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再見契約書
對着鏡子,周雲看着自己左右兩邊紅腫的臉頰,腫的就像個饅頭似的,拿着冰枕,她捂了半天。看着鏡中的自己,那花容月貌如今儼然就是一個包子臉,難看,真的難看死了。臉上的隱隱作痛可以知道那個女人下手有多重。她的腿肚子現在也在疼,剛剛掀開褲腳,那塊已經青了一大片。想起那天她慌慌張張逃脫的樣子,若不是她裡面還穿了一條襯褲,她就要丟更大的臉真是可惡看着手上的冰枕,氣極的,周雲將它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不解氣的,她又狠狠的上前跺了幾腳。看着梳妝檯上的那些昂貴的瓶瓶罐罐,拿起bodyshop的眼霜,周雲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圓圓的瓶子骨溜溜的就滾到牀底去了。在看着香奈兒的香水瓶子,周雲毫不留情的拿起,往地上就是一摔。只聽“砰”的一聲,精緻的小瓶子在地上四分五裂,白色的液體流淌出來,弄髒了淡黃色的木地板,空氣中瀰漫着淡淡的香氣。依舊不解氣的,周雲站起了身子,伸手一揮,梳妝檯上的所有東西全都“乒乒乓乓”的落在了地上。
“小姐。”站在她身後的女傭怯生生的看着她。
周雲一個轉身,看到這個女傭氣就不打一處來。伸手拽住了女傭的耳朵,使勁的揪着。
“小姐。”疼痛讓女傭的眼圈紅了,忍住淚水,她想護住耳朵。
“讓你還手”周雲一下子把女傭推到了地上。
“啊。”地下的破碎的玻璃渣子扎入到了女傭的手裡,血紅的鮮血流了出來。周雲就和沒看見似的,擡起腳朝着女傭的腹部就踢去,“明明就是一個低賤的人,還想麻雀變鳳凰。”
女傭越是哭泣,周雲踢打的就越是帶勁。她的驕傲,她的尊嚴,現在全都沒有了。這是誰的錯如果沒有那個女人,她又怎會遭受這樣的罪人,總是愛把自己的不幸歸咎於別人,他們卻從來就沒有想過造成他們不幸的原因,其實是他們自己。如果周雲能夠收斂掉她那大小姐脾氣,如果她能夠安安分分的找份工作,或許她的命運就不會和現在一樣。可惜,至今周雲依舊沒有想明白這一點。
“呦誰又讓寶貝生氣了”一個肥胖的男人走進了房間,看到了滿地的狼藉,在看着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傭,他揮揮手,示意女傭出去。
慢慢的站了起來,女傭沒有沒有收拾她的那一身的狼狽,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抱着周雲,赫爾嬉笑着說:“誰又惹寶貝了”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周雲身上游離着。
“你看看人家的臉,這都幾天了,還這樣子,這讓人家怎麼出門”剛剛的惡面羅剎不見了,現在的周雲儼然如小鳥依人般偎依在赫爾的懷裡,嬌滴滴的說着。那聲音,**入耳,催人三分醉。聽得赫爾心裡癢癢的,忍不住的,他抱起周雲,猛的把她扔到了牀上,在撲身壓了過去。明明眼裡帶着恨意,周雲卻放蕩的叫着。
“你的身體,真讓我留戀。”**過後,赫爾不捨的從周雲的身體裡退出。
眼睛飛快的轉着,周雲擡手樓住了赫爾的脖子,“想不想嚐嚐別的女人的滋味”
“你不吃醋”赫爾低眼看着周雲。
“她可是冷墨的女人,你想啊,冷墨的女人你都嘗過了,你還有什麼遺憾。”
“冷墨。”赫爾的眉頭皺起,冷墨這人他聽過,是個有名的冰山,能被他選中的女人自然是極品。他身下的這個女人,她的來歷赫爾很是清楚。前幾日的警告,那個神秘的女人來無影去無蹤,他若是動了冷墨的女人,只怕他的小命不保。這也是這一陣子他撤回了追殺令的原因。
“你在怕”周雲冷冷的笑着,輕蔑的眼神看着赫爾,嘴角露出了一絲諷刺的冷笑。
被女人這樣的看着,赫爾明顯的有些惱火。他的男人的自尊,被傷害了。眉頭一皺,赫爾再次了身下的女人,帶着懲罰意味的折磨着她:“小妖精,她是你的姐姐。你真的有這個狠心,下的出去手。”
