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梅頭也不擡地盯着屏幕,十指不停地在鍵盤上飛舞着,分神回了小茶一句,“吃你的吧!好奇鬼。記得替我保密,不許對任何人提起這事。”
小茶點了點頭,“嗯,明白。你忙,我先吃着。”之後還不忘嘀咕一句,“有好吃的不吃,居然玩兒電腦。肯定是姐夫天天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弄得你都不把美食當美食了。”
葉梅:“嗯,差不多。”
小茶差點鬱悶死,“你故意的,我受刺激了,從今往後,我一定要隔三差五的讓你請我吃好料,哼!誰讓你故意在窮姐妹面前炫富的。”說罷,低頭猛吃。她認定葉梅肯定是被管的嚴了才這樣偷偷玩兒電腦,卻從來沒往別處想過。(青青拍了拍她的頭,說:單純的妹紙是幸福地。)
小茶正吃的起勁兒,有人來敲門。葉梅迅速敲了一串命令,筆記本一合放到旁邊的椅子上,再次拿外套蓋住。這時候小茶去開門,而葉梅拿起筷子迅速往面前的碟子裡夾了兩樣菜,然後再抽出面巾紙做擦嘴的動作。
霍進門,向小茶點了一下頭,走到葉梅身側小聲低語,“先生剛來了電話,雅先生來了M城,想和夫人見個面,地點是錦繡莊園的別墅。先生問夫人,見還是不見?”
葉梅覺得意外,“什麼時間?”
霍:“一個小時後。”
葉梅思考十秒,“見。”眼神往桌面上一掃,“我們還要呆一會兒,半個小時後敲門提醒我。”她的意思是我們還沒有吃飽。
霍答應着出去了。
小茶低頭剝着大龍蝦,“安安,你好厲害哦,以前你後頭跟一個美女保鏢,現在發展成跟兩個。下次,搞不好會變成三個。”
葉梅繼續對着筆記本忙活,把最後一個目標搞定,清除痕跡,然後在筆記本上留了一樣隱藏文件,退出網卡,關機。她這才勻出時間迴應小茶剛纔的話,“保鏢的另一個作用是監視,明白。”
正忙着對付整盤龍蝦的小茶不解地擡頭,“啊!監視?監視誰?”
葉梅站起來,抱着筆記本來到小茶身邊,幫她裝回包裡,回到座位上,“監視我唄,還能監視誰。”
小茶很是震驚,“監視你?爲什麼?難道姐夫是怕你跑了不成?”
葉梅一怔,點了點頭,煞有介事地說道:“不愧是寫小說的,一點就透,他就是怕我跑了。你想想,他長得是不錯,笑起來很妖孽,而且還多金,條件好的沒話說。可你也知道,他那張萬年寒冰臉,誰見都覺得冷,有幾個女人像我這般有膽識,會嫁他這種冰塊。未來的無數個日子裡,你整天對着他那麼一張臉,你會受得了嗎?”
兩居室裡正在埋頭苦幹,處理各地傳過來的公文的東方卓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小茶堅定地搖頭,“姐夫看人超可怕的。”
葉梅非常嚴肅地說:“是啊!他就是那麼可怕,也不知道當初怎麼搞的,我居然糊里糊塗地惹上了他這個瘟神。他好不容易娶到個送上門的傻瓜,就是我,當然會擔心我跑掉,所以保護是次要的,監視是主要的。”
小茶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安安,那,那,他對你好嗎?”
葉梅感覺自己忽悠的有點過了,不過,讓小茶對東方卓保持戒心是必要的,於是故意欲言又止了一番,再悠悠說道:“平時對我是很好,可是,你也知道,他財大氣粗的,相貌也很出色,即使他在外面粘花惹草,我也沒辦法知道。再說,即使我知道了,我又如何呢!他出身名門,我只是一介平民,到時鬧開了,別人只會認爲我是在無理取鬧,嫁了這麼好的男人也不知足,要求太多。唉!這就是現實,所以啊,灰姑娘不能妄想王子,最好安安分分的嫁個和自己身份地位相等的男人,安生過日子。而王子,就該呆在他的城堡裡,娶和他地位身份相等的公主。”
小茶愣了片刻,緩過神來,“安安,你是說,姐夫他,外邊,有,有妖精?”
