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冰雪的意外懷孕,有人歡喜有人愁。對沐冰雪而言,原本心中的期盼卻因爲吳浩天那番絕情的話,而變得冰冷心寒。而有某些人,卻因爲這個這個意外,而感到欣喜萬分。
吳家大宅裡,吳霜霜心情愉快地哼着歌,坐在沙發上。傭人爲她端上一被解暑的飲料,而她則快樂地哼着曲調,修剪着指甲。
吳母自房間裡走出,看了眼自己的女兒,微笑地在她的身旁坐下,好奇地看着她:“霜霜,今天怎麼了,瞧你那麼高興。”
吳霜霜放下指甲刀,笑盈盈地說道:“當然高興啦,嘿嘿,今天的心情真是超好呢。”
拿起一顆葡萄,送入嘴巴,吳母繼續問道:“哦?說來聽聽?難道,是有了新的對象啦?”
不客氣地白了吳母一眼,吳霜霜不滿地說道:“媽,你這什麼話嘛,難道只有新交了男朋友,我纔會這麼高興嗎?哼~告訴你吧,我剛剛從哥哥的公司那回來,聽他說,有個女人懷了他的孩子,而且他讓那個女人打掉哦。”
話音剛落,吳母忽然激動地拉着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說道:“什麼?有人懷了你哥的孩子?那他爲什麼要拿掉?”
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吳霜霜邊吃邊說道:“哥哥當然不會要那個野種啦,你別忘了,哥哥說過,他只允許奚顏姐有他的孩子,其他的女人想都別想。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沐冰雪那個賤女人懷了哥哥的孩子。哼,想要靠個孩子,正式留在哥哥的身邊?想都別想。”說到最後,吳霜霜不禁咬牙切齒彷彿把口中的水果,當成沐冰雪來對待。
吳母忽然拍了下桌子,生氣地說道:“浩天這孩子怎麼那麼不懂事,奚顏都已經消失一年多了,是死是活都不清楚。難道,他想永遠都不要孩子,只守着和她的記憶嗎?不行,我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說完,吳母着急地站起身,往臥室的方向走去。吳霜霜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眼裡寫滿疑惑。奇怪,媽媽幹嘛那麼激動??未有多想,吳霜霜繼續啃着水果。一想到沐冰雪未婚先孕遭人嘲笑,現在哥哥又要讓她墮胎,她肯定備受打擊。想想便覺得興奮無比。
醫院裡,沐冰雪失落地站在窗戶前,目光空洞無神地注視着街道上來往的人羣。她的身體紋絲未動,臉上的表情,亦未有任何的變化。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是那樣冷漠,灰暗。
想起吳浩天的那些話,沐冰雪不禁悲從中來。她曾有過一絲的期待,期待吳浩天會欣喜地抱着她,告訴她,他也渴望這個小生命。可沒想到,沒有預期中的溫柔,有的只是冰冷的面孔,還有那冷然的聲音。
手輕輕地放在腹部,原來,這裡還會有一個小生命啊。可是,他即將離她而去。想到這,淚水在眼眶裡浮現。雖然,他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細胞,但他也是個生命啊。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她又怎能殘忍地剝奪呢?吳浩天,你真的這麼討厭這個小東西嗎?
聽到牀上傳來細微的響動,沐冰雪趕緊擦乾淚水,重新戴上虛假的面具,轉過頭,走向任淑華。
任淑華張開眼,看到沐冰雪的眼眶有些泛紅,立即擔心地問道:“冰雪,你怎麼哭了?”
在她的身旁坐下,沐冰雪搖搖頭,勾起一抹燦爛的弧度:“沒有啊,只是剛剛站在窗戶那,眼睛有些不舒服罷了。媽,今天感覺怎麼樣了?”
伸出手,想要撫摸沐冰雪的臉頰,卻在看到手臂上那突起的紅疹時,又顫抖地將手收回。將手臂藏在被子下,任淑華微笑着說道:“今天好多了,冰雪,我想出院,在醫院裡待得都快發黴了。”
未有絲毫的猶豫,沐冰雪果斷地拒絕:“不行,醫生說你還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醫生雖然沒說什麼,但沐冰雪總覺得,醫生有什麼事情瞞着她。
一種擔憂出現在任淑華的臉上,她害怕,害怕紙終究無法包住火。而且,家裡恐怕也沒多少積蓄,而她的醫藥費又那麼高,那她該怎麼去籌那筆錢?
