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無意間的跟蹤,沒想到會知道那麼多的事情。原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巧合,也不是必然。只是現在才知道這些,還有什麼意義。
走在沐冰雪的身側,嚴爵皺起眉頭,不由問道:“爲什麼要跟蹤她。”剛纔走出幾步之後,沐冰雪忽然拉住他的衣袖,示意他跟上自己。雖然疑惑,但他還是照做。只是,跟蹤那個女人,是爲了什麼?
目光緊緊地鎖着奚顏,沐冰雪的眼裡寫滿凝重:“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奚顏有點奇怪。呵呵,可能是女人的直覺吧。”
直覺?挑挑眉,嚴爵不再說話。努力和奚顏保持着一段的距離,這樣就可以將自己隱藏,不被對方看見。只是,三更半夜的,奚顏爲什麼要獨自來到這裡。知道十幾分鍾後,沐冰雪終於明白,爲什麼她要來到這裡。
就在沐冰雪專心致志地注視着奚顏時,手機突然傳來一聲聲震動,嚇了她一跳。掏出手機,看了眼號碼,沐冰雪這纔將電話接通,壓低聲音說道:“阿姨,有事嗎?”
緊接着,電話另一端的蘇小小着急地說道:“冰雪,我終於想起來,我在哪裡見過那個女人了。就是那天我們去散步的時候,不是遇到個女人,說是要去拿衣服的那女人嘛。我剛剛纔想起,原來之前在承佑帶我去見那個少爺時,在少爺那見到她的。”
“什麼?你確定嗎?那你知道,那個少爺是什麼人嗎?”沐冰雪迫不及待地詢問。她記得,那個和趙承佑是一夥的那個人,把她抓起來,還故意給她喝了藥水。這麼說,那個男人是想要傷害她?可是,奚顏爲什麼又和他扯在一起。
聲音低了下來,蘇小小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冰雪,我真的不知道。我很少見到那個少爺,唯一的那兩次見面,他還總是帶着狐狸面具,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我聽說,少爺在黑道有勢力,是哪個組織的首領。如果得罪了他,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當初,就是因爲所謂的少爺勢力大,蘇小小纔不敢反抗。
從她的聲音裡,沐冰雪感覺到,蘇小小不像是在說謊。既然如此,她也不想勉強她。“阿姨沒事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現在有點事,先掛了。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後再告訴你。”說完,沐冰雪連忙掛斷電話,繼續認真地跟蹤着。
望着奚顏的背影,沐冰雪的眉頭深深地鎖着:奚顏,你的突然出現,是爲了什麼。
二十分鐘後,只見奚顏偷偷摸摸地走入一個破敗的房子裡。房子年代久遠,看得出應該已經荒廢許久。沐冰雪與嚴爵相視一眼,躡手躡腳地跟了上去。走入房子內,原來裡面早有一個人等在那。雙手負在身後,無法看到他的臉。藏身在稍微隱秘的地方,沐冰雪全神貫注地聽着他們倆的交談。
快速的走上前,奚顏恭敬地說道:“我來了。”
那人依舊沒有回頭,淡淡地說道:“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聽到聲音的那一刻,沐冰雪的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驚訝。這個聲音,她怎麼那麼熟悉?莫非,是身邊熟悉的人?正在她疑惑之際,奚顏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說道:“剛剛收到消息,已經成功了。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殘忍,竟然會去利用一個孩子……”
得到她的回答,那人鄙夷地說道:“在這個世界上,人和人之間都是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你應該高興纔是,至少你離和你孩子團聚的機會,又大了一些。”
話音未落,奚顏着急地拉着他的衣服,激動地說道:“我的女兒呢,你怎麼沒把她帶過來。我一直都按着你說的去做,也該放了我女兒吧。”
不緊不慢地落下她的手臂,那人輕笑地說道:“不要着急,你很快就可以見到你女兒了。你放心,她現在過得很好。能吃能喝,都長高了。不過這也都是因爲她有個疼她的好媽媽,不是嗎?奚顏,看不出你的手段也真是高明。能夠一直留在吳浩天的身邊,還讓他那麼信任你。”
信任?並沒有絲毫的喜悅,奚顏苦笑地說道:“是嗎?我從不覺得。有的時候我真覺得自己齷齪,竟然會做出破壞別人家庭的事。我喜歡浩天不假,但我從沒想過破壞他的家庭。從我那年結婚後,我就已經將對他的感情藏起來。可是你爲什麼要出現,要用我女兒的性命威脅我!夏以琛,就算你和浩天再大的恩怨,也不該牽扯到我的身上。”
夏以琛?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沐冰雪頓時瞪大眼睛,吃驚地看着前面。慢慢地,說話的男人轉過身。當他的五官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時,沐冰雪說不出的震驚。夏以琛,真的是他!聯想到蘇小小所說的話,沐冰雪的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那個戴面具的男人就是……
瞧着奚顏那痛苦的神情,夏以琛輕佻地擡起她的下巴,壞笑地說道:“可是在他身邊,你不是很高興嗎?看着自己喜歡的男人因爲自己的原因和老婆爭吵,你不覺得這是件很刺激的事情嗎?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纔對。”
不悅地拍掉他的手,奚顏鄙夷地說道:“我纔不像你,以傷害別人爲樂趣。我一點都不恨浩天和冰雪,我對他們有的只是歉意。如果不是你用我女兒做威脅,我絕地不會傷害他們。夏以琛,究竟要什麼時候你才肯把我女兒還給我!”