葉梅輕輕地搖頭,“不知道,誰知道了,這種事。冰塊兒臉當成老公不敢,但當他是臨時提款機的話,應該有女人有勇氣接近他。”
小茶鬆了一口氣,“安安,你要嚇死我嗎?剛纔說的那麼嚴肅,我還以爲你和姐夫感情出現了問題,有了第三者。真是的,嚇死我了。既然你說不知道,那姐夫肯定是沒問題,清白的。有錢的男人也有專情,我看姐夫不像薄情男人。他看你的眼神,怎麼說呢!唔,他看你的眼神和看別的女人的眼神不一樣,有點……”她苦思冥想半天,“哎呀,反正,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我一時也找不到恰當的形容詞來形容它。反正,姐夫對你是不一樣的,你放心。”
葉梅低頭看戴在手腕上的玉鐲,“可能吧!別談他了。”再擡頭時,她問:“你準備找工作嗎?”
“嗯,我哥正在幫我物色,說要給我找個輕鬆點的差事做,省得我一個人在家呆的無聊,會悶出病來。”
“有沒有想過自己開個小店面?我記得你以前提過,說是希望將來有一天能開個甜品店。你也真奇怪,以前老說自己對學做飯不感興趣,卻會製作甜品,好矛盾。”
小茶不好意思地替自己辯解,“那還不是小時候偶然吃到甜品,然後一門心思地認定只有吃甜品的孩子纔會得到幸福,所以只對甜品感興趣,其他的都懶的學嘛。至於開店,確實考慮過,弄個小小的不大的店面,在學校附近或大公司附近都行,朝九晚五的,我有充裕的時間,等我快生了,可以歇業或交給二嬸來看着。我哥其實有這個意思,不過他的存款不多,二叔二嬸嘴上不說,心裡肯定也不願意哥的錢給我投資,再加上我也怕把他爲娶媳婦攢的錢給賠進去。所以我給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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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梅從包裡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推到小茶麪前,“這個你拿着,裡邊大概有四十萬,我暫時用不着,你回去跟你哥好好合計一下,弄個小店自己當個小老闆算了。”
小茶嚇了一跳,忙給她推了回去,“安安,這個我不能要,不能。我們是好姐妹,所以纔會什麼都對你講,但不包括找你要錢。”
葉梅難得地對她瞪眼睛,“這個錢不是給你的,而是借你的。你倒是想得美,想把我的四十萬據爲己有,哼!”
小茶拍拍胸口,“早說是借的不就好了嗎?嚇人你。不過我還是不能要,我知道自己的斤兩,當不成老闆的。別說掙錢,不把自己賠進去就不錯了。快把你那張萬惡的卡收走,我會老老實實地當個小職員,等孩子出生了,之後的事之後再愁。咱們老祖宗說過超有用的一句話,叫車到山前必有路。再說我現在吃穿不愁,有我哥罩着我,我纔不擔心。”
葉梅又瞪她,“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先拿着,密碼是你的生日。回去跟你哥好好商量商量,真決定不開店,你再還我也不遲。”
小茶手忙腳亂地繼續推辭,“安安,都說了我不開店,還商量什麼呀商量!快點收起來。”
葉梅繃起臉,“小茶,你必須開店,沒有一家公司會聘用孕婦的。這錢,我不是爲你,是爲了你肚子裡的才準備出來的,你要多想想他(她)的將來。你哥會有自己的家,到時你哥願意照顧你,你嫂子卻不一定願意。”
小茶沉默,因爲葉梅說的對,這是現實。
葉梅軟下語氣,“你必須經濟上學會獨立,而這個錢,你必須拿着,好好規劃一下,開個不大的小店,部分資金投入進去,部分留着以備手頭急用。爲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努力做到成功。不夠了告訴我,我其它方面不能支持你,但在金錢方面還行。而且這錢我也不急着找你要,沒個十年八年的都不會朝你追帳,又沒有利息,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可是……”
“別可是了,我沒有無私到把自己的家底都給你。再說這錢是我自己的,跟你姐夫沒關係,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會爲它產生矛盾。聽話,拿着,一定要照顧好孩子,否則我一定化身黃世仁,利滾利地吃死你。”
小茶哭笑不得,“安安,你可真是,哪有好人當成你這樣的。”
“我可不是好人,你敢把錢賠光了,我就搶了我乾女兒拿家養,讓你哭都找不到北。”
小茶下巴一擡,“切,敢瞧不起我,看我不開個全M城第一美味的甜品店,到時把你們家小蘿蔔頭引誘來,讓他(她)專門給我當小門童招攬生意。你們家出產的小蘿蔔頭,皮相肯定沒差。哦呵呵……”說着,發出大野狼引誘小白兔成功的邪惡笑聲。
葉梅失笑,讓她收了卡,然後擺出地主婆的架勢,“嗯哼!龍蝦。”
小茶忙夾了一個給她。
她嘴一撇,“皮。”
小茶滿頭黑線拿回去剝皮,然後才放進她面前的碟子裡。
她一臉嫌棄地夾起來咬了一口,之後還算滿意地點頭,“還湊和。”評價完吃掉,然後以眼神示意再來。
小茶像個小丫鬟一樣恭恭敬敬地剝了第二個,之後不懷好意地笑着站起來,一步一步向葉梅走來。
葉梅生心警惕,“你幹嘛?”