“我,我知道。”每一次的撞擊,都讓周雲氣喘吁吁,說起話來也斷斷續續,“我,我恨她。你,幫,幫我,毀,毀了她。”
“你不是要殺了她”
“不,那,太,太便宜她了。我身上,新增的,屈辱,我會讓,讓她加倍償還。我讓她生不如死。那個男人,我要讓他嚐嚐失去摯愛的滋味。恩,啊”
又是一個猛擊,周雲全身癱瘓了,除了口申口今外,她無法發出任何聲音。
在周雲靛內慢慢的攪動着,赫爾將全身的重量壓在了周雲的身上,在她的耳邊低語,“那麼,被我你的身體是不是也是你的屈辱。”
身體一僵,周雲愣住了,隨即她嘻嘻的笑了,“爺,我是真心的跟在你身邊的。你看,就算我回到了美國,我也只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我,嗚。”作勢的,周雲大聲哭泣着。
“寶貝,別哭。”一聽到哭聲,赫爾就慌了,他慌忙把周雲摟在了懷裡。
“爺,我只是爲自己感到不平。我一下子從雲端跌落到了地上,她還在那兒笑話着我。我不甘心”扭動着身體,周雲蹭着赫爾的胸膛。
赫爾的眉頭緊鎖,若是不答應這個女人的要求,那麼他又上哪去享受這夜夜歡愛,若是答應了,只怕他的小命不保。冷墨他可是聽說了,能和國際刑警扯上關係,這個人克定不簡單。還有那個神秘的女人。
“爺,我們可以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若是她連誰了她都不知道,你還怕什麼”
“一切由你安排”赫爾的小眼睛骨溜溜的轉着,他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既然有送上門的好貨,他自然會好好的嚐嚐,而且和之前的想法一樣,既然一切是由周雲經的手,那麼到時真要有人找上門,他只要把這個女人推出去就可以了。
“好”紅脣一勾,一場新的大戰再次上演着。
臥室裡,沈溪摸了摸身邊小倉鼠的頭,這個小傢伙似乎是賴上自己了,段霧娟見此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說把這個小傢伙送給她了。那日周雲的話對她還是產生了一些影響,她的心至今還是慌亂不已。總覺得有一團模糊的影像在她的頭腦裡晃悠,偏偏那一團雲霧就是無法散去。越想她的頭越是疼。
“嘰嘰。”
小倉鼠跳着蹦上了沈溪的肩頭,舔着她的臉。這個小倉鼠,似乎有靈性似的,知道她的心情煩躁,在安慰她。很多事她很想問清楚,但是冷墨只是說,周雲的話不可信。就算如此,她也真的很想知道她的過去。難道她真的如周雲所說,因爲她被父親拋棄了,所以她奪走了妹妹的未婚夫。老天這種老套的肥皂劇怎麼會在她的身上上演。
“小白,你說我有那麼壞嗎”捧着小倉鼠到眼前,沈溪看着它。
蹭了蹭沈溪的手指,小倉鼠“嘰嘰”的叫着,它在自個兒玩耍。只是不一會兒,小倉鼠就警惕的四下看着,一下子跳下了牀,溜到牀底下去了。能讓它有這樣反應的人只有一個。果不其然,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了牀邊。
擡眼看着冷墨,沈溪有些無奈,這麼大的人了,還跟什麼小倉鼠較真。娟子是被一個長的異常妖豔的男人強行帶走的,看着她那哀怨的樣子,沈溪都想替她求情。但是冷墨卻說了一句“不準”。沈溪知道冷墨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娟子住在家裡,妨礙到她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可能冷墨沒有想到,娟子走了,這個小倉鼠卻沒有走的意思。於是,人鼠大戰就此展開。只要一看見小倉鼠在沈溪的身上趴着,冷墨就會毫不留情的把它扔到一邊。就算小倉鼠要反抗,冷墨也會毫不留情的把它踢到一邊。後來,他不知從哪弄了個鐵籠子,直接把小倉鼠關禁閉了。看着冷墨在哪兒教訓小倉鼠,不想被關起來就要老實聽話,沈溪不由啞然失笑。這個男人,怎麼就和個小孩似的。要是娟子看到冷墨這樣子,不知道會不會大跌眼鏡。倒是,那小倉鼠後來倒真的是聽話了。只要冷墨一靠近,它就乖乖的躲到一邊去了。只要冷墨一走,它立刻又跑了回來。人與動物爭寵,真是前所未聞。
