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失蹤
眼淚流乾了,心碎了,在旁人詫異的眼神下,沈溪衝出那棟大樓時,沒有目的的奔跑着。
騙人的,一切都是騙人的。她的心裡在悲傷的狂哭着,所有的事情都是假象,一切都是騙人的!
擦乾了眼淚,坐在了路邊的椅子上,沈溪沉默着。
想要平靜下來,腦海裡卻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她曾說過,如果他與她之間是一場遊戲的話,她不介意玩一下,那是因爲,她嘴上不說,但是她的心裡知道,冷墨並不是一個遊戲人間的人。但是,她錯了。剛止住的淚水又涌了出來,一滴一滴的落下,打溼了衣襟。
“attention,please…”對面商場上的電視節目引起了沈溪的注意,她擡頭,那上面的畫面讓她愣住了。
那在燃燒的黑色汽車,不正是冥平所開的那車嗎?
屏幕裡的聲音繼續報道着這一事故。擊案,爆炸。
沈溪站了起來,眼裡有着焦慮,如果冥平是因爲自己而出事,那麼,怎麼也說不去。轉身的瞬間。
“貓兒。”
低沉的聲音讓沈溪愣住了,下意識的,她要躲開。
胳膊,被拉住了,身體也被拉入到了熟悉的懷抱裡。
“放開我。”沈溪掙扎着。
“你要相信我。”
“相信?”沈溪停止了掙扎,緩緩的擡起頭,略有些紅腫的眼睛看着冷墨,“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如果我在晚去一步,你們是不是……”
哽咽着的沈溪說不下去話,只能趴在冷墨的胸上抽泣着
。
“其實你不用在意,”強壓住心頭的悲傷,沈溪擠出一抹看起來極爲勉強的笑容,“至始至終,我們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紙契約,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爲了讓我心甘情願。你放心,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關係,但是我不會賴着你,什麼時候你厭倦了,和我說一聲,我會退出你的生活。”
沈溪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她的眼神也很平和,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裡有多麼的不平靜。如果,一開始就把持住自己的心,現在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痛苦。
冷墨的手摸着沈溪的臉龐,替她擦去淚水,“我不會放手的。”
沈溪搖,當她看到商場上的大屏幕時,心裡一緊,她看向冷墨,“我們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先把冥平找到。”
聽完事情的經過,冷墨的手拳在了一起。挑釁,已經光明正大的展開了。
“我先送你回去。”冷墨拉住了沈溪的手,卻被掙脫開了。
“貓兒,這兒很危險。”冷墨的聲音裡壓抑着怒火。
“那不更好,真要是出了什麼事的話,心就不會疼了。”
沈溪眼裡的冷淡看在冷墨的眼裡,讓他惱火,讓他心疼。爲什麼,她不願意相信他!
“走吧。”
沈溪不再和冷墨僵持着,只是她沒有拉着冷墨的手。心之傷,比身上的疼痛,更加的讓人疼痛,更加的難以癒合。
冥平沒有回來,事故現場,沒有任何的蛛絲馬跡。
房間裡,沈溪獨自坐在那裡,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貓兒,他不會有事的。”
這樣的沈溪,讓冷墨擔憂
。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溪,就算再傷心再難過,她也是活力十足的。這樣的她,死氣沉沉的,讓他的心裡,如同沉澱了一塊的石頭一樣,沉甸甸的,裝滿了擔憂。
沈溪沒有說話,她起身走了出去。
之後的幾天,她與冷墨間的冷戰一直持續着。無論冷墨怎樣找她說話,她都不予理會。
“貓兒,你怎樣才能相信我。”
坐在庭院裡,沈溪想起了冷墨的話,相信他,在看到那樣的事後,她還能夠選擇相信嗎?
家庭的原因,讓她對感情天生就有着一種不信任的態度。冷墨,是第一個走進她心房的男人。可是,他卻讓自己失望了。這之後,自己還能夠相信誰嗎?