小茶嘿嘿嘿嘿地笑着,一下向她撲來,把手裡的龍蝦就要往她嘴裡塞。
葉梅一邊躲一邊笑罵着:“走開,你個忘恩負義的小丫鬟,呵呵……敢對本夫人不敬,來人呀,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呵呵……”
“哎呦我的夫人,來,張嘴,讓奴婢好好伺候您用餐,奴婢是多麼好的一個丫鬟,天下獨一無二吶。”
她們倆正在笑鬧時,門開了,霍清了清嗓子,“夫人,時間到了。我有敲門。”說罷,轉身出去。
留在原地的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之後指着對方的臉大笑出聲。
葉梅:“呵呵……小茶,你,花貓兒臉,呵呵……”
小茶:“哈哈……安安,你,哈哈……”
等她們把臉弄乾淨出來,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了。葉梅先是送小茶回家,看着她上樓,從樓下看到她推開窗戶向自己招手,才讓海兒開車,前往錦繡莊園的東方家別墅。
葉梅乘坐的車開進別墅前院時,裡邊正停着一輛房車,房車車門打開,東方卓走下來。幾個大步過來,牽住剛下車的葉梅的手,帶她上了房車。
雅先生依然戴着半面鷹頭面具,眼含笑意地盯住坐在對面的葉梅,“花和尚、牡丹、藍狐,還是@,該怎麼稱呼夫人比較好呢?真讓人爲難。”
葉梅的臉上找不到任何驚慌失措的表情,“雅先生,如果我擁有這幾個稱號中的任何一個,或者擁有與他們匹敵的能力,”說着一指東方卓,“絕對不會嫁給這個無賴,任他牽着我的鼻子走。”
東方卓的臉當時就黑了,卻沒有說話。
雅先生的視線在坐在自己對面的夫妻臉上轉了兩轉,“呵呵……無賴,這個形容好,我喜歡。”然後話鋒一轉,眼神射出犀利如利刃的光芒,“東方葉梅,你說,藍狐死了嗎?”
葉梅懶懶的靠在東方卓的身上,打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哈欠,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雅先生,“誰知道呢!”
雅先生脣邊的笑紋似波浪一般散開“誰知道呢!真是個不錯的回答。藍狐,藍狐,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能讓RH的一號爲之瘋狂的人物,能讓RH的一號和七號反目成仇的人物,真想親眼見見。”
葉梅一臉神往地道:“看來關於他的傳奇又多了一筆,這麼厲害的人物,確實很想讓人見上一見。不過,所謂的藍狐是否存在,只有天知道。”
雅先生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存在過,他的傳奇持續了四到五年時間,然後消失了,藍狐出現了。作爲@的女兒,頂着‘永遠的菜鳥’之名的你,覺得@和藍狐相比,誰更高明一些?”
葉梅拿手指戳了戳東方卓,“你說,你丈母孃和藍狐比,誰更厲害?”
東方卓依然黑着臉,“我老婆最厲害。”
葉梅又戳了他一下,“我問你丈母孃和藍狐比,誰問你我厲不厲害了。”
東方卓依然故我,“我又不認識他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知道老婆的事就好。”
葉梅忍不住揚起脣角,“抱歉,雅先生,我不知道。”
雅先生突然轉了話題,“夫人和母親之間的關係似乎並不好。”
葉梅皺眉,“如果可以,我不想提她。”
雅先生不理會東方卓不贊成的目光,繼續說:“夫人的母親似乎很討厭夫人,幾度想要拋棄夫人你,最後卻還是每年會支付你一定的贍養費,直到她出事那年。從幾歲時就準備拋棄的女兒,她爲什麼要養呢?養你,對她有什麼好處呢?夫人過了十八歲,按理她更有理由不再管你,不需要再支付你贍養費,不過她仍然每年寄錢給你,爲什麼呢?”
