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們和簡越的身份都相差懸殊,但是季瑾卻一直站在一個平等的地位和他相處,而她卻定錯了位。她的起點比季瑾高,一開始出場就是簡越救命恩人的地位,明明可以和他和平相處,但是她卻覺得自己配不上簡越,把自己當成了女僕一樣的存在,給自己的定義就是要照顧簡越的生活起居。tqR1
但……
簡越根本不需要這樣的人。
他的身邊不缺乏傭人,一個傅老和杭楊,就足以處理他生活工作上的所有事情,而且簡越不喜歡女人,家裡沒有貼身伺候的傭人,這些年他都是獨自生活,早已習慣。
是她不習慣。
所以才變成了這樣,成爲他身邊,唯一一個貼身女僕,僅此而已。
是心態……
決定了未來的人生。
蘇欣晴沒有想到,是輸在了這個地方。
她淡淡一笑,即便現在知道也於事無補了。
她道:“先生的愛情很溫馨幸福,希望先生能好好地和季瑾生活下去,這是……欣晴最大的心願。”
說完,不等簡越回到,她開門離去。
房門關上,蘇欣晴的身子瞬間軟了下來,攀附這護欄,才勉強支撐着身體。
腦海裡,走馬觀花的出現那些年的場景。
她當年的確很特殊,但再特殊也不過是能靠近他的女僕而已。
他一點都不需要她,當年只是錯以爲是個感情慰藉,但事實卻是兩人很少肢體接觸。
她教他如何牽手的時候,簡越反而無比認真的問她:“男人和女人爲何牽手?和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一樣嗎?兩手牽在一起,不覺得會出汗,很熱嗎?”
這樣無厘頭的話,也只有簡越才能夠說出來了。
一年的同居生活,兩人的接觸僅限於牽手,次數甚至掐指可數。
這樣,若算是愛情,那麼普天之下的愛情實在是太多了。
但是,她還是對簡越灌輸着,他們是男女朋友,以後是要結婚在一起的。
簡越那個時候對結婚很有牴觸,說:“如果這是男女朋友的話,我們可以做做,但是結婚,容我考慮。”
蘇欣晴不禁苦澀,這哪裡是男女朋友,不過是她的自欺欺人罷了。
她在等他想要結婚,到時候自己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最後教會他什麼是愛情的人並不是自己,而是季瑾!
也許這真的是命中註定吧。
畢竟……
她並不是真正救簡越的人,當初是一個女孩冒冒失失的闖過來,說橋洞下面躺着一個人,渾身是血,馬上就要死了,問她們能不能聯繫醫生。
蘇欣晴本來就是醫生,趕過去的時候做了急救設施,將病人送到醫院,再去找那個女孩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
後來簡越說自己吻了他,她根本毫無印象。
但是她又不敢否認,因爲想要待在他的身邊,便點頭承認。沒想到承認過後,簡越竟然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將她嚇了一跳,以爲他要耍流氓,卻不想,他只是握着其餘一動不動。
他蹙着眉,良久纔開口。
“雖然有些排斥,但……似乎也沒有那麼討厭,慢慢相處吧。”
後來,她才知道簡越有心理障礙症。
或許,自己也沒有資格觸碰到他,只是簡約潛意識麻痹自己,覺得自己吻了他,和他有了肢體接觸,所以他纔沒有那麼反抗。
她不是學心理的,具體的誰能清楚呢?
一切,冥冥之中似乎早已註定。
蘇欣晴回到了茱莉婭的房間,她站在窗口,似乎等候她很久了。
茱莉婭聽到開門的聲音,回身看去,嘴角揚着一抹陰冷的笑容,說道:“事情辦成了?他知道你是蘇欣晴了?”
“你的目的不就是讓他知道我的身份嗎?”蘇欣晴冷冷揚眸,淡淡的看向她。
“算你聰明,只是我很疑惑,你明明可以逃走,爲什麼不走?”
“因爲……我從來都沒有想要活過,九年前我就應該死了,是你把我留了下來。現在,我妹妹已經安全了,我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而且我們都很可憐,不應該在黃泉路上結個伴嗎?”
蘇欣晴淡笑的說道,那笑不明深意。
“茱莉婭,你其實和我一樣,都是可憐的女人,不是嗎?”
“你給我閉嘴!我和你們不一樣,我要讓你們都付出代價,到最後我一個人笑着贏下去!”
茱莉婭憤怒不已的說道。
蘇欣晴聞言,只是靜靜看着她,就像是看一個可憐蟲一般,眼神裡充滿了同情和憐憫。
她輕輕的說道:“你要是真的能笑着贏下去,九年前,你害了我過後,你就應該笑了。你明知道我是個後患,你還把我留着,是因爲你根本不自信。你這幾年沒少和我訴過苦,你是什麼樣的我最清楚。這些年,很孤獨吧!”
