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空沒好氣的瞪了眼回頭朝着她擠眉弄眼的何俊一樣,然後看向嘴角含笑的上官沐,抿了抿嘴,問:“有事?”
上官沐知道她不喜歡在局裡公私不分,一般不是很重要的時候,他都不會來找她!
“我定了後天去紐約的機票……”上官沐見慕晴空微微皺眉,暗暗無奈的一嘆,解釋道:“總是要提前去做準備的!”
上官沐沒有解釋太多,慕晴空卻恍然,上官沐去做交流研討,可是,她是助理,許多事情必須要提前去做準備,此刻聽來,倒是她公私不分的沒有考慮到了。【
“嗯!”慕晴空點了點頭應聲,遲諾了下,抿脣說道:“對不起……”
上官沐溫潤的揚了脣角,笑着搖搖頭,寵溺的低喃了聲:“傻瓜!”
他的聲音很小,慕晴空聽的不真切,不僅輕皺了眉頭疑惑的看着他……
“沒事!”上官沐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沒有什麼大事,明天就不用來局裡了……手頭的工作和kili交接一下!”
“嗯!”慕晴空應聲。
“不打擾你工作了!”上官沐說了聲,轉身離開,只是,在臨走的時候,眼角卻又一次不經意的瞥了下垃圾桶。
上官沐離開,慕晴空悻悻然的坐下,安靜的空間讓她方纔那種故意忽視的失落感蔓延開來,整個一下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下班回家,想到明天不用來上班,慕晴空便又轉道去了沈悅然的花店,傍晚的花店有點兒忙。
沈悅然見她來,只是瞥了一眼,“晴空,你幫我把桌子上的那張卡片拿過來……”
慕晴空將把放下,看來看,在一堆雜物中找到了那張卡片遞給了沈悅然,她看着滿地的花葉,問:“今天怎麼這麼忙?”
“宋曼妮過生日……那個賤男來我這裡訂花,還讓他們部門的人也來定!”沈悅然輕鬆的說着。
很瞪着了。慕晴空皺了眉,瞪着眼睛看着沈悅然,吃驚的問:“那你還接?”
“爲什麼不接?”沈悅然好奇的看着慕晴空,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我不但接了,還坐地起價了……哈哈,不賺白不賺!”
慕晴空上下打量了圈兒沈悅然,遲疑的問:“小然……你沒事吧?”
“沒事啊!怎麼了?”沈悅然一臉的茫然,她看着慕晴空小心翼翼的樣子,突然明白過來,“噗嗤”一笑,邊將手裡的花包紮了起來,方纔說:“不用擔心我,我早和他沒有關係了……”
“真的?”慕晴空拉過一個小凳子,給沈悅然打着下手。
沈悅然耷拉了下肩膀,臉上有着一絲曾經記憶下的悲傷,緩緩說:“人有時候很奇怪……本以爲不能放下的事情,也只是一瞬間就放下了!”
慕晴空認真的看着沈悅然,她一直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兒,從小就這樣,其實……她是羨慕她的,愛的時候可以不顧一切,放下了……也不會去想什麼,不像她,放不開,又無法不顧一切的去給自己一個答案。
慕晴空抿了抿嘴角,心中再次滑過失落,不僅暗暗自嘲了下,人的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明明每天都氣憤看到冷靖寒送來的花,可是……當今天終於停止了的時候,她卻突然覺得少了些什麼……
想着,慕晴空的目光不經意的落到了前方的太陽花上,金黃色的花瓣,黑色的花蕊,一冷一暖的顏色衝擊着人的視覺,明明應該不和諧的兩個顏色,可是,卻讓人舒服……
沈悅然給花束打着包裝,看了眼慕晴空,知道她在看太陽花,彷彿不經意的說:“不是我們的,我們就要對自己狠心,其實……沒有什麼放不下的,只是我們有時候太過執着了,不願意放下!”
慕晴空收回目光,輕嘆了聲,緩緩說:“其實……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執着什麼?”
“晴空……沒有任何事情,我們都可以做到隨心所願的!”沈悅然將手裡剛剛包好的花放到一邊,然後起身從花筒裡拿出一支太陽花遞給慕晴空,“送給你!”
“……”
沈悅然將花塞到慕晴空的手裡,說:“刑天每天都會從我這裡訂一束花,送給誰我不知道,但是,今天沒有定……”
慕晴空的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問:“花是從你這裡訂的?”
“嗯!”沈悅然說着,眼睛裡有着不自知的笑,“花包好了,每次他都會放一張卡片裡面……不過,這幾天他沒來,卡片也是別人送過來的……”
頓了頓,沈悅然看着慕晴空,好整以暇的說:“實習生說……送去的花每天都進了垃圾桶……”
“……”慕晴空啞然,她沒有想過,冷靖寒送的花是從沈悅然這裡定的。
“晴空……”沈悅然默了默,方纔說:“冷靖寒就是你的小太陽……是不是?”
