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坐着直升飛機又離去了,紀遙遙卻是站在了原地,有些恍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色,阿德萊德醫院坐落在郊區一帶,不如第一醫院在市區之中,窗外的夜景也是靜謐而幽深的,完全不如第一醫院,深夜的時候往外再看去,便是一派如銀河般璀璨,似白日般通明的燈光。
殷延卿看着方纔的白髮老頭對紀遙遙說完話之後,這笨女人就是一副空白的臉龐,心中略微的煩躁,他溫熱而乾燥的手掌捂住了紀遙遙一眨不眨的看着落地窗寂寥雪景的眼睛,聲音清冷,“別聽那老頭胡言亂語,現在回去。”
紀遙遙眼前的視線一朝陷入黑暗,她甚至都不能自己走路,只能被殷延卿攬腰往前帶去。
失去了光亮,一派幽深的黑暗和虛無之中,只有她身邊的這個男人是真真切切可以感受到的,紀遙遙在這片黑暗中顫了顫心尖,她控制不住自己心的跳動。
撲通、撲通……
強而有力的心跳,略略加快的速度,無一不在訴說着紀遙遙現在的悸動。
紀遙遙跟着身邊的男人,一路的來到了室外,迎面的冷風襲來,還沒等吹到紀遙遙臉上身上,便又是一件寬大的狐裘大衣披在了紀遙遙的身上,過大的帽子甚至還把紀遙遙的視線遮住了一半,毛茸茸的細絨圍着臉頰,感受到那一片的溫暖。
因爲殷延卿手掌的鬆開,紀遙遙顫了顫眼簾,微弱的白光劃開了她的視線,也好似化爲了一把刀刃,劃開了她緊閉的心房,無數的情緒傾瀉而下,紀遙遙顫動了兩下眸光,輕輕的看着殷延卿。
殷延卿看不清紀遙遙的眼神,她一半的面孔都在細密的絨毛的遮掩下,殷延卿只能看到她稍稍露出的那一小截雪白的下巴,細嫩白皙的就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看的人都不禁想要伸手去摸一摸,看看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一般的溫暖細膩。
卻是在紀遙遙有些掩飾的想要讓帽子放的更低點,可以遮住她一切的神情的時候,殷延卿又是將她打橫抱起,輕輕鬆鬆的好似紀遙遙的身軀就像是一些羽毛一般。
“啊!”紀遙遙驚呼了一聲,不由驚慌的伸出手勾住了殷延卿的脖頸,“你做什麼?”
殷延卿目光冷冷的看着紀遙遙露出的胳膊,“手臂收回去,地滑。”
紀遙遙乖乖的把胳膊重新的裹進了銀色狐裘之中,雙腮又因爲殷延卿的話而微微泛紅,她在這一刻好似明白了程念臻爲什麼那麼的迷戀殷延卿。
冷若冰山的男人,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渾不在意,他冷漠而孤傲的端坐在凌駕於世間多少人之上的王座上,他的眼中留不下任何人任何事的影子,冷情冷心的好似世人追逐的所有都不值一提,便顯得他的溫柔和照顧是多麼的珍貴……
多麼的讓人留戀,甚至令人想要獨佔這一切。
紀遙遙心中有一塊空間眷戀着殷延卿給的溫柔,甚至這個空間還在逐步的擴大,它擊潰了紀遙遙原本冰冷的心,就像是兵敗如山倒一般,它在一寸寸的擴大範圍。
明知道不好,卻無法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