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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非墨斜睨她一眼,脣角嘲弄地勾起,溫暖不知道在嘲弄什麼,索性也不大理他,良久,葉非墨說道:“我覺得接捧花這一說法挺準的。
溫暖脣角一個抽搐,準,準,準個頭,一點都不準。
她也懶得反駁他。
“溫暖,昨晚我說的話,你真的沒聽見嗎?”葉非墨又問。
溫暖把臉瞥到一邊去,“你說什麼了?”
葉非墨一窒,溫暖一邊一穿鞋,一邊說道:“不就是要吃意大利麪嗎?抱歉,我不會。”
他臉色陰沉,“不是這事。”
“不是這事那是什麼事?”
葉非墨看她的表情不似說謊,抿了抿脣,說道:“我道歉了。”
“什麼?”
他咬了咬牙,拉着她起身,“我道歉了。”
“哦,還有呢?”溫暖面無表情地問,她和葉非墨處久了,可能他的口水吃多了,面無表情的時候挺唬人的,不就是冰塊臉嘛,誰不會,何況她還是演員。
凍死你!
葉非墨目光深寒,似是動了怒,又似是無可奈何,溫暖冷冷一笑,拂開她的手要走,卻被葉非墨握住手臂,他從背後把她抱在懷裡,手臂緊扣在她腰上。
溫暖掙扎,他抱得越緊。
“葉非墨,放手!”
“我和韓碧已經結束了。”葉非墨沉聲說道,“暖暖,不要生氣了好嗎?”
溫暖無動於衷,目光沉冷,他終究不懂,她到底在介意什麼,溫暖有些失落,心中也是難受,葉非墨見她沉默,也很忐忑。
她是很好哄的,前幾次生氣,他都哄回來了,這一次氣得不輕。
“你到底要怎麼樣嘛。”
“你什麼態度啊?”溫暖雙眸一瞪,葉非墨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那比哭還難看,溫暖板着臉,犯了錯還敢如此囂張,反了他。
雖然是嗔怒,但態度軟化了,葉非墨打蛇隨棍上,摟着她的腰哄着,“乖了,不起了,下一次出去見我媽都帶上你,行了嗎?”
溫暖抿着脣角,“這根本就不是出去見你媽的問題,而是……葉非墨,我問你,你是不是還愛着韓碧?”
葉非墨猶豫了下,溫暖目光轉冷,他卻不讓她掙脫去,硬是抱着她,“溫暖,我和她七年前就結束了。”
“結束了,餘情未了?這麼說來,你還愛着她?”溫暖是第一次如此尖銳地問他和韓碧的關係,她不想再糊里糊塗下來,愛多一分,計較也多一分,總忍不住計較,他心中到底誰的分量更重一些,是她,還是韓碧,每次都逃避話題。
她不喜歡。
“暖暖,我若說一點都不掛念她,你也未必會信。”葉非墨說道,扳着溫暖的肩膀,放柔了聲音,“我只知道,我想過一輩子的人是你,不是韓碧。”
溫暖眸中一痛,低了頭,苦笑一聲,葉非墨不明白,他都說到這份上了,爲什麼她還是不明白,溫暖說道,“前幾天,曉靜姐給我看一個劇本,其中有一句話,我覺得說得很不錯,陪我們到最後的人,總不是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是最適合的那個人。我覺得這話說得非常正確,看來,韓碧是你最刻骨銘心的那個,而我是你最適合的那個,葉非墨,我很霸道,要當你最刻骨銘心那個,也要當你最適合的那個,既然不能雙全,我寧可捨棄。”
或許她還年輕,經歷還不夠,心中還有着對愛情的美夢,不想放棄了愛,所以她談一場,只有兩個人的戀愛,而不是三個人。
她想當自己伴侶最刻骨銘心的那個人,也是最放不下的那個人,而不是像其餘女子般,經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後,選擇了最適合自己的那個人。
或許,等她歷盡滄桑,等她被愛情傷得體無完膚,大徹大悟後,她可能會對愛情失了信心,選擇自己最適合的人,也當對方最適合的人,可如今的她,做不到。
溫暖癡癡一笑,“我還年輕,忘了你,再尋一個人,談一場戀愛也是有可能,我不要只當他最適合的那一個,還要當他最愛的那一個,既然你最愛的是韓碧,那你又何必拒絕她呢?”
“溫暖!”葉非墨厲喝,目光掠過一抹傷痛,忘了他,再談一場戀愛,這就是她想說的話?真的能說忘就忘了?
溫暖掙脫了他,“你氣什麼呢?我以爲自己夠努力,一定能取代她成爲你最愛的那個,原來不過是我癡心妄想,不管是誰都取代不了她在你心中位置,即便你理智上告訴自己,不會和她在一起,你心中還是有她。我沒那麼大度。”
她深呼吸,退了幾步,眼淚在眼中打轉,卻強忍着沒有掉下來,“如果這是你考慮幾天,冷靜下來後給我的答案,那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們分手。”
“你說什麼?”葉非墨到了嘴邊的話都化成陰鷙,她竟然說分手?
“你不是也想明白了嗎?”溫暖苦笑說道,“我以爲你已想明白了,所以纔會和我說這番話,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留戀的,我不要你了。”
溫暖說道,轉身離去,葉非墨怔怔地站在亭子裡,耳邊都是她那句,我不要你了。
他分明不是那意思,爲何她都曲解了,難道他表達得不夠清楚嗎?
他想和溫暖過一輩子,不就是因爲愛她麼?
她卻說,不要他了。
不要了。
他到底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
溫暖難過地往前走,她穿着十公分的細高跟鞋在鵝卵小徑上搖搖晃晃地走着,心中難受,前路一片朦朧,她不想和葉非墨分手。
當初被方柳城背叛,傷痛也有,憤怒居多,這份傷痛中更多的還有失去自己童真的傷痛,真正對感情的傷痛很有水分。
可今天和葉非墨說分手,彷彿從心臟上挖出一塊肉,鮮血淋淋。
好痛,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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