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洪霞和何政軒,葉梅回想起最後的那一段對話,懊惱不已,何政軒會那麼問,肯定是對她有所懷疑。可那又怎麼樣呢?幹他那一行的,小心謹慎和懷疑是必不可少的,她不必反應那麼大的,有時候過多的解釋就是一種掩飾,自己反應似乎太大,這樣更是給了他懷疑的理由不是麼。她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笨死了。
情緒有些低落的她,來到廚房。管家龔姨正在摘菜,看到她,手裡的菜隨手丟進盆裡,緊張地擋在冰箱前,“夫人,家裡已經沒有冰淇淋了,真的。”
葉梅撫額,無奈地道:“龔姨,難道我只有想冰淇淋的時候纔會出現在廚房嗎?”
龔姨這下才意識到自己反應過度了,尷尬地問:“夫人是不是想吃甜點?上午烤的蛋糕還有一塊兒。”
葉梅搖頭,“不了,我來,只是想熱杯牛奶喝而已,家裡還有牛奶嗎?”
龔姨終於鬆了口氣,只要不是衝着冰淇淋來的,其它什麼都好說。“有,有的,夫人,我馬上熱,熱好給您送樓上客廳。”說着,她手腳麻利地從冰箱的保鮮層拿出一瓶牛奶,拿出專門用來煮牛奶的鍋,準備弄。
葉梅本來是想自己動手的,看龔姨要弄,於是交待說煮好送到一樓客廳就可以,便轉身出去了。只是,走時失望地撇一眼冰箱,想到自己嫁了個富的流油的老公,吃個冰淇淋卻那麼難,有那麼一點一點的後悔,想着,這麼小氣的老公,不嫁也罷。
歪在客廳沙發上等着喝牛奶的時候她想:要不,離婚?
不過她馬上又搖頭失笑,爲了吃冰淇淋想離婚,估計這世上除了她之外,再沒有人這麼奇怪了吧。無聊地打開電視,午間劇場正在演一部都市劇,不是很喜歡,卻也聊勝於無地放着沒換臺。
龔姨端着托盤過來,將盛在透明玻璃杯中的牛奶放到葉梅面前的茶几上,“夫人,有點燙。”
葉梅:“嗯,你去忙吧!”
龔姨帶着托盤回廚房。
等牛奶的溫度降下來一點,葉梅坐正身體,拿起杯子慢條斯理地小口喝着牛奶。喝淨後,越想越不甘心,於是拿起客廳的話機,“阿圓,明天下午三點,有空嗎?”
東方圓眼睛盯着屏幕,忙着打遊戲之餘歪着頭把手機夾在肩頭與耳朵之間,“有,我有時間。”
葉梅調低電視的聲音,“那就一起出去坐坐吧!你要自己開車,還是我過去接你?”
東方圓眼睛一亮,有了主意,遊戲放一邊,“我自己開車,大嫂介不介意我帶上朋友?”
葉梅:“朋友?我認識嗎?”
“認識啊。不過,嗯,這個嘛,也不能算是朋友,該怎麼說呢?”
葉梅鬧不懂她到底要說什麼,“那你直說你要帶誰好了,哪來那麼多這個、那個的。”
“好吧,我想借着大嫂的名把洪英約出來,再順便讓豐哥開車送我,就是這個意思。”
葉梅懂了,原來當妹妹的想當哥哥的紅娘,只是啊,這個選擇的對象,目前她可是不允許的。不過她也不說破,“哦,我沒什麼意見,你看着辦吧!明天下午三點,我們在你家小區的南門外匯合。”
和東方圓說了再見,葉梅打東方豐的私人電話,“阿豐,是我,你大嫂。”
東方豐說:“等一下。”然後讓彙報工作的一男一女兩個秘書先出去。他看着辦公室的門關上,“大嫂,事情有進展了?”
葉梅:“不是。我和阿圓約了明天下午三點出去逛街,阿圓說要叫上洪英,順便讓你開車送她們。”
東方豐的語氣透着些許的無奈,“那丫頭,怎麼這麼多事!”
葉梅:“唔,剛纔和你說話的不會是阿圓吧!”
東方豐:“大嫂,不是,我在公司加班,剛纔的是我的秘書。”
葉梅:“跟你哥一樣,也是個工作狂。好了,不打擾你了,掛了。”她覺得好笑,感覺自己怎麼那麼像告密的壞蛋啊!她把電視關了,拿起玻璃杯來到廚房,看到管家正在切菜,於是隨手洗好杯子收起來,走過去打開冰箱,看到有半包切面,“龔姨,這半包面是什麼時候的?”
龔姨認真切着菜,“夫人,是昨天用剩下的。”
葉梅拿了出來,“我晚上想吃拌麪,正好。”
龔姨:“拌麪?夫人喜歡什麼口味的?”