東方卓介入其中,“雅先生,別問了。”他一開始並不知道雅先生找葉梅是爲了追問她的過去。他還以爲,雅先生的到來是爲了那一紙傳真上提到的事情,沒想到他猜錯了。
葉梅眼裡射出惱怒的光,“十八歲之前她不養我,我可以告她。十八歲之後她還要養我,是因爲她想把我當成禮物送人。雅先生,這個答案,你可還滿意。”她說完,落下淚來,卻倔強地盯着雅先生,露出一副恨他入骨的模樣。
她的心思是複雜的,一方面確實在怨恨雅先生的咄咄逼人,他居然掀她最不想面對的曾經所受的傷害;另一方面,她覺得雅先生好可怕,他居然在這裡等着她,一點都大意不得。是啊,以初曉雲的自私自利,如果沒有利用價值,怎麼可能會養她這個可有可無的女兒!還好,初曉雲確實把她當成貨物一樣送過人,這一關,看來是過了。
對上東方卓不滿的視線,雅先生伸出手,就要爲葉梅拭淚,“讓女人流淚,真是我的罪過。”但他的手並沒有碰到葉梅的臉,因爲被東方卓擋下來了。
東方卓用一手擋下雅先生的動作,再用一手姆指輕輕地爲葉梅拭掉眼淚,“別哭,等下我替你報仇。”
報仇?葉梅看着他一怔。
報仇?雅先生在面具下挑了挑眉,“阿卓,好膽量。”然後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中,脣角微勾,“看來九年前慘敗的教訓還遠遠不夠,或者,你已經忘記那種疼痛了,需要再重溫一次。”
東方卓不緊不慢地道:“您也說了,那是九年前。至於九年後鹿死誰手,試過才知道。”
雅先生看着自己白皙修長的手,“阿卓,我已經寂寞好多年了,終於有人肯向我發出戰貼,我很欣慰。”
東方卓聽後沒什麼特別的反應,只是說:“時間,地點。”
葉梅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等一下,你們要幹嘛?”
東方卓:“替你報仇。”
雅先生:“切磋。”
這兩人,同時開口,說了兩種答應,但歸根結底其實就是兩個字,打架。葉梅對當年一身白衣、戴着銀白色半面狼頭面具的雅先生那詭異的手法記憶猶新,於是抱住東方卓的胳膊,“不要,不要打架。”
這句話同時讓兩個人覺得很沒面子,他們那叫高手過招行不行,居然被形容成沒品的打架,這絕對是一種侮辱。但是,說話的是葉梅,對東方卓而言是寶貝老婆,對雅先生來說好歹是守護的當家夫人,所以他們倆決定原諒葉梅。
但葉梅並不知道他們的想法,當然不會領情,伸出兩指問雅先生,“這是什麼?”
雅先生被問得鬱悶,“你覺得我很傻嗎?”
葉梅很堅持,“請回答。”
雅先生遞給東方卓你老婆很小白的一眼,答:“二。”
葉梅搖手指,“錯,這是手指。”然後一指車窗外,“那是什麼?”
雅先生覺得這談話沒辦法繼續下去了,“你們可以走了。”
葉梅很堅持,坐着一動不動,就等着答案。東方卓很合作,一副唯老婆馬首是瞻的架勢。
雅先生明白,肯定是他說什麼就是錯什麼,換作別人,他早一腳踹下去了,但對面這倆哪個都不能踹,於是他決定忍耐這種小孩子的把戲,“玻璃,樹,天空,隨便你說是什麼。”
葉梅再搖手指,“錯,那是空氣。”
雅先生鬱悶,但還是受教地點了點頭。
葉梅指了指自己,“我是誰?”這問題更有創意,相當地有創意。
雅先生嘴角抽搐,“別告訴我,你不叫葉梅。”
剛剛還落淚的人,如今笑得眉眼彎彎的,“錯了,我就是我,而且叫東方葉梅。三局兩勝制,我們贏了,您輸了。”
雅先生很想說你真有才,但還是忍了。跟個孩子,他較什麼真。
葉梅手往他跟前一伸,“十萬,願賭服輸。銀行卡、支票,現金,請隨意,不過我比較喜歡現金。”
放眼整個東方家,還真沒什麼人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佔他東方雅的便宜,感覺真稀奇。他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葉梅一眼,“轉帳吧,省事。”
葉梅笑得眉眼彎彎的,因爲她自己沒帶手機,所以掏出東方卓身上的手機,將自己的開戶行、戶頭、銀行卡號以及錢數編輯成短信發給對面的人。
雅先生掏出手機,晃了晃,表示收到了。
葉梅戳東方卓一下,“老公,我們回家吧!雅先生肯定有很多事要做,我們就不要打擾了吧!”她的眼淚換回十萬,她很欣慰。
目送他們夫妻二人下車,雅先生失笑,“算了,是不是藍狐已經不重要了。”
房車前後隔離的玻璃緩緩下降,司機位上的武尚笑回頭,“爲什麼?”
“只要不與東方家爲敵,她是誰都無所謂。”
“到目前爲止,是這樣。但往後,誰知道呢!”
“沒聽到嗎?她說她叫東方葉梅。”
武尚笑似乎明白了,“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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