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臻顫抖的用手捂住臉，她帶着深深的哭腔，眼中一點一滴的涌上來蝕骨的恨意，“是趙景蘭害的，但是紀遙遙我也不會放過她！她奪走了延卿哥哥，才害得我這樣！”
柳茹璃瞧着她的模樣，心尖猛地一跳，她遲疑的看着程念臻，她來的時候有瞧到程念臻臉上傷處的照片，血肉翻白，刀紋深重，特別是其中還有一道內裡的傷痕，只是匆匆一眼都覺得嚇人的厲害，柳茹璃甚至沒有勇氣再看第二眼，她滿心都充斥着對這道傷疤的驚恐和懷疑。
這個傷口太過特殊了，完全不像是普普通通的水果刀或者是其他的道具能弄出來的。
“紀遙遙也在場？”柳茹璃皺眉，有些遲疑的問道。
“對！她就在那裡，她纔是罪魁禍首，如果不是她的話，我的臉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程念臻咬牙啓齒的說着，眼中充斥着濃濃的怨恨和戾氣，她在心中已然把紀遙遙當成了此番不幸的源頭，心中更是異常的堅定，倘若不是紀遙遙沒有搶走殷延卿，她就不會怒意衝昏了頭腦跑去想要殺了她，也不會再甜品店相遇趙景蘭，更不會被趙景蘭奚落之後還悔了容貌！
這歸根結底，可不就是這紀遙遙的錯嗎！
柳茹璃雙眼認真的盯着她，沉聲說道：“你……你甩開了我派給你的保鏢，又自己孤身一人去了這家點心店，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紀遙遙在那裡？劃了你的臉的刀，到底是趙景蘭的，還是……你的？”
程念臻渾身一顫，眸光閃動的看着柳茹璃，在對方沉沉的凝視中，她突然笑了。
“哈哈哈——沒錯，這把刀是我的！”程念臻仰天笑着，臉上的神色卻越發的悽苦起來，下一秒又柳眉倒豎，”但是那又怎麼樣？現在被毀容的是我！是我啊！”
“你！”柳茹璃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氣惱程念臻的沒腦子，還是該心疼她的傷勢，眼前有着一瞬間的空白，整個人都氣得險些栽了過去。
柳茹璃緩過神，對着程念臻破口罵道：“我教給你的都被你吃到狗肚子裡去了嗎？這件事你能這麼辦嗎?若是讓延卿知道，讓你乾爹知道，你這二十多年的淑女模樣到底還要不要了？！”
“要這個有什麼用！”程念臻想必也是惱怒極了，她情不自禁的站起身，神色扭曲的喊道：“你教了我那麼多，延卿哥哥不還是不肯和我在一起，就算是乾爹同意了又能如何，他還不是說澄清就澄清！”
柳茹璃氣得心口發疼，望着對面滿心恨意的程念臻喊道：“你現在是什麼態度？你知不知道你在和誰說話？”
“我就是在和你說，”程念臻毫無悔意，越發戾氣深重起來，“你告訴我這麼多，來的第一句話不是來安慰我，你還來指責我？我爲什麼不能對紀遙遙動手？這個賤人都和我搶男人了我爲什麼不能殺了她？！”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在這個有些過分空蕩的病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