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別提了。”喬蕊嘟噥一句,半個身子癱軟在座椅上,將剛纔的事說了。說完忍不住抱怨:“我看今天我就不該回來,鬧得也不愉快,最後還不知道那對母女怎麼說我呢。”
“別人怎麼說,跟你沒關係。”他淡淡的道,拖過她的右手,開始反覆看。
喬蕊被他摸得癢,掙扎着笑了:“你幹什麼?”
“看看。”
喬蕊知道他是因爲她提前拆石膏,怕有什麼不穩妥,她也不動了,任他翻來覆去看了半天,最後笑眯眯的問:“怎麼樣,沒事兒吧?”
“嗯。”男人應了聲,又看她一眼:“下不爲例。”
“呸呸呸,沒有下次了,我纔不會再受傷。”
他陰沉的臉淺淺的緩和了些,不再說話,啓動了車子。
車子前行,喬蕊在旁邊坐不住,又把今晚的事說了一遍,說到最後,還特別提到:“我外公去世的時候,她們竟然真的就丟下一句話,連回都不回來,這說的過去嗎?”
景仲言安靜的聽到,到這兒,纔開口:“你很喜歡外公?”
“嗯。”喬蕊想都沒想,點頭:“我外公很好,我從沒見過這麼善良的老人,如果他還在,一定會喜歡他。”
“我會。”男人面色溫緩:“你的家人,我當然會。”
喬蕊望着他,因他這句話,心裡甜甜的,湊過身子,在他臉上大大的吻了一下。
景仲言眸色一動,偏頭看她,視線不動。
喬蕊看懂了,失笑一下,湊着,在他脣上又啄了一下。
男人滿意了,這才調轉視線,繼續開車。
車子開過轉角,在即將入大馬路時,喬蕊突然看到馬路旁邊有兩條熟悉的身影,她頓了一下,趕緊縮下去半個身子,快速藏起來。
景仲言挑眉:“幹什麼?”
“我表姨和表姐,不能讓她們看到我。”她小聲說。
景仲言看過去。
此時,馬路邊的卡瑞娜似乎剛和母親抱怨過,臉色非常不好,感受到車頭燈的光亮,她下意識的往後面看了一眼,瞬間,便對上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
男人的眸子有些冷,即便稍縱即逝,卡瑞娜似乎也感受到了那雙眼裡釋放出的寒意。
她微微一怔,那車已經開車走,只餘下朦朧的車牌號,與一襲尾煙。
“怎麼了?”看女兒出神,卡瑞娜的母親,推她一下。
“那個人……”卡瑞娜皺了皺眉,想到剛纔那一閃而過的男人面龐,又想到那隻看到一半的車牌號,表情有些糾結:“好眼熟。”
“認識的人?”
“不是,我來慕海市才幾天,怎麼會認識這裡的人,不過……”她眉頭越蹙越緊,最後,恍然一悟:“是景仲言!”
“誰?”
“景氏總經理,我來之前看過他的資料,還特別查過他的車牌號,就是這個,媽,剛纔過去的人是景仲言!”
卡瑞娜的媽媽面色茫然,並不太清楚女兒突然激動什麼。
“他看到我了,媽,他看到我了,她一定是認出了我,我就說,我去了景氏這麼多趟,肯定有人把我的消息遞給他,畢竟我這次可是代表漢斯公司,談海外總代理的事,漢斯公司可是全美數一數二的大公司,景仲言沒理由不重視。”
卡瑞娜的媽媽點點頭,雖然還是不明白,但是也相信女兒的公司的確是全美數一數二的大公司,一個國內的企業,重視也是應該的。
她鼓勵:“既然這樣,明天你再去景氏一趟,說不定事情就成了。”
“我會的,哼,看來也不用求喬蕊嘛,剛纔媽你是沒看見她的樣子,翹得跟什麼似的。”
“不用管她,一個xiǎomì書而已,有什麼出息。”
“不是xiǎomì書了。”卡瑞娜冷笑:“她被下放了,現在就是個項目小組的職員,估計跟個端茶遞水的差不多。”
兩母女邊說邊走,不一會兒遇見了計程車,心情愉悅的上了車,回了酒店。
這頭車子開過小巷,景仲言淡淡提醒:“好了。”
喬蕊探出半個眼睛,怯怯的看了一眼,發現真的已經過了,這才鬆了口氣,坐起來,卻不忘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卡瑞娜肯定還要出入景氏,要是看到我們在一起,肯定會多想,然後就會纏上你。”
景仲言神色如常,轉首瞧着她:“補償。”
喬蕊一頓,半晌,領悟過來,湊上去,又在他脣上親了一下。
男人淡淡勾脣,滿意了。
半小時後,兩人回到家,兩隻貓立刻出來迎接。
喬蕊抱着麪糰,摸了摸,看到餐桌上的菜還是原樣不動的擺着,她將貓放下,這才一一端到廚房,熱了,拿出來。
景仲言換好衣服下來,剛好菜都熱好了。
他坐下餐桌,開始吃。
久違的味道,他吃得很好,最後連湯也喝了兩碗,喬蕊就坐在對面看着他吃,見他吃完了,就起來收拾。
男人卻慢悠悠的捉住她的手:“不急。”
喬蕊頓了一下,看着他。
景仲言將她牽到沙發上,將人抱着,這種沒有石膏做阻礙,能嚴絲合縫的擁抱,自兩人認識以來,還是第一次。
“陪我坐坐。”他說。
喬蕊原本還有點小心顫,怕他要做什麼,心裡緊張得不得了,這會兒聽他說只是坐坐,心放下一半,身子也軟下來,搭在他懷裡,任他抱着,沒有吭聲。
沉靜的氣氛維持了半晌,過了好一會兒,景仲言纔開口:“過幾天,要回家吃飯。”
“總裁家?”她試探的問。
“嗯。”
喬蕊焉了:“又要回家,不是之前纔回去嗎?都公開了,還要回去?”