坐在了牀邊,冷墨看着緊閉着眉頭的沈溪,輕輕的把他拉入懷裡,“貓兒,不要多想。”
“可是,我的心裡堵得慌。冷墨,我真的不是蓄意接近你的”
“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多少遍了。我不是一個喜歡有心機的女人的人,簡簡單單,笨一點的女人我更喜歡。”
“哼那你說,我恨笨了。”
“差不多。”
“哼”
握着佯怒的一拳捶在他胸膛的沈溪的拳頭,冷墨放在了嘴邊,輕輕的吻着,“不管別人說什麼你都不要在意。”
沈溪點點頭,她是相信他的。可是,有些事情,她總覺得藏着掖着不是個事。
“貓兒,以後少跟那個女人來往。”
“她不是我的妹妹”
“她是個蛇蠍心腸的女人。”
“可是。”
“貓兒,你是相信我的話還是她的話。當初,不是你接近我,而是--”
電話鈴聲響起,冷墨親吻了一下沈溪的額頭,“我去接個電話。”
“恩。”
在冷墨走後,小倉鼠再次蹦到了沈溪的面前,仰面躺下,露出了它那圓滾滾的肚子。沈溪明白它的意思,它是在撒嬌。撓了撓它的小肚子,小倉鼠舒服的閉上了眼睛。當冷墨回來時,便看見沈溪縮在被子裡睡着了,而一邊的小倉鼠則趴在她的枕頭邊上。聽到動靜後,它立刻再次轉到牀底去了。
長嘆一口氣冷墨坐在了沈溪的身邊,靜靜的看着她。她睡的很安穩,但是她的心裡又是如何。可以的話,他真的不願意再提起往事。可是如果要是她聽了別人的話而胡思亂想,不如由他親自告訴她。在沈溪的身邊躺下,握起了她那冰冷的小手,似乎感覺到了暖意,沈溪的身子不由的朝冷墨的身邊蹭了蹭。摸着沈溪的胳膊,也是冰冷的。搖搖頭,她這身體竟是這樣的畏寒,幸好今年的冬天不是很冷。牢牢的摟住了沈溪,冷墨用自己靛溫爲她取着暖。
坐在肥胖的赫爾的懷裡,眼睛瞄了一眼站在下面的兩個黑衣男子,周雲非常不滿的輕捶了赫爾的胸膛,“小氣,就給我這兩個人。”
“寶貝,這可是我得意的左右護衛,都給你了,你怎麼還不滿。”
“算了,”鳳眼一挑,周雲看着站在下面的兩個人,“你們叫什麼”
“阿虎。”
“阿彪。”
“好,綁架一個人對於你們來說沒問題吧”
“是。”
“好。”妖媚的笑着,周雲吹了吹她那塗着紅色指甲油的細長的手指。那個女人,冷墨可是把她像寶一樣看着,要像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人弄走,可不容易。不過,她有的是辦法。挑撥離間,可是她周大小姐最喜歡的。爾虞我詐,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敲了敲腦袋,一個主意浮現在了沈溪的腦海裡。塗着大紅色口紅的脣角不懷好意的向上揚起,既然他們一開始就是以契約的形式維持在一起,那不如就讓她好好利用利用。至於契約,她是沒有,但是僞造出來並不難。
“冷墨,就算我得不到你,我也會毀掉你在意的東西。那樣比直接打擊你更有效果吧”周雲握緊了雙手,“冷墨,因爲你,我失去了哥哥,失去了父親,你卻依舊不願意正眼看我。哥哥說過,打敗一個人便要從他的弱點下手。你的軟肋,我已經找到了。”
冷笑間,忽然一個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赫爺,不,不好了。”
一拍手案,赫爾猛的站起,“什麼事,這樣大驚小怪。”
舉起手上的一疊單子,男人急匆匆的說着,“赫爺,前幾日買的股票一下子大跌,還有,運往關外的槍支別截住了,還有,一個賭場被查封了。”
“媽的,”一生氣,赫爾就不由的粗話暴出,“是哪個王八蛋在絕我的路。不知道老子是不能動的嗎”
“可是,那些刑警,赫爺,我都擺出你的名號了,他們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而且,一個男人還說,他家的少爺想幹什麼還沒有誰能夠阻止的。”
