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斯會要求貝螢夏每隔一段時間就去醫院檢查一下,確保胎兒的正常。
有時候,他會親自接她,實在忙得不可開交,纔會讓別人代勞。
今天,他親自接貝螢夏去檢查的。
在路途中的時候,貝螢夏感嘆一句,心情似乎有點不好。
“唉,都說你們男人呀,只愛孩子不愛妻子,看看,我沒懷孕的時候,就沒見你這麼勤快地接我去醫院檢查,現在一懷上,態度都變了。”
主駕駛座上,沈君斯吃吃地笑了兩聲。
他挑眉,解釋着。
“貝貝,話可不能這麼說,你平常若這麼勤快地往醫院跑,證明你身體不健康,現在懷孕,勤跑是爲保證胎兒的正常發育,因爲,它也牽動着你的生命,對不對?”
見此,貝螢夏沒吭聲。
無論他說什麼,都不會改變她的看法,總之,男人就是這德行。
去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安排了一系列的檢查措施。
有些,沈君斯是不方便在場的,他只能在外頭等着,寸步不離。
檢查完所有的項目後,貝螢夏推門出來,卻是沒見沈君斯,見此,她疑惑地看向四周,喊。
“沈君斯,沈君斯……”
沒人回答她,不知這男人跑哪兒去了。
與此同時,南宮愛正好路過,聽到貝螢夏的喊聲,她腳步一停,原本朝那邊走去的,現在,卻退回來。
走到貝螢夏的這條道,南宮愛站定在那。
貝螢夏並沒看見她,背對着的那種,正在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喊着。
“沈君斯……”
見此,南宮愛眼眸動動,一股衝動涌來,她危險地眯了眯眼,邁步朝貝螢夏走去了。
“貝螢夏。”
聽到有人喊自己,貝螢夏一怔,轉身看來,見是南宮愛,她還有些驚訝。
“你怎麼在這?”
今天南宮愛之所以在這,也是來檢查身體的,她感覺有些不舒服,所以就來醫院看看,倒沒想到,會遇到貝螢夏。
南宮愛一邊靠過去,一邊笑眯眯地回答。
“你很不希望我在這嗎?”
聞言,貝螢夏呆了呆,她下意識地搖頭,並且,警惕心,也讓她覺得南宮愛有點不對勁。
兩人現在獨處,又沒有護士經過。
這樣的環境,多少讓她心頭有點不安,貝螢夏開始後退。
“沒有,你在不在,與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會希望你不在呢?”
見此,南宮愛嗤笑一聲,諷刺。
“那,你害怕什麼?爲什麼要後退?”
貝螢夏挑眉,她沒停下,提醒着。
“那你爲什麼要靠過來呢?有話,站那兒就可以說,你靠過來,反而是你不對勁吧。”
說着間,貝螢夏轉身一跑,並且瘋狂大喊。
“沈君斯……”
身後,南宮愛臉色一沉,她二話不說就撥腿追去,前方,貝螢夏一邊逃命一邊回頭看。
見南宮愛還追自己了,她更害怕,跑得更急。
“沈君斯,沈君斯……”
其實,她根本就不知道南宮愛無緣無故追自己幹什麼,但,這
就是人的一種危機感,誰叫南宮愛無緣無故追自己。
眼看着,馬上就能追到貝螢夏了。
然而,就在這時,那旁的走廊裡,沈君斯突然出現,他冷冷盯着南宮愛,問。
“你幹什麼?”
聽到這話,南宮愛一怔,她停住了,搖頭。
“沒幹什麼。”
說着,她轉身走去,竟然表現得那樣平靜與淡定,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
與此同時,貝螢夏見是他,她一喜,哭着跑過去,撲進他懷裡。
“沈君斯,嚇死我了。”
男人也抱抱她,拍拍她的背,安慰。
“別怕別怕。”
但,他的視線,是緊盯着南宮愛那邊的,眼神有些複雜與嚴厲,想不明白,南宮愛追貝螢夏要幹什麼。
不過,不管她想幹什麼,她都是一個潛在的危險份子。
如果他剛纔沒有及時出現,南宮愛追上貝螢夏後,會幹些什麼?這是沈君斯猜都不敢猜的事情。
懷裡,貝螢夏還在委屈,她捶打了他心口一下,責怪。
“你去哪兒了?我找你都找不到。”
男人低頭看向她,無辜地解釋。
“我等了你好久,見着還沒好,就上了趟洗手間,一出來,就看見你被人追。”
提起這件事,貝螢夏看向那個方向,可惜,南宮愛已經遠去了,她悶着。
“嚇死我了,你說,她追我想幹什麼呢?”
這旁,沈君斯同樣看去,他沒有吭聲,只是,眼神很複雜而已。
自這事大約兩三天後。
陽臺上,男人靠站那兒,他一手拿着手機,正在通話,視線看着遠方。
“怎麼樣?”
