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薄心涼的情緒,凌顥初反手握住薄心涼的手,打算帶她離開。
“等等!”蘇允諾突然開口了,動作優雅的將一個請柬拿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也就不再垂死掙扎了,這是請柬,希望你們能夠拿好,到時候來參加我的婚禮啊。”
一時間,蘇允諾就變得了那個驕傲的小天后,就連下巴揚起的弧度帶着她的傲氣。
“有時間一定會去的。”薄心涼把請柬接過來,有些奇怪的皺了皺眉,“不過我很奇怪,你爲什麼每天隨手帶着請柬啊?”
“原本我是想用這個來證明,我沒有說謊,我是真的很需要嫂子的幫助,可是現在……”蘇允諾忽然大笑出聲,“看我又忘了,我怎麼能叫你嫂子呢?以後還是叫名字好了,不過你可千萬要記得改口啊,和顥初一起,叫我一聲嬸嬸。”
蘇允諾現在這種認命的態度,讓顧冰皺眉,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她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立場,她只能選擇薄心涼和她肚子裡的孩子,對於蘇允諾,她能夠幫助的,也就是剛剛哪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了。
一起眉頭緊鎖的人,還有薄心涼。
她實在是不相信,蘇允諾會這麼輕易的認了命,這個女人,該是驕傲的。
“好了,既然請柬都已經送過去了,那我就先走了,不用送了。”蘇允諾捋了捋耳後的碎髮,最後看了凌顥初一眼。
“無論如何,在我結婚的那天,我希望你能夠去參加我的婚禮。”
這樣的眼神和這樣的語氣搭配起來,實在是有些詭異了,薄心涼眉心的褶皺多了幾分。
但是還沒有等她問些什麼,蘇允諾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腳步穩健,脊背挺直。
這個女人……
薄心涼搖搖頭最後還是看向了凌顥初。
“蘇允諾的婚禮在什麼時候?”
“請柬只是她現做的而已,婚期還沒有定下來,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凌顥初攬着薄心涼回到了病房,細緻的給她蓋上被子。
“請柬是她送的,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是不想我過去,那到時候就不要參加了,就當不認識好了。”
“結婚的可是你的叔叔,怎麼當不認識?”薄心涼斜睨着他,“該去還是要去的,我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起碼見證一下他們的婚姻不幸福,我心裡能有點安慰。”
這樣的心態實在是有點賤賤的,薄心涼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突然發現,凌伯赫不知道去哪裡了。
“孩子呢?”薄心涼連忙拉住凌顥初的袖子。
“不是在你的肚子裡嗎?”凌顥初摸了摸薄心涼的肚皮。
“我說的是伯赫!”薄心涼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凌顥初一眼。
被薄心涼這麼一說,凌顥初這才發現,好像剛剛薄心涼在和蘇允諾周旋的時候,凌伯赫就突然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你怎麼跟我一樣遲鈍了?兒子不見了也不知道,快,我們去一起找他!”薄心涼抱怨着,趕緊翻身下牀。
雖然她也是剛剛纔發現凌伯赫不見了,可是誰讓她是孕婦呢?她說什麼都是對的。
“媽咪不用找了,我在這裡呢。”凌伯赫在此時突然回來了。
“你去哪裡了?”薄心涼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我剛剛看見爹地的初戀了,所以就跟過去看了看。”
結果發現,安雲清受傷了,傷口很深,而且還在額頭和臉上,一個處理不好,就有可能會留疤,要是再嚴重一點,就很有可能會毀容了。
“你看見安雲清了?”薄心涼的眉頭皺了起來。
對了,蘇允諾剛剛說她是被人推出去的,而這個會推她出去的人,一猜就是安雲清了,連收集證據都不需要了。
“你沒事去看那個女人幹什麼?她萬一傷害你怎麼辦?她是喪心病狂的!”薄心涼不放心的囑託着,“以後看到這些神經病之後呢,告訴媽咪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哈。”
“嗯,我只處理我能夠處理的事情,不會讓媽咪擔心我的。”
什麼叫能處理的?
薄心涼皺眉,剛想要發問,凌顥初就開口了,把凌伯赫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做什麼了?”
“我只是囑託那個給她治傷的醫生,‘一個不小心’的用錯幾個藥,最好能讓她直接毀容,到時候就功德無量了。”
這個熊孩子真是——幹得漂亮!
“可是醫生爲什麼會聽你的啊?你就是一個孩子而已啊,別告訴我這也是淩氏的企業。”薄心涼一臉驚恐的看着凌顥初。
“看我幹什麼?我沒有把這個醫院買下來。”凌顥初很是無辜的看着薄心涼。
“爲什麼一定要做了股東才能讓他聽我的話呢?”凌伯赫反問,“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有錢就可以辦成很多事了。”
說的很有道理,可是……
“你有錢嗎?”凌顥初懷疑的看着自家兒子。
“爹地有就可以了啊。”凌伯赫繼續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只需要把凌顥初的名字報出去,加上自己這張和凌顥初有着七分像的臉,所有的問題就都不是問題了。
“果然機智。”薄心涼捏了捏凌伯赫的臉,“等到一會那個醫生過來要錢了,我們就把錢給他,但是這種因爲一個小孩子的三言兩語,就能把人毀容的醫生是沒有職業道德的,用過一次就算了,不能讓他像吸血鬼一樣咬住我們,完事之後就把他送走吧。”
“嗯,我知道了,我會安排好的。”凌伯赫重重的點了點頭。
因爲薄心涼這番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凌伯赫瞬間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事情。
目睹一切的凌顥初:“……”
他突然覺得,孩子還是給他帶比較好,跟着薄心涼,很容易上樑不正下樑歪的。
在說話間,那個沒有職業道德的醫生來了,臉上帶着諂媚的笑。
“凌總,夫人,您們安排的事情我的做好了,就是不知道我的報酬……”
“哪有空這手就來要報酬的?你也想得太好了。”薄心涼雙手抱胸,臉上的表情傲嬌着呢,“我只能先給你一部分錢,剩下的我要看到成效之後再決定要不要給你。”
毀容啊。
想到這樣從場景,薄心涼的脣角就向上挑起一個弧度。
不得不說,凌伯赫的所作所爲,實在是給她省了不少的事,既然想要害她,就最好,做足了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