聞言,周雲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高深莫測,她瞪着站在下面的男人,“那個人長得什麼樣子”
“他,”男人回想着,“我只記得他一直在笑,那笑容看的讓人心裡害怕。”
心裡有些瞭然,周雲勾起了微笑,仰身躺在了赫爾的身上,胳膊擡起摟着赫爾的胳膊,脣在他的耳邊吹着氣,“我知道他是誰了。你呀,人家都欺負到你的地盤上了。”
“他是誰”一臉戾氣的,赫爾粗暴的問着。
“他叫墨野,和冷墨的關係匪淺。我想啊,這事,多半是冷墨指使的。”
“你怎麼知道”
“你以爲他是吃素的當日你射傷他的事,他自會查出來,他這是在報復。”看着赫爾的眉頭皺起,周雲知道他又怕了,這個男人,膽子真是小,不滿的冷哼着,周雲進一步貼近了赫爾的耳朵,“冷墨的女人可是他的軟肋,抓到了她,你還怕什麼。”
“媽的沒錯”在氣頭上的赫爾哪裡還顧及到那麼多,他早就把之前受到的警告忘到一邊去了,不過他與周雲間的交易他可沒有忘,她的眼睛放射出色咪咪的色彩,“你說過的,我可以擁有她”
“當然。”
翌日,沈溪醒來時,身邊已沒有了人影,但是那殘留的溫度卻讓她知道身邊睡過人。換好衣服,走進客廳,便聽到廚房裡傳來忙碌的聲音,順着聲音走了過去,便看見冷墨在那忙碌着。他拿起一個雞蛋,輕輕一敲,白色的蛋清黃色的蛋黃便乖乖的流淌在了碗裡,藉着冷墨拿起一雙筷子飛快的攪動着,他的技術看起來是那樣的嫺熟。倒點油在鍋裡,在聽到“滋滋”作響的聲音後,冷墨迅速的把雞蛋到了進去,熟練的翻動着鍋鏟,大約一兩分鐘,雞蛋盛起,他又將放在一邊的乾飯到了進去,再次翻着鍋鏟。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冷墨,這樣的他,哪裡像一個風雲人物,要知道,一些大人物可是很不屑於做這些事情的。走到了冷墨的身後,沈溪伸手抱住了冷墨的腰,頭枕在冷墨的寬大的後背上,“冷墨,這些,不應該是妻子要做的嗎” ●tt kan ●¢ ○
“我喜歡爲你做這一切。”冷墨右手繼續翻炒着鍋裡的飯,在將雞蛋到了進去,繼續翻炒着,左右,則緊緊的握住了沈溪放在他腰上的手。
“冷墨,”沈溪閉上了眼睛,“我想知道過去的一切,不要隱瞞我。”
時間,有那麼一瞬間的沉寂,冷墨握在沈溪手上的手緊了緊,“好,抽個空,我會把一切告訴你。”
“現在不行嗎”
“貓兒,這個故事很長。”
“恩,好。那就晚上,你一定要告訴我。”
冷墨的眉頭微微蹙起,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放在腰上的大手。
小倉鼠似乎耐不住寂寞似的,當沈溪打開隨身攜帶的小包時,隨着一聲“嘰嘰”的叫聲,一個白色的小東西探出了個小腦袋。
“你怎麼跟來了”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的沈溪有些吃驚的看着眼前的小倉鼠,好像她不記得有把它裝進來吧。
“嘰嘰。”小倉鼠不客氣的溜出了包,爬到了桌子上,直立起身子,驕傲的站立着。只是不一會的功夫,它立刻縮到了一堆文件的後面。不用說,是冷墨來了。
“貓兒,現在是工作時間。”冷墨的聲音裡明顯的有着不滿,“不準私帶寵物”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冷墨,他這副怒瞪着躲在一邊的小倉鼠的樣子,分明是在吃醋。這個男人
“冷墨,你和一個小倉鼠爭什麼醋。”
“它霸佔了你。”
揉揉眉頭,沈溪有些無奈,每次小倉鼠見到他都乖乖的躲到一邊去了,“人家小白纔不會和你爭呢。”
冷墨的眼睛眯起,幾步就走到了沈溪的身邊,提起她,吻住了她的紅脣,“小白,小白,叫的這樣親密。”
“唔,冷墨。”
一句完整的話沈溪都沒說完,紅脣再次被封住了。冷墨越來越用力的把沈溪往他的懷裡摟,似要把她揉到血肉裡,一邊的小倉鼠倒是從文件堆裡探出個小腦袋,好奇的打量着兩個人。
“我決定了,以後,叫我墨。”鬆開了沈溪,冷墨看着那迷離的眼神,慢慢的摸着那紅腫的脣,湊近了沈溪的耳邊,霸道的說着。