電話的那頭,是顧北,見他問這個,顧北點點頭。
“沈少,已經按照你的命令,將她送進了精神病院,她還不肯,送走的那天,跟發瘋一樣掙扎,我們費了好久的功夫,才送她進去的。”
聞言,沈君斯笑了笑。
那個畫面,雖然他沒親眼看到,但,從顧北的描述中,他可大概聯想出來。
掛了電話後,男人看着前方,有些晃神。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動南宮愛,但,她那天在醫院無緣無故追貝螢夏後,讓他不得不警惕。
凡是對他造成威脅的存在,一律剷除。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這時,貝螢夏的聲音從裡頭傳來,喊着。
“沈君斯,你在幹什麼?”
聽到這話,男人回身,他笑笑,邁步走進去,應。
“沒幹什麼。”
傍晚之際,姜千雪回到曾經的住處,那兒沒什麼變化,小巷還是那條小巷,牆面的廣告貼紙,也依舊貼滿。
爬上樓後,站在自己家門前,她靜靜的。
太陽還沒完全地落下,但,因爲這是沒窗戶的密道,所以,顯得很暗,必須開燈才行。
姜千雪站那兒沉默好久,然後,纔開門。
進到裡面,她走到椅子旁,緩緩坐下,三年了,沒人打掃過衛生,這兒全是灰塵。
爸爸媽媽不在了,她不知道自己還活着幹什麼。
接下來,姜千雪像神經病一樣,她走進廚房,看看母親當初死時,躺的那個位置,然後,又走到那旁的窗臺旁,往下看了看。
挺高,讓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晃神。
姜千雪開始笑,冷笑,她危險地眯眼,眸中盡是寒光。
“爸爸媽媽,你們放心,我很快就會來陪你們了,不過,我現在還不能馬上去,在死之前,我一定要帶走一些人,曾經害過我的,一個都別想好過。”
她不但恨沈君斯,更恨何逸那邊。
因爲,全是因爲他們,她好好的家,才變成了這樣,現如今,她什麼都沒有了。
外頭的夜色逐漸暗下來,姜千雪也沒有開燈,蜷縮在地上,抱住自己,嗚嗚地哭泣,此時,她是一個可憐的人。
一步走錯,滿盤皆輸,呼啦啦大廈將傾,就是這個意思。
在陰暗角落裡,有死耗子。
但,這個城市,仍然瀰漫在彩色之下,貝螢夏和沈君斯,並沒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
大牀上,貝螢夏靠躺牀頭,拿着一本書在看。
沈君斯坐她腿邊,正幫她揉着大腿,懷孕了,大腿會出現無力的疲累感。
這旁,貝螢夏跟他閒扯着話題,她忽然就想起了姜千雪,見此,不禁隨口提了一句。
“哎,沈君斯,姜千雪貌似可以出獄了吧。”
聽到這話,男人眼眸動動。
他揉着的動作,不禁一停,看過來,挑眉。
“已經出獄了,怎麼?提她幹什麼?”
牀頭,貝螢夏看過來,她放下書本,臉色淡淡地透着平靜。
“沒,就是突然想起她的事情。”
回首曾經,貝螢夏有些恍惚,她擡眸看向天花板,視線彷彿能穿透牆壁一般,看到了星空下的日月星辰。
“唉,想想她,再想想我們的曾經,我突然就一陣無語。”
他完全可以告訴她真相,卻非要瞞着她。
見此,貝螢夏仍舊責怪他,看過去。
“都怪你,沈君斯,都怪你,你那時,爲什麼不告訴我真相?而要瞞着我?如果你告訴我真相了,就算你跟姜千雪演得再像,我也不會心痛,或許,就不會出現後來的那些局面。”
男人估計有些鬱悶,他悶着嘴。
“貝貝,這怎麼能怪我呢?那時,我跟你的感情,也只是處於上升期,根本沒現在這麼信任,你說,我要是信了你,萬一你背叛我,該怎麼辦?”
她瞪眼,似乎不高興他這番話。
“那你現在還信我?沈君斯,就怪你,從那時起,你就該知道,我是你相伴一生的人,所以,就是怪你。”
貝螢夏一個勁將責任推到沈君斯身上,有點耍無賴的那種。
見此,男人無語地搖搖頭,乾脆懶得跟她頂嘴了。
在那個時候,他真的沒想到,貝螢夏會是自己相守一生的人,或許,她當時也不會想到,他是她一生的男人吧。
一路走來,真的不容易。
不過,如果歷史重來,沈君斯相信,他仍然還是會做出曾經的選擇,不走出這一步,怎麼知道下一步的變化呢?
生活不是電視劇,沒有導演會提前安排好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