當蘇欣晴幽幽的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茱莉婭的身子狠狠一顫,那猙獰的臉色慢慢恢復平靜,美目裡全都是複雜難懂的情緒。
這些年,很孤獨吧……
的確很孤獨,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怎麼會不孤獨。
茱莉婭說到底都是個女人,現在聽到這番話,彷彿這些年的委屈都找到了一個傾斜口。
情緒,一下子宣泄出來。
“我就是不明白,我這麼優秀,爲什麼不愛我,爲什麼!我比不上你們嗎?我和他一起出生入死,一起度過了那麼多年,爲什麼卻被你們輕而易舉的捷足先登?我不甘心,我驕傲,我不准許自己失敗!”
茱莉婭瘋狂的說道。
蘇欣晴同情的看着她,上前想要給她一個擁抱,但是卻被茱莉婭機警的叫住:“你要幹什麼?”
“只是……覺得我們都很可憐,想要給你一個擁抱而已,還記得上次自己抱人是什麼時候嗎?”
上次……
茱莉婭彷彿跌入了回憶的漩渦,上次抱人還是五年前,逃亡的時候,她哥哥緊緊的抱住她,讓她好好保護自己,說哥哥做的不好……
她的哥哥……
茱莉婭像個孩子一般哭了出來,蘇寒筠趁機上前,輕輕擁抱住她,然後說道:“不要哭,威廉先生知道你現在已經長大了,會欣慰的。”
“可是……我情願在他身邊只做一個小孩子。”
“放心吧,威廉先生會好起來的。”她不斷安慰,現在她和茱莉婭都是可憐人。
……
蘇寒筠從茱莉婭的房中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快要八點了,她的情緒涌了上來,還需要一段時間平復,所以宴會暫時推遲半個小時。
她環顧走廊,然後慢慢的朝着負一樓停車場走去,這裡有一道偏僻的門。
她站在門前,手裡拿着唯一的鑰匙,心情起起伏伏。
這也許是她唯一能爲簡越做的了,算是報答他給了自己最美好的愛情憧憬吧!
……
很快,到了八點半,宴會即將開始。
茱莉婭已經調整好心情,看着鏡子中的自己,穿着潔白的禮服,顯得整個人美麗動人。蘇欣晴幫她化妝弄造型,像是個傭人一般。
很快弄好,茱莉婭來到簡越房間,而他已經換上了西裝,顯得整個人器宇不凡。
西服是自己親自挑選的,藏青色帶着暗紋,顯得整個人成熟穩重很多,領帶選的是酒紅色,顏色稍稍活躍一點,但是整體的基調還是沉穩的。
簡越很高,穿上白襯衫西裝、皮鞋,就像是衣服架子一般,簡直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只會讓人滿意的不斷點頭。
“可以下去了。”他淡淡的說道。
茱莉婭臉上揚起微笑,雖然心中怨恨,但是這一幕畢竟是自己幻想多年的場景,臉上還是浮現出小女人餓嬌羞。
她伸出手,道:“未婚夫難道不應該牽着未婚妻的手嗎?”
“哦?是嗎?”
簡越聞言,眉梢微微一挑,那性感玫瑰色的薄脣裡就清揚揚的溢出這三個字,語調上揚,似乎帶着濃濃的嘲諷。
他的眼中噙着一抹意味古怪的笑意,看着茱莉婭,不禁讓她頭皮發麻。
她還沒有追問,簡越已經淡淡的開口。
“我懶得和你演戲。”
說完,他越過茱莉婭的身子,理了理西裝,然後筆直的朝門口走去。
茱莉婭臉上的笑意全部冷卻,最後變得難看起來。
她果然不應該對這個男人抱有太多的幻想!
她咬牙,快速跟上,和他並肩走在一起。
此刻,大廳的人已經沸騰,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搞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是什麼名堂。
終於,在衆人期盼的目光中,他們一同下樓,出現在衆人的視線。
這估計是大家參過最詭異的一場訂婚宴。
簡越面無表情,冷厲的眸光淡淡掃過衆人,讓人不寒而慄。
而茱莉婭的笑容也維持不了多久,畢竟一個人唱獨角戲,顯得有些可笑。最後,她只是抿抿脣,便也作罷。
男女雙方訂婚,竟然全程不笑,這確定不是來搞笑的嗎?
這訂婚宴,很是嚴肅呀!
簡鈺今天充當臨時司儀,上臺說道:“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是我大哥簡越和茱莉婭.威廉小姐的訂婚宴!現在,正式開始!”
“那……季瑾怎麼辦?”
人羣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聲,空氣瞬間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