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東方卓的警告,葉梅微愣,而後狐疑地看着他,“你……難道你在吃醋嗎?”怎麼會?她不是很相信他也會吃醋這種事情。
東方卓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起來,接收到她狐疑的視線,故意板起臉,“哪有的事,吃什麼醋?總之,以後不要讓別的男人碰你。”重點在這裡,他又重申了一遍。
她似乎懂了,因爲他剛剛不自然的臉色,不知道怎麼搞的,她突然感覺心裡一甜,語氣柔了下來,“月不是別的男人,是我的哥哥。”
他想也不想,霸道地說道:“哥哥也不行。”
剛放柔聲調的她聽了,忍不住立刻反駁他,“你別太過分,你挽着你的初戀就行,憑什麼我就不能和我哥哥發生肢體接觸?”想來個雙重標準約束她,沒門兒。
“那都是過去的事,不許翻舊帳。”他霸道地說道。
“我就翻,你能怎麼着?”她像個孩子一樣,跟他槓上了。
“別任性。”
“誰任性了?到底誰任性了?月是我哥,我們親近是很正常的事,難道堂妹們不會跟你發生肢體接觸嗎?在公衆場合你們挽個手之類的很正常,憑什麼到了我這裡就不行。你是不是以爲我整天無所事事地在家裡宅着,不是吃就是睡,跟社會脫節什麼也不懂是不是?”
孕婦又開始激動了,東方卓決定投降,並提出自認合理的建議,“亂說話,誰敢說你什麼都不懂。爲了不再爲這種事情吵架,我們這樣,從現在開始,除了你任何異性人種我都不讓她碰到我,不管是朋友還是堂妹。你也一樣,以後除了我不許讓任何異性碰到你,哥哥也不行。”
她突然覺得他們有夠無聊的,居然爲這種事吵架。還有,除了老公(老婆)不讓任何異性碰自己,簡直是天方夜譚。她是還好啦,身邊的異性親人也就那兩個,一年到頭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可他呢?難道他在商場上行走不會出於禮貌和女性客戶或女性合作伙伴握手嗎?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想到那裡,她忍不住笑開來。
“同意了,這麼高興。”
她推開他貼過來的臉,“好了,別那麼無聊了。你那是什麼破提議,孩子出生了,女兒的話也是異性,難道你不抱她,不親她?”
他被問得啞口無言,對呀,生的是女兒,難道他不抱不親!生的是兒子,難道她不抱不親!算了,算了,以後自己看緊老婆,不給那些心懷鬼胎的哥哥還是弟弟的佔他老婆便宜的機會就是了。今天他真的被Moon耳朵貼着他老婆肚皮的場景刺激到了,居然丟臉地和Moon一般見識,有失風度。冷靜下來,想到自己這一系列的幼稚舉動,他苦笑,調整姿勢儘量讓她坐的舒服一些,“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到了醫院在叫你。”
她仰起頭看過去發現他已經是平常的他了,於是放心地低頭,微笑着靠在他肩上,柔聲告訴他,“月和星,還有我,我們三個認識已經十多年了。剛開始他們主動接近我的時候我很害怕,後來經過許多可怕的事,他們處處維護我,我終於相信他們是真心待我,纔敢真正和他們走在一起的。”
“嗯。”他表示在聽,她肯對他說起星、月二人的事,他明白,這是她和他的心又拉近了一些。他可不可以認爲,她不會再離開他。
“他們倆個連自己的真實年齡都不清楚,不知道父母是誰,卻很堅強地帶着我走過那些黑暗可怕的日子活了下來。小時候他們喜歡聽我叫他們哥哥,大了,他們反而更喜歡我叫他們的名字。月喜歡喊我小陽,星喜歡叫我親愛的安安。在認識你之前,他們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我們沒有血緣關係,卻是彼此唯一的親人。”
“他們,都很神秘。”他斟酌再三,給出這樣的評價。
“再神秘,你也不要再查他們了,好不好?相信我,他們不會害你。”
“好。”他答應,因爲她說是他們堅強地帶着她走過那些黑暗可怕的日子活下來的。
她陷入回憶,眼神透着迷離,“在西雅圖,我遇到了你。那時候的我很痛苦,總是在問自己我爲什麼要活着,我活着有什麼意義,沒有人需要我,我活着根本沒有意義,還不如死了來的痛快。阿星怕我想不開,扔下手頭的工作整天整天地守着我,隨時隨地扮小丑來逗我笑。阿月也不放心我,冒險來看過我,爲此受了重傷。阿星要把阿月帶走藏起來替他治傷,阿月不肯走,說他走了,我一定又會虐待自己。”
他沒有說話,但摟住她的手緊了緊,當年的她那麼哀傷,連陌生人的他都感受到了,何況是在乎她的身邊人。
“他們倆要我發誓我不會傷害自己,我看着阿月不停不停地流血,我害怕會失去阿月,我發了誓。阿月說,‘小陽,如果你都不在了,我和星也活不了多久,你是我們的太陽,是我們的歸宿,是我們唯一可以回去的家。如果哪天我們死在路邊,也唯有指望你能替我們收屍了。如果我們僥倖不死,等我們沒有了生存能力,你就是我們唯一的避風港。小陽,我們需要你。沒有了你,我們該怎麼辦?’”