似乎看出任淑華的憂慮,沐冰雪淺笑着說道:“媽,你只管好好呆在醫院裡,其他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沒過多久,任淑華又像往常那樣,沉沉地睡去。最近,任淑華好像越來越愛睡覺了。凝視着任淑華不安的睡顏,沐冰雪的心中滿是憂愁。她在想,接下來她該怎麼辦纔好。
如果想要留下這個孩子,那她就不能去酒吧上班了,這樣任淑華的醫療費就成問題了。再加上,吳浩天不想要這個孩子。
低下頭,看着平坦的小腹,沐冰雪心疼地想着:孩子,看來我們真的沒有緣分了。
憂傷充斥着她的大腦,空氣忽然變得窒息。沐冰雪起身往外走去,看來,她得去外邊走走,享受所剩無幾的與胎兒相處的時間。
纔剛走出病房,便被幾個西裝筆挺的黑衣人圍住。看着他們冰冷的表情,沐冰雪不禁害怕地看着他們,強自鎮定地看着他們:“你們想幹嘛?”
其中一個男人看着沐冰雪,問道:“請問,你是沐冰雪小姐嗎?”
他們認識她?沐冰雪疑惑地回視着他們,點頭答道:“我是,找我有事嗎?”
得到沐冰雪的回答,幾名男人忽然將沐冰雪架住,方纔那個男人繼續說道:“那我們得罪了。”
未等沐冰雪拒絕,便強行將她帶走,架着她往婦產科的方向走去。沐冰雪大驚,不停地叫喊着:“你們是誰,快放開我!”
幾個男人彷彿都沒有聽到沐冰雪的叫喊,繼續走他們的路。恐懼充斥着沐冰雪的心扉,看着眼前的婦產科,難道,是吳浩天派來的人嗎?
婦產科門前,已經有兩個大夫等着他們的到來。未等沐冰雪反應過來,那兩名醫生便一起爲沐冰雪做了個檢查,隨即,還將她推入一個房間。看樣子,應該是類似與做b超之類的吧。
雖然百般不願,但沐冰雪卻還是得像木偶一樣,任由他們將她推來推去。折騰了一個小時後,沐冰雪終於得到自由了。
醫生在黑衣人耳邊多了幾句,黑衣人點點頭,便示意其他人將沐冰雪放了。終於解開鉗制,沐冰雪立即跑到離他們較遠的地方,憤怒地瞪着他們。
其中一個男人走到沐冰雪跟前,恭敬地向她行了個禮,抱歉地說道:“沐小姐,剛剛多有得罪。”說完,便帶着其他幾個男人迅速離開。
看着空無一人的走廊,沐冰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幾個人來得匆匆,去也匆匆?
咕地一聲,沐冰雪撇着嘴,委屈地摸着肚子。這幾日,肚子總是特別會餓。微笑着撫摸着肚子,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即使只能捨棄他,但在他存在時,還是得善待他呢。
吳家大宅裡,方纔的那幾名男人正筆直地站在吳母面前,將醫生得出的結論告訴她:“回夫人,據醫生所說,沐小姐懷的應該是個男嬰。”
男嬰?這麼說,吳家的香火終於有人傳遞了?想到這,吳母喜形於色,微笑着說道:“嗯,我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夫人。”再次鞠了個躬,幾人這才依次走出吳宅。
吳母目視前方,手中拿着一隻玻璃杯。既然是個男嬰,無論如何,她都不允許吳浩天將他打掉。吳浩天是吳家唯一的男丁,她決不允許他斷了吳家的香火。
約莫兩個多小時後,吳浩天急匆匆地出現在吳家別墅裡。看着悠閒地靠在沙發上的吳母,懸着的心終於放下。在她的身旁坐下,吳浩天關心地說道:“媽,電話裡不是說你舊病復發了嗎,現在怎麼看起來完全沒事了?”
吳母白了他一眼,氣定神閒地說道:“如果不這麼說,你能這麼快趕回來嗎?浩天,今天找你回來,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看來,他是被騙了。吳浩天不悅地看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媽,你可以直接和我說有事,幹嘛非要用這種理由?說吧,什麼事。”
吳浩天很少回吳家主宅,因爲吳母總是會在他的耳邊嘮叨,而內容無非是讓他早日娶妻生子。今日,應該也是那些話題吧。
吳母看着吳浩天,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准你讓沐冰雪把孩子打掉,而且,我要你娶她。”
砰地一聲,手中的杯子狠狠地落在地上。吳浩天擡起頭,震驚地看着吳母,一副難以相信的模樣:“什麼,你讓我娶她?開什麼玩笑。”
吳母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表情,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在她眼中,傳宗接代纔是重中之重,至於讓他娶誰,她都不在意。吳母再次補充道:“我已經讓人查過了,沐冰雪懷的是男孩。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你把孩子打掉。聽清楚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