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彎着腰,他看不到她的臉,只覺得她的樣子姿勢挺怪異的。
“你不是在家嗎?”雷御風走到她身邊坐了下來。
慕一一低低的應了聲,過了好久才緩緩的擡起了頭:“是你啊!”
她最不喜歡在心情很差的時候看到這個男人,可是他卻像千里眼順風耳,總是能夠找到她。
就不能不管她嗎?
他那麼討厭她,就不能離她遠遠的嗎?
她的心微微的顫動,微微的痛!
“搞什麼?”雷御風發現了購物袋裡未打開的啤酒,和那些捏得變了形的空罐子,“你又喝酒了?”
“無聊,就喝了點!”慕一一使勁的摁住胃部,故意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一點?
雷御風看着那些空啤酒罐,眉頭緊蹙。
就這樣,能叫喝一點?
“是不是見他一次,你就要把自己灌醉一次?”他很生氣,不喜歡她爲了別的男人作踐自己。
“我又沒喝醉!”
“我看你就是蠢,我-他-媽比你還蠢!”他的表情和語氣都很惡劣。
慕一一依舊是彎着腰,忍着痛:“你不是說,不回家嗎?”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雷御風惡狠狠地回了一句,伸手就去拽她。
慕一一被拽進了他溫暖的懷裡,禁不住低低的痛楚的叫了一聲:“雷先生,你不能輕點嗎?”
她胃痛難忍,面色蒼白失了血色。
“輕點?”雷御風低頭看着她略顯蒼白的小臉,不悅的問,“疼了嗎?是心疼嗎?”
他想,若不是爲了韓振宇,她會這樣?
“哎……”
慕一一用長長的嘆息聲回答他,男人的大掌摁住了她的頭,迫使她把臉埋進了他溫暖寬厚的胸前。
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
心疼了嗎?
她的心好像一直都是疼着的。
就在這時,她的胃部開始發出痙攣般的絞痛,瞬間,額前冷汗密佈。
“你聾了還是啞巴了?”他的手臂穿過她的腋下,想把她從懷裡拉起來。
“雷御風,我胃疼!”她流着淚,脣瓣咬得緊緊的。
她擡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像個快要在大海里面溺斃的人,身子用力的往他懷裡擠。
她知道自己很壞,因爲示弱只不過是想在他那裡尋得些安慰罷了。
此時的雷御風,就是她渴-望的那一滴甘露,迫切想要緊緊抓住的那根稻草。
“胃疼,真的,都快要疼死了!”她痛苦地哼哼着,小臉幾乎是要皺成了一團。
低低軟軟帶着點哭腔的聲音,重錘一樣砸在了雷御風的心上。
“怎麼了?哪裡痛?”
他啞聲問,擡手扳過她的臉。
她的臉頰上沒有了血色,蒼白得可怕,星子般的眸子裡也是水汪汪霧沉沉的。
聯想到那些空啤酒罐,雷御風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手臂一橫,把慕一一抱了起來,離開了天台。
“我的包……”路過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慕一一虛弱的說了聲。
“蠢女人!”雷御風又是心疼,又是不滿。
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能記得她的包?
她什麼時候才能夠把她自己也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