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內,貝螢夏沒有再見過何思,她問過沈君斯好幾次了。
可,有過上次的教訓,男人這次說什麼都不會再帶貝螢夏去見何思,免得她又動歪心思。
今天,杜媽帶貝螢夏去醫院檢查了。
巧合得很,葉開今天也來市一中,是感冒了,掛的點滴,沒人陪她,她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這時,杜媽扶着貝螢夏走進來,一個勁地叮囑。
“貝小姐,小心點,來,這邊。”
葉開遠遠就看見了,她眼眸一動,主動迎過去,笑,語氣卻含了諷刺。
“喲,貝螢夏,你眼睛還沒好呢?這都多久啦?不會治不好了吧?”
見是葉開,杜媽顯得有些尷尬。
雖然葉開說話不乾淨,但,她身份特殊,杜媽也不敢生她的氣,還得好着脾氣打招呼。
“葉小姐你也在呀?怎麼?你今天來醫院是乾的什麼?生病了麼?”
聞言,葉開笑笑。
她是聰明人,雖然杜媽只是沈君斯家裡的女傭,但,葉開卻知道,杜媽份量不低,否則,沈君斯就不會一直用人至今,從不曾換。
只見葉開放好態度,顯得很親切。
“嗯哪,杜媽,我是感冒了,所以,過來掛個點滴。”
頓了頓,葉開的視線,一下子掃向貝螢夏的肚子,她眼神有幾分複雜,問得意味深長的。
“貝螢夏,你這肚子怎麼還不見動靜?難道,君斯都沒有碰過你麼?”
提起孩子的問題,倒讓貝螢夏怔了怔。
自她上次流產後,沈君斯一直沒見肯要孩子,倒是有在主動避孕,倘若他沒做措施,事後會讓她吃藥。
貝螢夏並不待見葉開。
父母的仇,初雪的仇,她可記着呢,所以,心底有了恨,態度哪裡會有多好。
“讓開一下,我要過去了。”
她摸索着想往前走,可,葉開見狀,卻是哼了一聲,咒罵。
“一個瞎子,裝什麼逼?還以爲攀上君斯,自個就有多嬌貴了是吧?君斯一腳踹了你,你就什麼都不是,到時眼又瞎,看你這賤人怎麼活下去。”
說着,葉開故意整人一般。
只見她馬上伸出一腳,想絆倒貝螢夏,杜媽見了,一急,馬上拉住貝螢夏不讓她再往前走,似乎非常生氣。
“葉小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貝小姐好歹也是沈少的太太,你這樣做,可是在得罪沈少。”
葉開見杜媽還拿沈君斯來壓自己,,當場一怒。
她不敢推杜媽,便推貝螢夏,一副欺負人的態度,罵。
“杜媽,你看清楚了,她一個瞎子,比得過我麼?君斯現在也就見着她新鮮,等過兩年,你看君斯還會不會再要這個瞎子,不然,他把婚禮弄得那麼簡單是爲什麼?就是因爲,他心中存了要離婚的念頭。”
離婚的現象,實在太多了。
貝螢夏不想跟葉開鬧矛盾的,可,對方老推自己,她實在煩惱,兩手往前瞎抓着。
“滾開,不要臉的賤人!”
對面,葉開見她還敢打自己,一怒,更存了貝螢夏眼睛看不見的弱勢,當場就一巴掌扇過來了。
“
賤人,我讓你罵!”
啪的一聲,貝螢夏被扇了一巴掌,她整個人都摔這旁,磕得膝蓋生痛,好在附近沒什麼堅硬的突出物,否則,又不知要造成什麼傷害。
杜媽見狀,嚇得驚叫。
“貝小姐。”
她快速衝過來將人扶起,葉開見着鬧出點動靜,也怕沈君斯會責怪,也不敢鬧了,不過,走人的時候,還是趾高氣揚的態度。
“活該,誰叫你先罵我的。”
明明是她先罵貝螢夏的,現在倒被她說成是貝螢夏先罵的她。
世間沒真理了!
這旁,貝螢夏被扶起後,杜媽擔心地連忙查看她有沒有受傷。
“貝小姐,你沒受傷吧?”
貝螢夏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不過,心中仍舊有口氣,無法吞下而已。
兩人在醫院這頭鬧了矛盾,葉開非常聰明。
她惡人先告狀,中午的時候,就約了沈君斯出來吃午飯,還說她請客,沈君斯本想推,奈何葉開一個勁地纏人。
最後,男人無奈,才肯答應。
高檔的餐廳內,在臨窗的位置,葉開嘆了一口氣,兩手一托腮。
“君斯,你家裡那位,晚上可能又要給你吹枕頭風了。”
聽到是關於貝螢夏的,沈君斯挑挑眉,他端起酒杯淺品一口,問。
“怎麼了?”