醫院到了,車停了,他沒有提醒她,沒有打斷她的回憶,只是默默地摟緊她。
“那天我哭的很厲害,有點語無倫次,答應他們我會好好的,還答應他們我會建一個自己的小窩,然後等他們過來讓我養。我明明答應的好好的,也決定微笑着生活的,可是她死了,她突然就那麼死了,我對她的恨該怎麼辦,我好難過。拿到你遞給我的協議書,我瘋狂的想逃離眼前的一切,想抹掉過去的一切,所以我簽了那份協議。”
“雖然當時那麼做很衝動,可它讓我有時間認真思考將來,同時讓我下定決心割捨了一些過去早該丟掉的東西。果然,我的生活改變了,我享受着平靜安逸的日子,偶爾會想,他們能找到我嗎?他們真的會如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最後的最後把我當成避風港嗎?兩三年的時間就那麼安靜地流逝着,他們沒來,你先來了。”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臉埋在他懷裡,無聲地落淚。
她的眼淚浸溼了他的衣襟。他揪心地難受,卻也慶幸着。他輕拍她的背,慶幸着他比他們先一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如果是他們先一步找到了她,她還會是他的妻子嗎?答案是肯定的,不會。因爲他們不會允許他的接近。他該感謝爺爺的,如果不是爺爺背後搗鬼,他和她根本沒有機會產生交集,從而肩並肩地站在一起。
等到她平靜下來,他們才進醫院進行產檢,確定大人小孩都平安後,他們坐上車準備回家。走到半路上,他接到一個電話,神色冷凝,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她安靜地坐着,沒有吵他。
放下電話,他突然命令司機先生掉頭,目的地不是家,而是機場。對上她探詢的視線,他問:“你的證件都在身上嗎?”
她不是很確定,於是準備當場翻包確認一下。他意會,不需要她動手,拿過她的包查看,然後放回她手邊,“我們不回家了,現在就回國。我擔心你的身體會吃不消,我們可以多轉兩次,給你充足的休息時間,這樣好不好?”
她點頭答應,早晚都要回國的,今天還是幾天後,都一樣,只看他的時間允不允許了。於是夫妻倆人忙着各打各的電話,她是通知Moon自己現在要回國的事;他是安排公司的事,還有通知留在家裡的武尚笑拿上所需證件到機場會合。
因爲她所不知的突發事件,他臨時改變了回國的原定計劃,她沒有追問原因,只是配合着他的安排。她要的很簡單,順利地生下孩子,有他陪伴在身邊,一家三口安然度日。如果可以,她希望能和他就這樣一直一直地走下去,既便將來日子清淡如水,只要他的心不會遺失在其他女人身上,她會帶着孩子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想着他。
回程的路上,他安排的很細心,把她照顧的很好。雖然她不問、不查,可她感覺得到,她周圍的警戒加強了,她身邊的保鏢除了原有的霍,還有後來的小妖、武尚笑以外,至少又增加了三個人。她有些擔心他的安全,卻不擔心自己的。他身邊最得利的便是司機先生和高,高失蹤這麼多天,還是沒有任何消息,他又固執的不肯選出替代高的保鏢,所以她只能軟磨硬泡要他答應,如果他外出,身邊必須帶着武尚笑纔可以。
回到Z城,他們沒有去祖宅,因爲他們剛下飛機奶奶就來了電話,說是先讓孕婦回家休息,見面的事明天再說,不急在一時。
她確實也累,而且腿有點腫,他很擔心,於是欣然接受奶奶的提議,直接把她送回別墅去,並在她睡熟的時候請來醫生大概檢查了一下,確定沒問題才放心,之後守在她旁邊抱着電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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