景仲言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含糊的應了聲:“他生日。”
“總裁?”
“嗯。”
好吧,生日,肯定是要回去的。
可是介於之前兩次回去結局都不好,喬蕊對去總裁家,還真就產生了陰影,她手指無意識的戳着男人的胸膛,玩着他胸前的衣服鈕釦,嘟噥着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總裁對我的態度能好點,其實我覺得我也沒做錯什麼,他怎麼就這麼不喜歡我?”
景仲言捉住她頑皮的手,放在手心捏了捏:“他太頑固,不用在意。”
“怎麼能不在意。”喬蕊坐起來,看着他:“以前還能不在意,反正是假的,現在怎麼可能還不在意。”
她說着,臉苦了下來。
景仲言瞧着,在她脣上吻了一下,剛開始只是淺酌,漸漸的,就深了。
喬蕊感覺他的氣息變重,呼吸變沉,心頭一驚,急忙回神,虛虛的推開他。
男人沒有勉強,見她不想,便調整了呼吸,放開她的脣,但仍是將她抱着。
喬蕊被他按在懷裡,耳邊聽着他胸膛的心跳聲,臉頰紅了好一會兒,才轉移話題:“咳,所以,具體的日子是哪天,我們要不要買點禮物,我感覺總裁什麼都不缺,該買什麼呢?”
“我會準備。”他的聲音有些啞,低低的道。
喬蕊感覺這樣呆下去,肯定要出事,她掙脫了他,道:“我先去洗碗,對了,還有面包的貓糧要吃完了,我去倒點。”
找了藉口,她匆匆離開,那個背影,頗有點落荒而逃的意思。
景仲言沒有強留,只垂眸,看了看自己下身褲襠的位置,重重的嘆了口氣。
當喬蕊弄完了出來時,景仲言正在洗澡,她也忙跑到樓下浴室洗了澡,趕在景仲言出來時,回了房門,將房門闔上,假裝睡了。
從浴室出來,景仲言帶着全身的水汽,一邊擦着頭髮,一邊走到走廊。
附身往下看了一眼,客廳空蕩蕩的,只有兩隻貓縮卷着在地毯上,互相舔着毛,他眉目挑了挑,看了眼隔壁的書房門,眼神變得深了些。
看來,還得再等等。
只是天天這麼親密相處,他也不知道還能這麼有耐性多久。
第二天,喬蕊起來的很早,拆了石膏,她就想早點復職,畢竟在家裡呆着,實在是太無趣了。
她做好了早餐,等着景仲言出來時,臉上也揚起了諂媚的笑:“景總,我熬了你最喜歡喝的玉米粥。”
“景總”這個稱呼,讓景仲言眸色動了動。
他瞧着餐桌旁滿臉殷勤的女人,緩慢的走過去,不鹹不淡的道:“有事所求,是不是該拿出點誠意。”
喬蕊一愣,走過去,踮着腳尖在他脣上親一下。
景仲言挑挑眉,不吭聲。
不夠?
喬蕊皺了皺眉,又親一下。
男人還是不動。
這招失靈了?
喬蕊糾結的看着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看她那委屈的摸樣,景仲言失笑一聲,坐了下來:“先換個好聽點的稱呼。”
好聽的稱呼來來去去就那一個,喬蕊臉紅了,咬着脣,給他盛了粥,坐到他對面,埋頭就吃飯。
景仲言也不急,他知道她想求什麼,無外乎就是復職的事,同意她復職也不是不行,反正最近的工作量他看過,就是在辦公室裡做做文職,外面的事,交給地產部的兩個人去做就是了,也沒什麼操勞的。
不過既然可以談條件,爲什麼不呢。
商人逐利,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放過這個機會。
早餐很快吃完了,景仲言起身,準備去上班,喬蕊在後面眼巴巴的望着他,最後一撇嘴,豁出去了:“老公……”
她的聲音很小,那次在電話裡她倒是叫得順口,可隔着電話,總歸是能膽大點,這樣當面的,她很不好意思。
景仲言停下腳步,轉手看着她。
“大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