對面,葉開裝出一副悶悶的模樣,依舊在嘆氣。
“我上午感冒,去市一中掛了點滴,結果就碰到你家裡的那位了,跟她鬧了點矛盾,晚上,她肯定得跟你告狀。”
說話間,葉開乾脆雙手一合十,作祈求狀。
“君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我喜歡你,結果你娶了她,我心裡就有了點氣,說話態度就沒多好,希望你不要生氣。”
人總是先入爲主。
沈君斯現在聽得她這樣一番說辭,再加上,她那副知錯的模樣,由於他自己沒親眼看到那場面,所以,就沒覺得多生氣。
男人笑了笑,端着酒杯伸向葉開,示意碰杯。
“行,晚上她跟我說的時候,我就開導她一下,讓她別再跟你計較。”
見此,葉開一笑,馬上端起自己的酒杯去碰沈君斯的,她就知道,這招肯定管用。
不遠處,蘇恬靜默默將這一幕拍下來。
她將手機收回的時候,自己看着手頭拍的那些照片,眼神複雜得很,她就想不明白,爲什麼沈君斯始終不肯收心。
以前是姜千雪,現在,又跟葉開曖味不清。
已經是結了婚的男人,難道,當真不知道避嫌一下麼?不避嫌,則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根本不在乎家裡的那位。
當把這件事告訴貝螢夏的時候,貝螢夏反倒相當平靜。
這旁,蘇恬靜卻着急起來。
“貝貝,難道你都不生氣麼?”
她安靜着沒有吭聲,這下,可把蘇恬靜給氣壞了,不禁罵貝螢夏。
“我說貝貝,你咋能這麼慫?那三兒都欺負到你門口了,你咋就不能挺直一下腰桿,拿掃把把三兒趕出去?”
聞言,貝螢夏挑挑眉。
沉默至今,她總算開
口了,卻還是一臉平靜的模樣。
“恬靜,如果你求嚴言,他肯不肯幫忙呢?”
不爲別的,貝螢夏就是想教訓一下葉開,瞧瞧她,今天在醫院多囂張,可,明明是個害死兩樁命案的兇手,至今仍逍遙法外。
一想到父母和初雪的冤死,貝螢夏就吞不下這口氣。
如別人所說,如果法律無法爲我主持公道,那我就用自己的手段,去逃一個公道,反正,沈君斯所謂的叢林法則,就是這麼活的。
她只不過是跟沈君斯學了一點皮毛而已。
對面,蘇恬靜見着她終於雄起了,卻是笑了,握拳鼓勵。
“對,貝貝,就應該這樣,這纔像是你,別被賤人給欺負到家了。”
晚上的時候,蘇恬靜在牀上,就把這事跟嚴言給說了。
男人正深深地起伏,一聽,他動作一停,兩手撐蘇恬靜身旁,垂眼瞧她。
“整葉開?恬靜,你想清楚了,這得罪的可是誰?別怪我沒事先告訴你,葉開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沈君斯把她晾一邊,不代表,外人就可以欺負她了,你整葉開,沈君斯準整死你。”
蘇恬靜見他一副不肯幫忙的意思,一個生氣。
她掙扎着就要起來,惱怒。
“算了,你不肯幫忙就算了,我回雅樂軒去,今晚不留這兒了。”
男人事兒做到一半,讓他現在放人,哪是那麼容易的事,他不肯,將她重新按回來,爲了兄弟舒服,只得答應。
“好好好,我幫你就是,別囉哩囉嗦的,趕快躺好,我兄弟正叫囂着呢。”
見此,蘇恬靜一個裂嘴笑出。
男人在牀上,無論你要求他做什麼,他都會答應,蘇恬靜吃準嚴言這點,所以,才故意挑這個點來說事情。
另一旁。
沈君斯靜靜靠坐牀頭,手裡拿着一本書,在看,心口間,是貝螢夏,她安靜地靠着,兩手緊緊抱住他的腰部。
“沈君斯?”
她輕輕叫了叫他。
聞言,沈君斯眼眸動動,他知道她要說什麼,便先一步開口。
“是想說白天在醫院的那件事對吧?”
貝螢夏怔了怔,她眼眸有些複雜,卻是安靜地沒有吭聲,倒要看看,他是如何說這件事的。
這旁,男人繼續看書,一副和事佬態度。
“貝貝,算了,葉開就那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下次見着她,躲開點就是,反正你們也不是經常見面,何必斤斤計較?”
他都如此說了,貝螢夏覺得自己沒什麼要說的。
安靜,沉默,這就是兩個人接下來的一幕。
臨睡前,男人特別想要,他推了推貝螢夏,語氣呢喃,略有低求之意。
“貝貝,貝貝?”
貝螢夏沒睡着,卻是不想理他,一個翻身,完全冷拒絕。
“困了。”
見此,沈君斯好不容易纔起的興致,一下子全沒,他從鼻中哼一聲,也翻身背對,有點賭氣的態度。
兩人之間,隔的距離,能再躺睡一個人。
她眼睛睜着,卻是完全黑暗一片,貝螢夏忽然真的很討厭黑暗的感覺,她討厭這般無助的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