摸着戴在手上的戒指,沈溪輕輕的轉動着。戒指又能說明什麼呢?愛情的信物嗎?情字,果然傷人最深。
“少夫人,你似乎和少爺吵架了。”冥安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沈溪的身後。
“是你。”沈溪有點無精打采的回答着。
沒有活力,這讓冥安微微顰起了眉頭,幾天前的她完全不是這樣的。一雙狡黠的大眼睛總是充滿了活力,臉上,也會有着淡淡的微笑。現在的她,嫩頰上失去了往日的桃紅色,眼裡蒙上了一層憂傷,無神的眼光裡帶着些遲疑、陰悽悽的味道。只是幾天的功夫,她竟憔悴如此了。
“少爺他……”
“對不起。”沈溪打斷了他的話,“你的哥哥因我出事了。”
她不想聽到關於冷墨的任何事,他是冷墨的管家,自會爲他說好話,她不想聽,似乎唯有這樣,她才能把他淡忘。
“冥家的人不會那樣輕易死的。”冥安顯然沒有在意,他們兄弟倆都是經歷過非人的訓練的,想要取走他們的性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強烈的感覺到,冥平依然活在這世界上。不過,他遲遲未歸,是爲了什麼。
“我想出去走走
。”
沈溪站了起來。
“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了。”
冥安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了,“我不知道你看見了什麼,但是,有時候,眼見得不一定爲真。你的心,會看清一切。”
沈溪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也許吧。”
漫步在森林裡,這裡的植物的清香也沒有讓她的心情好起來。不知爲何,看到這兒的花花草草,她想起了那次月夜下的浪漫。月見草,冷墨騎車載着自己,帶着自己觀看了那一片黃色的月見草。
他是真心的嗎?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爲了迷惑自己?沈溪的一個手放在了樹上,身子依靠着樹,眼睛又有點溼潤了。
身後傳來了踐踏落葉的聲音,沈溪回頭的瞬間,還沒有看清那人的容貌,身體被人用力的抓住了。她想喊叫,那人用一塊沾着怪味的布掩住她的口鼻。
怎麼回事?
沈溪屏住呼吸,奮力的掙扎,一邊用高跟鞋猛踩身後人的腳。她的力量在漸漸喪失,頭腦越來越迷糊。摸到口袋裡的手機,她了按了一個鍵,但是手機很快被打掉了。
低低的笑聲,讓她知道這個對她意圖不軌的人是個男人,他要做什麼。
她發出模糊的抗議,但對方完全置之不理。預備好的膠帶貼住她的嘴,再反綁她的手,最後綁住她的一雙美腿。
越來越多的怪味吸入鼻中,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最終只能昏昏的睡去。在她昏迷前的唯一意識,她被一個人抱起,扔到了一個柔弱的地方。之後,她完全的沉睡過去。
看着擺放在面前的手機,冷墨無聲的坐在那,只是響了一聲,電話便掛斷了,這讓他不安。森林裡的地上,發現了這個手機。邊上,還有明顯的掙扎的痕跡。是他大意了,原以爲將她安排在這裡,她會是安全的。
手裡的菸蒂,冷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屋裡瀰漫着煙霧,菸灰缸裡躺着無數個小小的煙身
。
“少爺,”冥安看着一根接着一根抽着煙的冷墨,雙手,拳在了一起,這是他的失職,“我會把少夫人找回來的。到時,少爺有任何處罰,冥安自願接受。”
冥安眼裡閃爍着堅定的色彩,退出了房間。
冷墨狠狠的將菸蒂按在菸灰缸裡,他的神情憂慮,憤怒,他的眼睛像狼一樣半眯着,他的雙眼暗淡,突然閃爍一下,又變得漆黑,接着燃起了不可遏抑的怒火。幾乎可以確定,是誰綁走了他的妻子。想起沈溪可能會在他手上遭受的折磨,冷墨握緊了拳頭,甚至可以聽見骨頭吱吱作響的聲音。
起身,他走出房間。這件事,他要親自做個了結。
閃爍着一展白熾燈的小屋裡,躺着一個男人,他的上身裸露,肩膀處纏繞着一道道紗布。
門打開,一個穿着一身黑衣的女子走了進來。她的手放在男人的額頭上,“這麼快就退燒了,冥家的男人身體還不是一般的強悍。”
光線昏暗,無法看清女人的面目。
手從男人頭上拿走的瞬間,女人的手被握住了。
躺在的男人睜開了眼睛,他審視着眼前的女人,眼裡有着警惕。他記得,他中彈了。在車子爆炸的前夕,他跳下了車子,滾入了一邊的。後來,似乎遇到了一個人,她幫自己取出了子彈。細心的照顧自己。
“你是誰?”聲音有些沙啞,冥平開口了。
銀鈴般的聲音從女子的口裡溢出,“是友不是敵人。因爲,我對你們的少爺,很感興趣。”
冥平皺起了眉頭,這個女人陰晴不定,她對少爺感興趣,可不是一件好事。
纖細的手指畫在了冥平的臉上,一片冰涼,“奪人所愛,不是我所喜歡的。你就在這好好養傷吧。”
女人走了出去,屋裡恢復了寂靜。看着緊閉的房門,冥平的目光一直沒有轉移。這個神秘的女人,她究竟是誰?
(009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