挑了挑眉,夏以琛笑眯眯地說道:“這樣啊,讓我想想。要不然,你今晚陪我上牀,怎麼樣?我心情好的話,可能馬上就放了她。”
冷哼一聲,奚顏並沒有畏懼:“別人或許以爲你經常花天酒地,但我可知道,那不過是你的僞裝。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如果是要報復浩天,不都已經成功了嗎?冰雪已經離開浩天,浩宇公司也都面臨危險,如果沒有順利解決,相當可能會破產。你到底要做到什麼地步,才肯罷手!”
“嗯,或許快了吧。”單手拖着下巴,夏以琛笑着回答,“看着她痛苦,這感覺真好。如果蕭遠還活着,一定很後悔,將她交給吳浩天吧。哈哈,這真是太讓人開心了~~~”
聞言,奚顏的眼裡閃爍着驚訝:“你……你說的‘他’不是指浩天?難道說,你要報復的對象其實是……”
就在這時,沐冰雪緩緩地從角落裡走了出來,淡淡地藉口:“是我,對嗎?”
吃驚地轉身,奚顏驚恐地看着她:“冰雪,你怎麼在這?”
夏以琛同樣驚訝,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沐冰雪的表情,卻出乎他的意料。爲什麼,她可以這麼淡定?“你還真是聰明,不枉費我這麼喜歡你。剛纔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冰雪?”夏以琛笑着詢問。
擡起下巴,沐冰雪淡笑地迴應:“差不多吧。你做的這些都只是爲了報復我,可真不好意思,讓你費心了。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因爲蕭遠,是嗎?”
既然她都已經知道,夏以琛也不想掩飾什麼。見此,夏以琛爽快地回答:“你猜得沒錯,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爲了讓那個傢伙死不瞑目。對死人而言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看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不如死。他那麼愛你,甚至可以爲了你失去生命。我想他愛你,應該很深吧。可越是這樣,我就越是要毀了你!”
想起那日徐雅寧訴說,沐冰雪平靜地回答:“如果是這樣,你還真是可憐。其實,你應該很嫉妒蕭遠吧。憑什麼都是同個爸爸的孩子,但待遇卻差那麼多。他有個美好的家庭,有疼他愛他的父母,還是個著名的演奏家。而你呢,卻只是個永遠不被承認的私生子,是嗎?”
張開眼睛,夏以琛猛地瞪向沐冰雪:“你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多。
聳了聳肩,沐冰雪鎮定自若地回答:“那日無意間聽到的小道消息,加上蕭遠的信裡提過一個人。所以,我就猜到了。”
聽到蕭遠提起自己,夏以琛着急地問道:“他說了什麼。”話音出口,卻纔發現,他的表情略顯激動。
凝視着他的表情,沐冰雪在心中暗暗思量。好一會兒,這纔開口回答:“不錯,他臨終之前,曾寫過一封信給我。信中,他說了一句話。他說,他的死對某些人而言,可能是件好事……如果你是想報復我,那你成功了。現在我和吳浩天已經結束,再也不會複合。再過幾天,我就會離開這裡,不會回來。”
原來他在死之前,一直記得自己。雙手緊緊地抓着衣服,夏以琛低頭不語。“是啊,他死了,我很高興。”夏以琛緩緩地說了一句,“從這一句話能夠聯想,冰雪,你還真是個聰明的女人,怪不得他們會喜歡你。”
對於這個,沐冰雪並不像瞭解。“你就是那時故意讓我阿姨把我綁架的那個人吧,強迫爲我灌下藥水的你。”沐冰雪淡淡地詢問。
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夏以琛笑吟吟地說道:“不錯,這都是我做的。不過你也應該感謝我纔是,如果不是我,你怎麼知道,其實你的好丈夫一直背叛你。從宋紫清到賈芙蓉,再到奚顏。他身邊的女人,可從來就沒斷過。”
聽這意思,沐冰雪恍然大悟,原來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夏以琛,他的恨究竟是有多深,纔會不惜做出這麼多的事情。而在接下來,他又會做出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