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離看着她,眼神變得有些深不可測。
女人得意地回禮着她。
兩人正僵持不下時,突然有一人如狂風過境一般,怒掃圍攻住夏離的那羣人。
將那些人紛紛推向兩邊,眨眼,她就已經到了夏離跟前,伸手握住了拍攝女人的手。
女人一慌,怒喝一聲:“你他媽是誰啊,本姑娘我的事你也敢管?”女人叫囂着朝來人一腳踢去。
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夏止辰的貼身保鏢容熹。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女人被容熹捏住手腕,痛苦大叫。
容熹的腕力驚人,很快拍攝女人的手腕上便出現了一圈青紫痕跡。
而此時,去而復返的龍凜走入人羣,他站在夏離身後,握住她的胳膊將她扶住。
寬厚的肩膀,令人着迷的氣息,令夏離慌亂地心瞬間平靜起來。
她擡頭朝龍凜看去,他雖然面無表情,可卻讓她覺得異常安心而可靠。
龍凜從挑逗女人的發抖的手中抽過手機。看了一眼直播畫面後直接退出。他將手機摔在地上,踩了幾腳,手機屏幕立即碎成了渣。
拍攝女人嚇了一大跳,更心疼自己新買的手機就這樣沒了。
她頓時又哭又叫地對着龍凜又捶又打。
被容熹一拽,頓時疼得哇哇大叫。
容熹面無表情地往前用力一拽,女人便踉蹌了半步抵到了她身前。
容熹瞪着眼睛,對女人惡狠狠地道:“你他媽的最好給我識相點,否則下一個被捏碎的,就是你的手腕了。”
女人被容熹嚇得渾身一抖,哪裡還敢再反抗,只顧着想把自己換的手收回去。
容熹捏在她手腕上的力道又加了幾分。
醫院的保安陸陸續續地趕了上來,把現場的人羣哄散了。
容熹還拽着那女人,問夏離:“這份要怎麼處置?”
夏離看了龍凜一眼,龍凜全程一副不干涉的態度,由她自己做主。
夏離說:“沒事了,你就先放了她吧,反正扣着她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容熹雖有猶豫,覺得夏離這樣做是不對的,這樣反而會助長對方氣焰,而他們報復自己埋伏了伏筆。
但是想到做決定的人是夏離,自己的老闆,她只好聽老闆的。
把那個拍攝的女人放了。
女人一得救蹲下身就想推被容熹踩碎的手機。
容熹一腳踩在碎片上,威脅性地挑眉:“嗯——”
女人的手還沒碰到相機,便立即嚇得縮了回去,只戀戀不捨地又多看了相機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容熹冷哼一聲:“這種低級手段也敢在我面前顯擺。”這還是夏離第一次見到容熹露出這副生猛表情,讓平時死氣沉沉的她,瞬間鮮活起來。
但她還來不及多想,龍凜已經彎腰將她打橫抱起,就要把她送回自己病房。
夏離急忙推住房門:“不行,我要去小辰房間,我想陪着他。”主要是她也想問問,關於小辰有凝血功能障礙的事。
護士攔住見夏離還死性不改,立即站出來義正言辭地道:“夏小姐的身體情況本來就不好,剛剛又經過這一番折騰,已經到極限了。現在就趕緊回到自己病房去,我馬上找醫生來再給你做一個檢查。”
夏離嘟起小嘴,裝可憐地道哀求道:“護士小姐姐,拜託你就幫幫忙嘛,怎麼說我們也是共患難過的,我們也是有革命友誼的對不對!你看我已經很久多久沒有見到我兒子了,我好想他啊,你就通融通融讓我過去看他嘛。”她舉起手來,做發誓狀,“我發誓,我只跟我兒子聊一會兒天就回病房,到時候不管你是要給我做檢查,還是要拿我做解剖,我都沒有半句怨言,隨便你折騰。”
護士小姐被她逗得‘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但是,護士小姐相是一個相當的有原則的護士,任由夏離說得口乾舌燥,才做出小小讓步。
她對夏離說:“你想見你兒子也不是不行,只要你現在回房間乖乖配合醫生做查檢,我保證在做完檢查時,你的兒子就已經出現在你的病房,我絕不食言。”
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護士小姐姐都做了讓步,夏離也不好再堅持。
她拍了拍龍凜的胳膊:“回病房。”
龍凜抱着夏離回了她自己的病房,緊接着便有兩三名醫生陸續進來了,他們對夏離進行了一番仔細的檢查,又爲剛纔的事向夏離道歉。
夏離十分大度地揮了揮手,說:“沒事,你們肯定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各位相互理解就好了嘛,如果你們沒什麼別的事就先出去吧,不過記得一定要把我兒子送過來。”
醫生原本以爲夏離會大鬧一場,卻沒想到她竟這麼好說話。
其實夏離並不是好說話,只是她心裡清楚,這事就算找醫院鬧也得不出個什麼結論,倒不如省着一點精神,想想剛剛這件事到底是誰指使的。
她可不相信,真的只是好事的路人出來挑釁自己,那她也太積極了!
而龍凜也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夏離看着方纔龍凜坐過的地方,若有所思。
沒一會兒,小辰便被送過來了。
他掛着點滴,聽說媽媽要見他,自己舉着個輸液瓶就讓容熹抱過來了。
他一進夏離的病房,眼睛就變得紅紅的:“媽媽!”他小嘴一瘜,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夏離則笑眯眯地看着他:“小辰,手還疼不疼?”
夏止辰偈個小大人一樣搖頭,說:“一點都不疼,我可是男子孩,怎麼會怕疼呢。”
夏離朝夏止辰豎起大拇指,誇讚他已經是男子漢了。
夏止辰被誇獎得臉紅紅的,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夏離陪着夏止辰玩了一會兒,聽夏止辰說了頭一天晚上他出事的經過。
夏止辰表述能力不錯,把事情講得條理清楚。
夏離又叮囑他幾句,以後不可以再冒冒失失。
夏止辰躺在夏離房間的沙發上,沒一會兒就睡着了。
而夏離和容熹則坐在一塊兒商量事情。
“剛纔在外面發生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容熹沒想到夏離會自己問自己。
平時夏離一般都只會和他商量夏止辰的事,其它的事甚至很少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