這個時候還不忘幽默一把。
潘璐一聽“臭煙”,不由自主地用手捂住鼻子,被他看見了,又把她的頭壓向自己胸前,說:“趴在我懷裡,這樣臭氣沒那麼濃烈。”
爲了不被那臭氣薰得象黑虎那樣劇烈地咳嗽,潘璐的鼻子貼在他的胸前,一動也不敢動。
懸崖上。
李泰澤和陳銘凱看見的正是顧標燒的第二堆“狼煙”。
陳銘凱扶着李泰澤在草地上坐了下來,現在他們所能做的只有等,等蔡一飛他們快點到來,等直升飛機快點來。
這裡沒有路下去,即使璐璐真在下面,想要把她救上來,除了直升飛機別無他法。
“蔡一飛怎麼還沒到?!”李泰澤沉不住氣了,簡直是度秒如年。
“別急別急,你看看時間,離我剛纔給一飛打電話的時間纔過去十五分鐘,市區到這兒來要一個小時,別急啊!”陳銘凱特別有耐心地安慰着。
他都不敢想象,如果今天沒有人在李泰澤身旁,這個瘋子剛纔就衝動地跳下去了。
“你給我催催,再給我催催,限他們半個小時內到!”李泰澤已經快失去理智了,整個人似乎處於瘋狂狀態。
“好好,我催我催。”陳銘凱無奈地拿起手機,又打給了蔡一飛,把李泰澤心急如焚的情況跟蔡一飛簡單地說了一下,並暗示他多理解。
蔡一飛也是聰明人,他一下就聽出絕對是李泰澤那暴躁性子逼陳銘凱電話催的,而陳銘凱的暗示是告訴他,不是他陳銘凱催你,是老大再逼我催你。
“老張,儘量快些,老大那邊快急得跳懸崖了!”蔡一飛轉頭對司機老張說。
“好!”老張邊應答邊朝油門猛地踩了下去。
“直升飛機應該已經過去了吧?”蔡一飛有些疑惑,一路狂奔過來,飛機毛都沒看見,到底有沒有來呀?
“別急,樑棟親自去開了,他心裡有譜,你總得給人檢查飛機的時間和加油的時間吧?”坐在後座的肖朗冷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