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路燈下站了很久,最後沒想到是凱瑟琳派人來將她接走了,給她安排了一個地方。
凱瑟琳說,有話想要和她好好談談。
談吧,好好談談吧,她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怕了。
她在酒店沒有等多久,凱瑟琳就過來了,滿臉疲憊風塵僕僕,是從醫院匆匆趕來的。
韓飛揚心痛成疾,纔會突然暈倒,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人卻沒有醒過來,照這樣的身體,明天也不敢讓他參加婚禮,所以婚禮只能往後推延。
至於,會推遲到什麼時候,要看韓飛揚什麼時候醒來。
當凱瑟琳告訴自己這些的時候,她用力的捏緊自己的手,然後深深呼吸,強忍着沒有開口詢問。
其中的細枝末節很多都藏起來了,她不知道,也沒有資格詢問。
將簡單的陳述後,兩人之間就陷入了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最後,是徐寶倩絞着手指,鼓起勇氣說道:“你找我來不僅僅要說這話吧?”
凱瑟琳聞言直直的看着她,說道:“我求你離開。”
這句話,在意料之中,所以她沒有任何的驚訝,只是平淡至極的說道:“我只對,我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我明天就回去。”
“不用,現在就走,我已經給你訂好了機票,明天抵達燕城剛好是夜晚,你正好可以休息。”她有些激動地說道。
對此,徐寶倩纔有了一點點驚訝。
她想到自己會離開,但是沒想到確實這樣急迫。
“好,我現在就走。”
“我送你,我幫你訂機票。”
“不需要,謝謝你的招待。”徐寶倩淡淡的說道,然後提着行李,轉身離去。
凱瑟琳看着她的背影,心裡不是滋味,看到她和韓飛揚這麼痛苦就越是覺得自己像是個小偷。
偷走了他們兩人的幸福,但是自己卻也不痛快。
爲什麼偷到手了,還是這樣痛苦。
“對不起。”凱瑟琳有些痛苦的說道。
徐寶倩站在門口,聽到這話微微無奈,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說道:“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不應該出現在這,很抱歉給你們帶來了困擾,也讓這場婚禮推遲,萬分抱歉,或許……我該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裡。”
說完,她提着行李箱跨門而出。
凱瑟琳的眼淚噙在眼角,倔強的沒有落下。
她沒有說韓飛揚爲什麼是這樣,不然徐寶倩就會明白這一聲對不起從何而來了。
徐寶倩上了出租車,訂了機票,凌晨兩點的,自己還有很長的一段空閒時間。
她不知道該去哪的時候,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去布魯日大教堂。”她用英語熟練地說道。
最後出租車穩穩地停在了教堂門口。
夜幕籠罩着肅穆的氛圍,裡面有燈光,但是大門卻是緊緊關着的。
她站在門口駐足眺望很久。
這就是韓飛揚要舉行婚禮的地方,她提前來過了,查好了崗,覺得很好!
在這裡結婚,一定會得到上帝的庇佑。
她閉上眼誠摯的說道:“上帝,祈求韓飛揚早點好起來,就讓所有的苦難都讓我一個人承受吧,我已經習慣了!”
眼角溼潤,閉着眼,眼淚還是落了下來。
最後,她深深凝睇,最後轉身離去。
一路坐出租,感到機場取票,然後坐上飛機,睡一覺就能到燕城了。
這一去一回,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
韓飛揚陷入了夢境,他總看到一個女孩的笑,笑的彷彿是個妖精,燦爛如花,笑顏如夢。
但是自己卻觸碰不到。
兩人隔了很遠很遠,遠到自己再怎麼追尋也於事無補。tqR1
他的耳邊充斥着各種聲音,摻雜在一起。
“她丟棄了你!”
“她不愛你!”
“她是個狠心的女人。”
“你恨她!恨不得殺了她,你也不愛她,你愛的女人是你即將過門的妻子,她的名字是什麼……”
有人再問他問題。
他即將過門的妻子?她的名字是什麼?
叫……
叫徐寶倩!
“徐寶倩!”
病牀上的韓飛揚喃喃的說道,面色有些痛苦,手掌狠狠握緊,似乎在掙扎逃脫這個夢境。
葉君宜看到了這一幕,不禁焦急的說道:“醫生,這可怎麼辦啊,他怎麼還是忘不了徐寶倩啊?”
“他心裡太過堅定,我根本找不到任何漏洞,侵襲他的意志。一次催眠很容易成功,但是有一點點破綻,想要第二次催眠,難度就很大了。”
“我不管,我花錢請你來,不是聽這種廢話的,你無論如何都要成功!”
“這……好吧,我再儘量試試!”醫生無奈的說道。
門口的凱瑟琳看着韓飛揚痛苦掙扎,嘴裡還唸叨徐寶倩的模樣,眼淚簌簌落下,心狠狠地絞痛在一起。
“放過他吧……他痛苦……”
凱瑟琳終於忍不住出了聲。
她看不下去了,雖然說這話代表要放棄韓飛揚,但是……他不愛自己,和她一起結婚,這到底是害了誰。
她不想要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男人,這樣……還是愛情,還是婚姻嗎?
葉君宜聽到這話,臉色一變,連忙打住她的話:“你這丫頭怎麼說這話,你這是見死不救,難道眼睜睜的看着他和徐寶倩在一起,毀了自己一生嗎?”
“可是他這樣痛苦的過完一生,人生還有意思嗎?”她眼淚流了下來,也不知道是替他痛着,還是替自己痛着。
葉君宜臉色發狠,怒道:“我不管,我只要我的兒子!醫生,一定要救他!你不行我就請別的催眠師,總會有成功的!”
她憤怒離去,凱瑟琳的身子被她撞了一下,微微顫抖。
她朝着病牀走去,想要觸摸他的手,但是剛剛碰上就被他緊緊握在手裡。
“徐寶倩,不要離開我,你等等我,等我追上你……”
這聲音,脆弱的像個孩子。
凱瑟裡泣不成聲,好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舍不的掙開他的手,哪怕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替身,也甘之如飴。
她看向醫生:“這次催眠成功,他什麼時候會再次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