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叔,跌到多少了?”伍絮語擡首望着牆上的時鐘,時針剛好的指向十點鐘,距離開盤才整一個小時,雖然面前沒有電腦,可她顯然已經猜出伍氏的股票現在還在繼續下跌。
電話的彼端,旺叔艱難的吞嚥了一下,這才低聲道:“小姐,跌停了。”
跌停了。
跌停了。
伍絮語頹然坐倒在地板上,軟軟的身體再也無力站起,已經一個月了,伍氏的股票天天跌停。
那個人,就象是一頭狼,卻是不疾不徐的每天撕扯下她身上的一塊肉,讓她生不如死的疼痛着。
伍氏,是爸爸一生的心血,如今,卻要斷送在她的手上。
“小姐……小姐……”旺叔得不到她的迴應,在電話的彼端兀自擔心的呼喊着。
可是,望着倒垂在桌子一側的電話,她卻無力拿起,只任由旺叔焦急的聲音一遍遍的傳來。
良久,她輕聲道:“我知道了。”
伍絮語把自己關在了房間,一整天都泡在浴室裡,冰冷的水不停的從頭到腳沖刷着她的身體,讓她的身體現在除了冰冷就是冰冷,肌膚泛起潮紅,卻是不正常的顏色。
忍不住的輕咳,喉嚨裡都是乾澀,終於,她拿起浴巾裹在身上走出浴室來到梳妝檯前。
眉筆,脣彩,眼影,長長的眼睫毛,伍絮語不疾不徐的點綴着自己的妝容。
很清,很淡。
卻很精緻。
可她,才二十歲。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伍絮語一身白裙步出了伍家的豪宅。
“小姐,去哪裡?”司機有些擔憂的問她,她的面容雖然姣好,可是,卻明顯的有一絲疲倦,太重的擔子了,如今,卻全都壓在一個年僅二十歲的少女身上。
“去方家。”她輕語,聲音飄渺的彷彿不真實一樣。
車子駛離了伍家,伍絮語靜靜的從後視鏡裡看着伍家的一切,如果她再不去,只怕,這裡即將就再也不屬於伍家了。
棕櫚樹悄悄的倒過,美麗的夏夜飄灑着霓虹的燈影,也斑駁了她一路的心情,黯淡的彷彿再也不會有光明。
“小姐,到了。”司機的聲音很輕很輕,車子已經停在方家的大門前有三分鐘之久了,可是,伍絮語一直安靜的坐在車裡一動不動的仿如雕像。
一直都知道是他,而他也從不隱諱是他在暗整伍氏。
可是,從伍氏的股票開始跌停至今她每天查得的他的背景和消息都在告訴她,她真的與他遠無冤,近無仇。
“嘭”,伍絮語下了車,然後隨手關了車門,大步的走向方家的別墅。
看到她走過來,大門的小角門居然神奇的打開了。
那個男人是在等她嗎?
也許他已經等了很久,此刻她終於自已親自把自己送上門來了。
穿過大門,走過花影扶疏的鵝卵石小路,大廳的門也自然而然的爲她打開,“伍小姐,請。”
這裡的僕人好象每一個都認識她似的,伍小姐的稱呼自然而又合理。
“他在哪兒?”一個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男人,方凱威,如果可以,她真想殺了他。
“伍小姐請隨我來,先生在二樓的房間。”
房間?
哪有這樣的待客之道?
會客應該是在客廳或者是書房,怎麼會是在他的房間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