葉梅佔據了半面廚房,“龔姨,拌麪我自己弄,您不用管我。”說着,開始從蔬菜中找自己需要的,豆芽一把,竹筍少許切絲,胡蘿蔔切絲,尖椒半個切絲,看了看,西芹一根切的很薄,感覺可以了,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決定做炒麪。她取出牛肉,切成細細的絲狀,之後把鮮姜之類的調味料一一準備好,放到一邊,回到客廳去看電視。
半個小時後,她再次回到廚房,先把面煮出來瀝水,這期間鍋裡倒上油,將肉炒上,接着放進切好的蔬菜類,火候差不多的時候加面翻炒起來,等到面的色澤鮮亮起來,這才關火,把面裝進準備好的盤子裡。
面有點多,她分成兩盤裝好,一盤端到餐桌上去,還有兩碟鹹菜。她坐下來剛吃上兩口,東方卓抱着開始鬧脾氣的兒子走了過來,“你在吃什麼?”他似乎剛醒,頭髮有點亂,聲音有些沙啞。
葉梅看見他就來氣,“我吃什麼,要你管。”說着,把兒子抱了過來,聲音轉爲輕柔,“媽媽的寶貝怎麼了?爲什麼鬧脾氣,嗯?”
東方卓拉出椅子坐在她的旁邊,“他餓了。”
葉梅不理他,“龔姨,幫我把炒麪收起來,我等會兒回來吃。”說着,抱起兒子就走。只是,等她餵飽了小的回來時,大家都圍坐在一起吃飯。當然,這個大家中不包括一家之主的東方卓。
管家龔姨看到她,趕緊給盛上來一碗熱乎乎的米飯。
葉梅不解:“龔姨,我不吃米飯,幫我把炒麪拿過來。”她相信,龔姨一定給她放在保溫的地方。
龔姨這才說:“夫人,您做的炒麪先生吃了。”
葉梅以爲聽錯,“你說什麼?”
龔姨:“您一走,先生說餓了,問我夫人吃的面誰做的。我就說是夫人自己做的,先生便把您留下的面吃了。”
葉梅告訴自己彆氣,“哦,不是還有一盤吧,那盤給我。”
龔姨頭壓的更低,“那一盤,先生也拿去吃了。我打算爲夫人重新做一份,後來記起冰箱裡已經沒面了,已經派人出去買了,只是人還沒回來,夫人先吃點米飯墊墊肚子,面到了我馬上就做。”
圍在餐桌邊的衆人假裝在認真吃飯,其實都在豎起耳朵聽。
葉梅吸氣,呼氣,告訴自己彆氣,不就是炒麪嘛,又不是什麼山珍海味。“不用那麼麻煩,我就吃米飯了。”說着,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咬牙切齒的模樣,安靜吃起自己的晚飯。
龔姨回到廚房,背對着餐桌邊的衆人抹了把汗,她就知道先生搶夫人的東西吃,夫人肯定會生氣。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最近夫人雖然表現得很平靜,可心裡正憋着一股火呢,原因不是很清楚,但絕對和先生有關,她敢肯定。最明顯的表現之一,夫人最近把先生的髒衣服全部交給她安排,當時夫人還說了一句“要扔要洗,你隨便處理。”
葉梅氣悶地吃過晚飯,抱着兒子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躺在牀上睡覺的男人,罵了一句混蛋,決定今晚“拋棄”這個可惡的男人。
想做就做,有什麼可猶豫的。她把子默放進嬰兒車裡,拿了換洗的衣服,直奔旁邊的客房。她還叫來保母,讓保母把子默晚間需要的東西從嬰兒室拿到客房。等她確定了孃兒倆所需的東西一樣不少,這纔打發了保母,門一關,還特意反鎖上。她先是在牀上陪子默玩耍了一陣兒,等子默睡着了,去衝了個簡單的澡回來,親了親子默寶寶粉嫩可愛的臉,留了一盞壁燈,這才鑽進被窩裡。
大概是突然換牀的關係,她起初怎麼也睡不着。後來她無奈地爬起來打開電視,時間已經是九點,她把電視的音量放到最低,再鑽進被子裡去。她聽見敲門聲,聽到東方卓隔着門板說“老婆開門”。她不理,哼了一聲,躺着不動。
夫妻兩個,一個在門外敲門讓開門,一個在門內躲在被子裡解氣地想大笑。
雖然今晚二樓住的就他們一家三口,但東方卓也不敢大聲說話,一個是怕吵兒子睡覺,另一個是擔心把樓下的驚動了在人前丟臉。
葉梅沒有任何顧慮,心情舒暢地摸了摸兒子柔軟的頭髮,想着門外吃癟的男人,一陣睏意襲來,於是打了個哈欠,不一會兒便會了周公。
夢裡,她指着老公的鼻子說給我跪搓衣板。她老公說家裡沒有。她就說出去買一個,買回來再跪。她老公說求求你老婆,我錯了。於是她微笑,小樣,早點道歉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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