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美女過來,“易總,你沒事吧?”
“滾!!”他沉聲低吼道。
“易總……”火辣美女被他嚇到了。
“滾!!”他再一次大吼。
“是,是。”火辣美女抓起沙發上的包包就跑了出去。
易千徹腳步不穩地走到桌前,人一個重心不穩就倒在了沙發上。
他想放她離開,可是,他做不到。
一天沒看見她,他就會覺得心被人挖走了一大塊。
放她離開,就相當於挖走了他心的一塊。
所以,他自私了。
知瑾,對不起,原諒我這一次的自私。
安知瑾回到客房,收拾好她的衣服,放進行李箱裡,拖着行李箱下樓。
她下樓的時候,易千徹正坐在沙發上喝酒。
身體不好還喝酒,喝死你算了。
她看了他一眼,拉着行李走向門口。
“站住。”他皺眉,“你要去哪兒?”
“我有潔癖,不和渣男住在一起。”她冷冷地說道,目光看着前方。
“契約還沒結束。”
“契約?”安知瑾轉過身來面對着他,“那幾個星期的事都是契約裡規定要做的嗎?”
“是。”
安知瑾冷冷地嘲諷道,“沒想到堂堂的易家少爺居然可以虛情假意到那種地步。”
“前幾個星期的事,只不過是我跟你開的一個玩笑而已。”他身子往後一仰,“怎麼?你不會真當真了吧?”
開玩笑?
前幾個星期的事,都是他跟她開的一個玩笑?
易千徹,你真的是一個遊戲高手。
得到了別人的心,又狠狠地摔碎。
“只可惜你開的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她沉下眼,小聲道。
他的眼底有一抹傷痛一閃而過,“可是,你很享受,不是嗎?”
享受?
“對,沒錯,我是很享受你帶給我的不幸和痛苦。”
“……”
“易千徹,我問你。”她眼裡含着淚,“孩子呢?孩子也是你跟我開的玩笑中的一部分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冷笑道,“她只是遊戲中的犧牲品而已。”
聞言,安知瑾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刺了一下。
犧牲品?
她真的很難相信那個和她一起討論過孩子的男人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如果我沒有流產,孩子生了下來,你也不會對她好,對不對?”
“她是我們易家的孩子。”一句話,並沒有表明他會不會對孩子好。
可是,安知瑾明顯已經認爲他不會對孩子好。
她突然有些慶幸她流產了,不然,等她發生這一切都是假的時候,孩子又會受到什麼樣的待遇?
“我知道了。”她吸了吸鼻子,將眼淚都壓了回去。
“……”
“契約的有效期還有多久?”
“看我心情。”
“請給我一個準確的時間。”
她不要再看他的心情,這樣的玩笑,她再也開不起第二次。
第一次,失去了孩子,那她第二次失去的又將會是什麼。
是她的家人,還是她的命?
“……”
他陰沉着臉色,不說話。
“易千徹,這樣的玩笑,我真的開不起。”她心裡難受地說道,“你放我走,好不好?”
他的心一陣地抽痛,“我爲什麼要放你走?”
“因爲我愛上你了。”她握着行李箱的手越發地收緊,“你留一個愛上你,而你又不愛的女人在身邊做什麼?這隻會給你徒增麻煩而已。”
“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來操心。”
“可是,我累了。”她無力地說道,“這場遊戲,我沒有力氣再和你玩下去了。”
“……”
“在這場契約遊戲中,你痛苦,我也痛苦。”她苦澀一笑,“既然我們都這麼痛苦,爲什麼不放我離開,解除這些痛苦呢?”
“是,痛苦的人,並不僅僅是你一個人。”他擡眼看着她,“可這和放你離開沒關係。”
放她離開,纔是對他最大的痛苦。
她一離開,帶走的不單是他的心,還給他留下了莫大的痛苦。
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非放她自由的那一天,他想,他會自行解除他們的契約,放她離開的。
但不是現在。
所以,知瑾,給我點時間,好嗎?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覺得很痛苦,我會選擇放你離開。
儘管這樣會讓我的心缺了一大塊,但我依然願意用我的痛苦去換回你的笑容。
只要你覺得離開我,你就會開心就行……
“易千徹,你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她搖了搖頭,心痛地看着他。
明明兩個人都痛苦,爲什麼他還不願意放手?
這樣做,到底有什麼意思?
“……”
這是她第二次說他很矛盾。
第一次是在去英國的飛機上,她爲了小雨一家人,說他是個矛盾體。
這一次,她爲了讓他放她離開,說他真的很矛盾。
或許真的像她說的一樣,他真的是個很矛盾的人。
她偏過臉去,不再看他,拖着行李箱轉過身,“我去放行李。”
他突然站起身來,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拉她的手,可還沒碰到她的手,他人就倏然往旁邊倒去了。
“千徹!!”
安知瑾一驚,丟下行李,急忙過來扶住他,聲音裡有一絲哭腔,“千徹,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她衝門外大聲地喊道,“快來人啊,狄森,莫白。”
聽見她着急的聲音,狄森和莫白急匆匆跑進來,見到自家少爺暈倒了,連忙幫忙把易千徹移到了沙發上。
安知瑾握住易千徹的手,緊張地說,“狄森,快去請楚醫生過來。”
“是,少夫人。”
狄森去請醫生,莫白去拿醫藥箱。
“易千徹,你別嚇我,好不好?”她撫摸着他蒼白的臉,心下一疼。
“爲什麼?既然這麼痛苦,爲什麼不放我離開?”
“你告訴我啊,這一切真的都是你跟我開的一個玩笑嗎?”
“我知道了。”她一個人自言自語,“我會盡力做好一個契約妻子的本分,不會再讓你這麼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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