“轟”的一聲,沈悅然的話在慕晴空的心裡炸開,她每天去逃避,每天催眠自己不要去想的事情,卻被沈悅然這樣赤、裸、裸的說了出來。
看慕晴空的臉色,沈悅然知道,她猜對了。
其實,她之前就有懷疑,晴空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是,自從和冷靖寒有了牽扯開始,她總是能看到晴空突然發呆,或者看到什麼後,會怔神……
只是,她想不通的是,如果冷靖寒真的是晴空的小太陽,那麼……爲什麼晴空反而答應了上官沐的追求?
不過,奇怪歸奇怪,但是,她不想晴空因爲逃避或者因爲某些不應該的原因而讓自己受傷……
沈悅然微微一嘆的說:“如果你想放下,你就不要在去想……”說着,她突然抽走了慕晴空手裡的太陽花,“如果你不想放下,那麼……就狠狠的抓住!”
慕晴空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又看着眼前明明遇到事情,就會哭的天昏地暗的人,眼睛裡漸漸瀰漫了迷茫……
沈悅然突然甜甜的一笑,聳了聳肩繼續包着花,她知道,她要給晴空消化的時間,不管是上官沐還是冷靖寒,她終究會做出一個選擇的……不過……她私心裡,倒是希望晴空能夠選擇上官沐!。
美國,紐約。
冷靖寒立在酒店的落地窗前,修長的手指中間夾着一支冒着煙冒着嫋嫋的煙霧,孤傲的背影透着一絲讓人心疼的無奈,他目光深邃的看着外面,漸漸隱退的墨藍引來了新的一天。
他就那樣站着那裡,直到菸蒂燙到了手方纔回神,他將菸蒂捻滅在菸灰缸裡,淡漠的轉身往浴室走去,片刻之後出來,他已然褪去了方纔晨曦前夜幕留在他身上的孤寂,此刻的他,一如既往的籠罩了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滴”的一聲,房間裡的傳真機傳來聲響。
冷靖寒隨意的擦拭了下溼漉漉的頭髮,扯過傳真紙,鷹眸深邃的快速掃過上面的內容,薄脣一側淺揚了一個淡淡的弧度。
“噹噹”的敲門聲適時傳來,冷靖寒淡漠的應了聲的同時,將傳真紙放入了碎紙機……
“早!”唐嵐進來,目光不經意的瞥了眼碎紙機,然後落到了冷靖寒的身上。
此刻的冷靖寒,只是批了一件白色的睡袍,腰間的帶子隨意的繫着,露出他健碩的小麥色肌膚,隱約間,還能看到他身上有着淡淡的疤痕的印記,讓人觸目,卻又透着不同往日的狂傲不羈。
冷靖寒沒有理會唐嵐,徑自去了更衣室換衣服,當人在出來的時候,已經一身整齊,白色的襯衣,藍灰色的領帶,黑色的三件式西裝,他整個人都被這樣的裝束包裹的冷硬了起來。
唐嵐一直靜立在那裡,每一次看着這個男人,她的心都不受控制的被波動着,儘管她知道,這個男人不屑看她一眼,“投標案將於後天上午十點舉行,已經按照您的指示,讓他們去競標!”
“嗯!”冷靖寒隨口應了聲,這次,他來美國,不是爲了mt的事情,從一開始,mt對於他來說,就已經是擺放在桌子上的魚肉,任由他宰割。
唐嵐微微抿了下嬌豔的脣,方纔問:“這家酒店的早餐做的不錯,一起嗎?”
冷靖寒停了下手裡的動作,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唐嵐,明顯的,他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緊張和故作鎮靜的隨意,“好!”
唐嵐眼底閃過笑意,剛剛想說什麼,門突然被推開,只見刑天身穿一套白色的休閒服,腳上穿着板鞋,開門就說:“老大,要不要一起去野戰?”
只是,在話落的那刻,刑天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只見唐嵐一臉驚詫的眨巴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刑天,一時間,沒有辦法反應過來。
刑天臉苦了苦,暗暗責怪自己忘記了……在美國,還有這個唐大小姐會猶如鬼魅般的突然出現!
扯了扯嘴角,刑天定了定思緒,“唐總監……好早!”
唐嵐皺了秀眉,對於刑天,她總是有種排斥的感覺,這個人,一臉的無害,可是,能在冷靖寒身邊的人,絕對不會是表面這樣!
“先去吃早餐!”冷靖寒從頭到尾,臉色都平靜的看不出任何的思緒,只是鷹眸輕輕滑過刑天的時候,變的幽深起來。
刑天暗暗叫苦,然後很遭人嫌棄的說:“我正好也沒有吃……總裁和唐總監不會介意我跟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