“墨”沈溪有些迷惑。
“是”本來冷墨是覺得名字沒有什麼關係,可是,小白,小白,聽起來讓他這樣的不順耳。就算這個小東西就是叫小白也不行,因爲小白怎麼聽怎麼像暱稱,他不爽,而且是異常的不爽。
看着冷墨那帶怒氣的瞪着小倉鼠的眼睛,沈溪雖然沒有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的心裡也有些瞭然,估計又是和這個小傢伙分不開關係。淡淡的一笑,她墊腳在冷墨的薄脣上輕輕一啄,“墨。”
這一刻,沈溪覺得她有些不想知道從前的事,現在的這樣生活很好,有一個愛他的丈夫,他雖然是一個高高在上的人,卻從來不會擺架子。他很體貼,是那樣的關懷的照顧她。她不想,有什麼忽如其來的變故打破了這一份安寧。然而,一封來信徹底的打破了她的這份幻想。
“沈溪,你的信。”辦公室的門被敲開,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遞過一封信便走了。
接過這單薄的信封,沈溪看了看上面,只有收信人沒有寄信人的信息,奇怪,這是誰送來的。剛想問問剛剛那個女人,但是打開門,她已經走遠了。
冷墨正在那算着什麼,看他全神貫注的樣子,沈溪沒有去打擾他,踱步回到了她的位子上。打開信封,只是掃描了一眼,沈溪的臉色大變。信封裡只有一張信紙,上面也只有寥寥幾個字,“姐姐,你以爲你現在幸福嗎你身邊的那個男人只是在報復你。你失憶了,所以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他這是在玩你,把你捧得高高的,然後再給你狠狠的一擊。”
手,在微微的。不會的,不會的。冷墨不是這樣的人,他對自己的好是發自內心的。不是僞裝的。她是失憶了,可是她不會失去自己的情感。她記得剛睜開眼時,便看見冷墨那滿是關懷的眼睛。他不顧他身體的槍傷,硬是等着她醒來。他的溫柔,怎麼會,怎麼會是假的
淚水,一滴一滴的掉落,打溼了手上的信紙,模糊了上面的字跡。小倉鼠察覺了沈溪的不對勁,懶洋洋的爬起,跳到了沈溪的胳膊上,”嘰嘰“的叫着。
手機在震動,看着這個陌生的號碼,沈溪按下了接聽鍵,裡面傳來了周雲得意洋洋的聲音,“姐姐,我現在就在樓下,你敢來見我嗎我可是有樣好東西要給你看的。對了,你家那位要是知道你來見我的話,他決定會阻止你的。因爲,他怕你知道真相。哈哈”
電話被掛掉了,看着拿在手上的手機,沈溪的心裡一片混亂。爲什麼她會失去記憶他該怎麼辦心理上,她是不會認爲冷墨會欺騙她,可是周雲這話卻又在她的心裡掀起了一番波浪。她該怎麼辦問冷墨,不,不行。她怕,究竟在怕什麼。輕輕的將信紙放在了桌子上,她要先找周雲問個明白。如果,冷墨對於周雲的說辭不予否定。那麼--沈溪的心裡不由打了個寒顫。
看到沈溪出門口,冷墨並沒有在意,他以爲她只是出去一會就會回來的。小倉鼠在沈溪離開後就跳到了冷墨的桌子上,冷墨揮揮手,就要把它趕走。小倉鼠不怕死的在冷墨面前晃來晃的,小小的爪印還順便再冷墨的公文上留下了紀念。
怒氣騰騰的,冷墨瞪着小倉鼠,卻發現它的嘴上叼着一張紙,見冷墨看它了,它揚起了額頭,鬆開了嘴中的紙。疑惑的,冷墨拿起了這張紙,一看上面的內容,臉色大變,一下子拍案而起,”周雲“
冷墨快速的起身,看了一下窗外,在下面的那個女人不是周雲是誰。她手裡揚着一張不知寫着什麼東西的紙,在那兒耀武揚威。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但是在看見她身邊的沈溪那搖搖欲倒的身子,冷墨就知道周雲說的絕對不會是好事。他沒有忽略剛剛那張紙上的淚跡。他的貓兒又在傷心了。既然疑惑,爲什麼不來問他他不是說過了,會告訴她的
一甩手,冷墨就要衝出門去,小倉鼠順勢跳上了他的肩頭,這次冷墨沒有攆走它。畢竟,它還是這件事的功臣。
在電梯一到達一樓時,沈溪便飛快的奔了出去。在看到周雲後,她深呼吸一口氣,裝着一副平靜的樣子走了過去,”你有什麼事“
