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個有些刺耳的聲音傳入耳朵時,沐冰雪真的希望自己是幻聽。那樣,她就可以毫不在意,繼續和他好好地生活,編織着屬於她的童話。
疼痛席捲而來,沐冰雪蜷縮着身體,不停地叫喊着。身上猶如萬千只螞蟻,不停地啃食着她的身體,那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揮之不去。腦袋彷彿要炸開了,一陣劇烈的痛苦!努力地站起身,朝着放有藥丸的位置走去。每走一步,身體的痛苦就會增加一分。當手即將觸摸木盒的時候,沐冰雪終究還是放棄了。
嘴脣早已被她咬破,鮮紅的血是那樣突兀。冷汗不住地落下,身上早已溼透。可即使到了這步田地,沐冰雪仍舊想要堅持。她不想這麼快結束婚姻,她想要儘量將婚姻拉長。而如果能夠熬過這個難關,那就能看到希望的曙光了。想到這些,沐冰雪更加用力地咬着下脣,雙手死命地抓住一旁的桌子。
可是,是她看高了自己的承受力,還是這個藥性太強烈。不消十分鐘,沐冰雪便已抓狂。不停地在地上翻滾着,沐冰雪簡直痛不欲生。如果此時在她面前有一把刀,或許她會沒有絲毫猶豫地撞上去。那種痛苦,無法用言語表達。頭腦越來越暈眩,沐冰雪只覺得意識逐漸抽離。很多人說,在人最脆弱的時候想起的那個人,便是對她最重要的人。在地上使勁地往前爬,沐冰雪拖着滿是疼痛的身體,一步一步地向手機爬去。近了,快近了。
一段很小的距離,但沐冰雪卻似乎耗盡了全身的離去。那種鑽心的疼痛冰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退去,反而逐漸加深。眼裡的世界不停地旋轉着,沐冰雪的腦子越來越重。直接按下快速撥號鍵,電話裡傳來等待的聲音。“浩天,浩天~~”電話還未接通,沐冰雪低低地呢喃着。
可是,爲什麼電話一直沒有接通。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沐冰雪的心中滿是無助。好難受,好痛沐冰雪早已忘記剛纔吳浩天的交代,如今她只有一個念頭:希望他能夠快點出現在她的身邊。那樣,她就有勇氣與他一起面對接下來無盡的煎熬了。就在她快要無法堅持的時候,電話終於接通。只是傳入耳朵的,並不是那熟悉的聲音,而是“誰啊?”一個尖銳的女音,傳入她的耳朵裡。
這個聲音是誰?爲什麼不是吳浩天?心中滿是疑惑,沐冰雪只覺得腦子疼得越來越厲害。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沐冰雪只覺得心裡猶如一把把刀子不停地戳着,鮮血不停地流着。再次想仔細聽時,卻已經沒有一絲的聲響。那個女人是誰,爲什麼是她來接電話?吳浩天呢,他在哪裡?一邊忍受着無止境的疼痛,沐冰雪再次將電話撥通。只是,無論她如何撥打,始終沒有人接聽。
連握着手機的力氣也都沒有,沐冰雪無力地躺在地板上。身體彷彿已經四分五裂,所有的神經早已麻木。意識逐漸抽離,揚起一抹無力的苦笑,沐冰雪徹底地暈厥。那樣孤獨地躺在那,彷彿若是現在就死去,也是無人知曉。她已經陷入昏迷,可爲何她的眼角,還掛着晶瑩的淚珠?
在沐冰雪的世界裡,吳浩天就是她的天。可若這天出現裂痕,是否會有倒塌的一天呢?再次醒來,看着屬於的房子,沐冰雪的腦子有片刻的空白。她,怎麼會躺在牀上?吳浩天呢?門把傳來轉動的聲音,沐冰雪滿是期待地看着那,可走入視線的,卻不是她最想念的那個人。
見她醒來,趙健凌快速地跑了上去。瞧着那很是蒼白的臉,趙健凌斥責地說道:“沐冰雪,你是怎麼照顧自己的,讓自己變得這麼狼狽。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早點來,你可就沒命了!”
迎視着那滿是關心的臉,沐冰雪撲哧一聲,笑了。見此,趙健凌惱怒地說道:“沐冰雪,你還笑得出來!你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了,怎麼可以那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對於他的關心,沐冰雪自然清楚。拉過他的手,沐冰雪溫和地笑道:“我知道,健凌,謝謝你。你放心,我會好好地照顧自己。瞧你說的,好像自己多成熟似的。在我眼裡,你還是個小孩子。”
望着那蒼白的面容,趙健凌收起怒意,關心地詢問:“你身體怎麼樣了?我剛纔找來醫生,但醫生也說不出你究竟是怎麼了。告訴我,哪裡不舒服?這樣,我好去幫你找醫生。那個吳浩天也真是的,你都這個情況了,還沒回來。”
說到吳浩天,沐冰雪不由自主地想起昏迷前的情況。那個時候腦子不是很清楚,所以沐冰雪也無法斷定,她所聽到的,究竟是不是幻覺。只是說實在的,當睜開眼那會沒有看到他,沐冰雪的心裡確實有些失落。收回思緒,沐冰雪爲他解釋:“他可能還在開會,所以趕不回來。對了,你怎麼來了?”
倪了她一眼,趙健凌佯裝生氣地說道:“還不是因爲你,說着說着就聽到你痛苦的***。那時我還哪顧得了工作啊,就立刻跑來了。冰雪,你到底是怎麼了?”想起剛纔衝入房間時看到的情景,趙健凌不禁一陣擔心。那個時候的她,彷彿沒有一絲的生氣,就那樣孤零零地躺在那裡。那個時候,他的心裡很害怕,害怕她會就這麼離開。
聞言,沐冰雪苦澀一笑。是啊,每隔半個月,她都要經歷那樣的折磨。每次回想起來,心裡就是一陣發毛。以前從沒想到,宋媽媽給她喝下的東西,竟然那麼厲害。怪不得,她能那樣毫不擔心地將雙生花給她。因爲,她堅信,沐冰雪無法忍受那樣的痛苦。而這樣的結局就是,沐冰雪與吳浩天註定會分手的。收回心神,沐冰雪淺笑着說道:“只是老毛病而已,隔一段時間就會病”不等她說完,那熟悉的疼痛又開始慢慢地來臨。
見狀,趙健凌着急地說道:“怎麼了?是不是又痛了?等着,我去找醫生。”說完,着急地轉身準備離開。
痛苦地彎下腰,沐冰雪一隻手將他拉住:“等等,我有藥你去那邊找找,有個盒子,把裡面的藥丸拿給我一顆。”
話音未落,趙健凌便快速地按着她所說的位置找去,果然看見一個古老的木盒。將它打開,只見裡面有幾顆黑色的藥丸。顧不得思考,趙健凌快速地拿起一顆,跑到沐冰雪的跟前。“是這個嗎?”
吃力地點頭,沐冰雪努力不讓***從口中傳出。將一顆藥丸放入口中,和着水喝下。深深地吸了口起,那種疼痛慢慢地消失。這個藥丸效果很快,一般只要吃下去就會立刻沒事的。“我沒事了。”
凝視着她的臉,趙健凌擔憂地說道:“真的沒事嗎?冰雪,你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以前我都沒看到你發病過?”
沐冰雪正準備回答,房門再次被人開啓。看着站在門外的男人,沐冰雪的心情頓時變得複雜。爲什麼,他不在她最希望呵護的時候出現呢?那個女人的聲音,是她的幻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