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璃的臉上又是哭又是笑，在程念臻的眼中看來極爲的扭曲，她對着程念臻說道：“他們這是要逼死我們母女啊！”
程念臻心中猛地一顫，她想起了今天看到的那一份紙，嘴脣顫抖，瞳孔緊縮的看着柳茹璃，乾澀的發出沙啞的聲音：“媽媽，你告訴我當初的時候，是不是你救得延卿哥哥？爲什麼乾爹要和我斷絕關係？”
霎時間，柳茹璃的臉色變得極爲難看。
程念臻的心口刷的涼了通透。
殷延卿說的是真的，柳茹璃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就用這件事欺騙了他們！
“所以，當年是你假冒的……”程念臻呆滯的看着柳茹璃，聲音顫抖不停，她在對方鐵青的臉色下，崩潰的大喊：“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子害的延卿哥哥對我有多麼的惱怒！現在連乾爹都不認我了？！爲什麼啊？”
程念臻的竭嘶底裡，徹底的惹怒了柳茹璃。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做什麼？顯得你自己很無辜嗎？我告訴你，要是沒有我當年那麼果決的做那件事，你上哪裡去認識殷延卿？你上哪裡能被殷麟看中？現在你把這事都賴到我頭上，這麼多年的福你沒有享到嗎？”柳茹璃氣得氣喘吁吁，她指着程念臻的鼻子罵道：“別給我說這些有的沒有用的話，要不是你自己做出來這種傻事，殷延卿怎麼能想的起來？！”
柳茹璃回想起她之前最後一次見到殷延卿的畫面。
那個冰冷的男人再也沒有往日裡一點溫情，看着自己的眼睛冷的就像是冰川上的雪水，稍稍一觸就是冰冷刺骨，他看着惶恐不安的自己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的薄涼，讓人後背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我能想起這件事，還得好好的謝謝程念臻，若不是她推了遙遙落海，我也不會跳下去，更不會因此想起你做出來的好事。”
這是殷延卿難得說出來這麼長的話語，卻是讓柳茹璃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想到這裡，她越發惱怒的看着程念臻，破口罵道：“要不是……你是我親生的孩子，我真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你做那種事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啊！”程念臻對着她喊道：“你從來就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我又怎麼知道是你騙了乾爹才成了延卿的救命恩人？”
“我要是告訴了你，這件事不出兩天就得讓殷麟知道！”柳茹璃越說越氣，“這件事都過去十八年了！紀遙遙她那個短命的娘都死了！我都以爲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已經徹底入了土，結果倒是你，你乾的好事！”
程念臻愣住了，“紀遙遙的母親？”
她像是想到了什麼，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氣，看着滿臉陰狠的柳茹璃喊道：“原來……延卿真正的救命恩人是紀遙遙的媽媽？！”
這是怎樣一個孽緣？！
程念臻絕望的閉上眼睛，喃喃的低語道：“難怪……難怪他們會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柳茹璃一愣，“他們對你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