淡淡的一笑,周雲想要去拉着沈溪,卻被沈溪往後一退,沒有讓周雲碰到她。下意識裡,沈溪不想讓她碰。
手悻悻的放下,周雲依舊是笑容滿面的說着,“姐姐,你以爲你現在是生活在蜜罐裡,這只是我和冷哥哥騙你的。你拆散了我們,他怎麼會喜歡你的。他是在報復。我只是不願意看見你在陷下去,纔好心的來告訴你的。”
“你騙我”沈溪搖搖頭,冷墨對周雲的冷淡,對周雲的怒意,她可是看在眼裡的。他們之間不會有情的。
“冷哥哥只是怕我破壞了他的計劃。可憐了冷哥哥,日久生情,他竟然對你有了感情。你說,日後的報復他如何能夠下的了手。”
“不,他會爲我擋子彈。不會的。”強忍着,沈溪不讓自己哭出來。爲什麼不哭,她不知道,只是有種感覺告訴她,就算要哭,也要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在外人面前,她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哭
“沒聽說過苦肉計嗎”周雲不由的翻了個白眼。
“證據。”沈溪直直的看着周雲,那眼光帶着堅定,看的周雲心裡一陣恍惚,”如果說冷墨欺騙了我,給我證據。“
“切。”周雲不屑的說着,隨後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周雲的臉,帶着不懷好心的笑意。
“姐姐,看到沒有。這張契約。你,只是他的玩物。”揚起手中的紙,女人惡毒的笑着。
一把奪過周雲手上的紙,一看紙上那大大的契約兩字,沈溪就覺得頭一陣眩暈,每看一行沈溪的臉色就越來越蒼白。上面說,他們只是契約結婚,他們之間不必履行夫妻間的義務。一切,都因爲她的算計,冷墨與她在婚前就行了周公之禮。出於職責,冷墨纔會娶她的。他們之間不會產生感情,無論哪一方愛上了對方的一個,他們的婚姻就結束了。
不,不會這是騙人的。
狠狠的把紙揉成了一團,沈溪狠狠的砸向周雲,“不會的。”
周雲陰險的笑着,“爲什麼不可能。姐姐,現實要勇敢的接受。”
冷墨一直沒有碰自己,除了那次她的主動,是因爲他討厭她嗎冷墨一直不願意和自己提起過去的一切,是因爲和周雲說的一樣,他在玩弄她,在她愛上他後,面臨的就是離婚。
“呦,冷哥哥。你來了。”周雲對着沈溪的身後那一臉陰沉的人打着招呼,隨後撇嘴看向沈溪,“不信你問啊,你們之間是不是契約關係。”
疾步走上前,冷墨一把摟住了沈溪那單薄的身子,她的身子就像冬日裡的一片落葉,是那樣的孤單無助。
緩緩撣起頭,沈溪看着冷墨的眼睛,緩緩的笑着,“墨,告訴我,不要騙我。我們之間是不是契約關係。”
看着冷墨點點頭,沈溪只覺得她的世界一下子崩潰了。頭好疼,淚落下。冷墨再說了什麼,她全都聽不見了。頭腦,昏沉沉的,她的世界陷入到了一片黑暗之中。
託着沈溪軟軟的身體,冷墨怒瞪着周雲,他的目光就和這外面的寒風一樣冷冽,“周雲”冷墨的話語裡更是帶着兇狠的怒氣。就連站在他肩膀的小倉鼠也直立起了身子呲牙裂嘴的,就好像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傷害了它的新主人一樣。
寒風吹過周雲的臉頰,吹亂了她的頭髮,周雲沒有在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冷墨。扭頭,她轉身離開,在暗處的兩個黑衣人隨即跟了上去。打橫抱起沈溪,冷墨的眼裡一片陰戾,這兩個黑衣人一直隱藏在暗處。如果他沒有出來,周雲是不是又想對她的貓兒出手。看着那張帶淚的臉頰,痛惜的感覺在冷墨的心口跳躍。
醒來時,屋裡一片漆黑。消毒水的味道讓沈溪知道這並不是在家裡。家,那個地方還是她的家嗎契約,這兩個字,是她心頭上帝。冷墨沒有否認,他們之間真的是契約關係,所以有些事他難以啓口。淚,順着臉頰流下。她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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