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了。”小何怯怯的點了點頭,大片大片的眼淚涌出來,哭的抽抽搭搭的,看上去頗有幾分可憐兮兮的味道。
只是這一套放在薄心涼這裡,卻是不起任何作用的,聽着小何抽抽搭搭的聲音,她心裡除了厭煩依舊是厭煩。
“你哭夠了沒有?”薄心涼皺眉問。
“夠……夠了。”小何一驚,哭泣的聲音也收了起來,只是依舊哽咽個不停。
“現在相不相信,我有本事弄死你,也有本事讓你活下來?”薄心涼在小何的臉頰上拍了拍。
“信……信了。”小何結結巴巴的說。
“信了就好,畢竟我這麼善良,多怕你不開竅呀。”薄心涼笑的很是甜美,眉眉眼眼都彎成月牙狀。
看着這個甜美的笑容,小何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她之前還以爲薄心涼這個好拿捏的軟柿子,沒想到是她看走眼了。
“明人不說暗話,你在蘇允諾身邊工作了這麼久,是她的心腹,肯定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如把你手上的證據拿出來,我們一起分享。”
“這個……”小何有些猶豫,這可是她保命的東西,就這麼交給別人,誰來保證她的安全?
“你說你是不是傻?心涼現在是在幫你呢,算你手上有蘇允諾爲非作歹的證據又怎麼樣?她直接一刀把你咔嚓了,你手上的證據還有用嗎?”
石小暖有些不耐煩了,這小何看着挺精明的,怎麼實際上是個傻的呀?
被石小暖這麼一說,小何臉色都白了,嘴脣顫抖着,說不出話。
一個紅臉一個白臉,一個威逼一個利誘,薄心涼和石小暖甚至不需要交流,一個眼神飄過去,就能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小暖說的是實話,你有什麼蘇允諾的把柄,就儘快交給我,要是等到蘇允諾找到你了,我可就沒什麼辦法了。”
小何依舊在猶豫,薄心涼也沒有催她,過了半晌,她纔像決定了什麼一樣,視死如歸的說:
“蘇允諾每次安排我陷害那些對她有威脅的藝人時,我都有錄音,還有她買通關係串通媒體的花銷,也都是通過我的手轉出去的,我這裡有發票和收據,以及蘇允諾的簽名!”
還真是勁爆的證據,如果小何說的那些全部曝光出去,蘇允諾的演繹事業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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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錄音拿出來,我要備份,還有那些有蘇允諾簽名的收據,我要原件,你只需要保存複印件就好。”
“哦。”小何進了臥室開始翻箱倒櫃,不一會就拿出錄音原件和收據。
用最快的速度將東西備份了,薄心涼打開錄音,聽着裡面那些勁爆的內容,臉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她可以確定,即便沒有這些東西,這個小何知道蘇允諾這麼多的事情,蘇允諾也絕對不會留着她。她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無非是因爲蘇允諾還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除掉她罷了。
“你打算安排我躲到哪裡去?”小何的一雙眼睛哭的又紅又腫。
“哪裡都不去。”
因爲不管去哪裡,憑藉蘇允諾的人脈,想找到小何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只有把蘇允諾的把柄死死攥在手心,纔是以不變應萬變的好方法。
可是小何明顯不懂薄心涼話裡的意思,只當她是要過河拆橋了,忍了半天的眼淚再次洶涌而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行了行了。”薄心涼想勸阻,可小何明顯什麼都聽不進去,沒辦法,薄心涼只能高高的舉起手,大聲的說了一句:
“你再哭我打你了!”
這句話果然有效,小何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眼睛腫成核桃狀,卻是沒有眼淚再掉出來了。
見小何不哭了,薄心涼這才放緩了語氣。
“你就先在這裡住着,要是蘇允諾來找你了,你就告訴她,我把錄音和收據都備份了,要是你死了,我就會爲了自保而把證據都抖出來,跟她魚死網破,這樣他肯定就不敢拿你怎麼樣了。”
這話聽起來好像挺有道理的,小何認真的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就按你說的辦。”
除了這個方法,她也沒有其他自保的方式了。
看到小何終於開竅,薄心涼鬆了一口氣,對着石小暖使了個眼色,兩人也沒多說什麼,起身離開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了,要是再不回去,就沒辦法在凌灝初哪裡圓謊了。
隨便攔了一輛出租車,薄心涼和石小暖並排坐在後座上,不停的催促司機快點再快點。
“心涼,你打算怎麼做?”
把這些東西抖出去,那個女人肯定就玩完了,真是怎麼想痛快。
可薄心涼卻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做。”
“你要就這樣放過她?”石小暖不可置信的問。
這種以德報怨的行徑,可不是薄心涼一貫的做事風格。
“我不是要放過她,而是要以靜制動。現在凌灝初和蘇允諾的關係還沒有徹底鬧僵,如果我毀了蘇允諾,凌灝初一定會心存芥蒂。
而且我能不能毀了她還是另一說,蘇允諾身後不僅有凌灝初,還有凌灝初的母親。
就目前的情況看來,蘇允諾並沒有將我怎麼樣,我卻一出手就要毀人前程,無論怎麼看,都是我理虧。
要是我這次真的把蘇允諾給逼急了,她一發狠,跟我魚死網破了,這可就得不償失了。”
聽着薄心涼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石小暖眨了眨眼睛,半晌才蹦出一句:
“說來說去,你不就是害怕,一旦你和蘇允諾站到了對立面,你和凌灝初就不能好好在一起了麼?還把你未來婆婆都牽扯出來了,真是夠了。”
薄心涼:“……”
原來她抱着的,居然是這個想法麼?連她自己都沒有看出來,石小暖卻在關鍵時候一語道破天機。
“可能是因爲,有了心上人的女人,都比較膽小吧。”
她其實,很害怕失去凌灝初的。
人啊,果然是不能寵不能慣,更加不能習慣成自然。
做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車,薄心涼終於回到了市裡,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薄心涼終於擺脫了那種想吐的感覺。
“我以後再也不做這麼久的車了。”薄心涼靠在石小暖的肩膀上,一張小臉刷白刷白的。
石小暖拍了拍薄心涼的肩膀,剛想說些什麼話來安慰她,一道強勢的男聲就插了進來。
“你還想有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