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御回公司繼續上班,魏小純本來是打算跟着他一起去公司的。
用餐的一句話,讓她的心情有些轉變。
“我想帶小翊出去走走。”
魏小純淡淡地道。
“隨便你。”
宮御幽冷的目光緊盯着她,冷冷地道。
她倒也不是玻璃心,只是他無意之間的一句話恰恰提醒着某些信息。
再怎麼努力,她都不可能是沈翊的生身之母,即便是對他有付出,有關懷之心,可是畢竟懷胎十月,是沒有辦法冒名頂替的。
魏小純目送着宮御坐進車裡,她的手指捏着裙子,脣瓣囁嚅着,低眸,眸底流露出一絲憂傷。
說不傷心是假的。
他明明知曉真相,卻仍要說出那句無情的話。
她承認是習慣了他的寵與愛,只要稍稍態度上出現偏差,情緒就會莫名的變得低落。
愛上一個人真的很可怕。
養成一種習慣也是。
這會讓人變得理所當然。
“papa說話一向我行我素。”沈翊不知什麼時候來到魏小純的身邊,他柔軟的小手輕輕地握住她的手,“漂亮姐姐,你好像哭了。”
涼爽秋風拂過臉龐,魏小純忍不住紅了眼眶。
“我沒事。”她輕描淡寫的道。
事到如今,逃避又有何用。
“阿爾傑管家,你去收拾收拾,我想帶小翊出去走走。”魏小純吩咐阿爾傑。
孩子外出不比大人,沈翊現在又是宮御的兒子,她知道貴族的孩子不比平凡的平民,外出肯定有一些講究,比如吃的用的是不會隨隨便便去碰外面那些不乾淨的東西。
身體對他們來說是向榮譽邁進的先決條件之一。
“是的魏小姐,我這就進去給小少爺做準備。”
阿爾傑朝魏小純躬了躬身,前往城堡裡面走去。
魏小純擔心她要帶沈翊走,沈燕妮會不會同意。
沈翊坐在輪椅上,擡首凝望着魏小純略帶憂傷的蹭臉龐,心裡有些不舒服。
以前,沈燕妮不開心的時候,他單純認爲那只是不開心,可是魏小純不開心的時候,他覺得特別難受。
心口悶悶地,又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舒服。
畢竟是小孩子,沒有那麼強大的理解能力,找得準身體上的一些不適和難受。
阿爾傑準備好沈翊的東西來到庭院,魏小純朝城堡的方向望去,發現沈燕妮沒有追出來。
“沈小姐有說什麼嗎?”她是指帶走沈翊的事。
沈燕妮怎麼會放心兒子讓別人帶走呢?
何況,就不怕兒子和她的感情會逐漸生疏嗎?
“回魏小姐的話,沈小姐說一會兒有事要外出,小少爺就交由我們照顧。”
阿爾傑恭敬地道。
沈燕妮要外出?
魏小純以爲她會霸佔沈翊不放,現在看來她另有部署。
“那我們先上車,你吩咐下去,讓司機接送她進去。”她悠悠地交代道。
魏小純一想到宮御說的那句話,眸光瞬間變得黯淡,心情失落至極。
車裡,沈翊坐在兒童座椅上,他的眸光由始至終緊緊停留在魏小純的方向。
在出發前,魏小純交代過地址,特地讓阿爾傑查了沈燕妮家的舊住址。
她懷着心事,當車子停在接口的小巷時,根本沒回過神來。
“魏小姐,魏小姐。”副駕座的阿爾傑輕聲喚着她。
沈翊用力的握緊魏小純柔軟的手掌,“漂亮姐姐,你要找的地方到了。”他咬字清晰的道。
魏小純這纔回過神來。
搖下車窗外面是熱鬧的巷子頭。
來往的電瓶車,自行車,私家車,擠的巷子口窄小的一條道路變得水泄不通。
“我在這裡下車,阿爾傑管家你看好小翊。”她拉下他的小手道。“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
不要亂跑,我很快回來。
魏小純說完這句話,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很像一個媽媽對孩子不放心的叮囑。
她一定是瘋了。
纔會屢屢在沈翊身上產生不該產生的錯覺。
“那你小心。”沈翊乖乖地道。
他漆黑明亮的眼眸緊盯着魏小純。
她下車後,保鏢在後面跟上,避免有不必要的意外發生。
魏小純拿着阿爾傑畫的簡潔型底圖,找到了沈燕妮家的舊住址。
庭院外面有一道小鐵門,常年的風吹日曬鐵門的好些地方生了鏽,鏽跡斑斑。
“請問,有人在嗎?”魏小純扯着嗓門朝裡面問道。
鐵門被打開,出來一位中年婦女。
“你什麼人,在我家門口吆五喝六的。”
中年婦女見魏小純瘦瘦小小,便不客氣的調高嗓門開了腔。
她身後的保鏢沉着臉逼上前,中年婦女看出來了他們並非普通人,很快就收斂了囂張的氣焰。
魏小純見中年婦女收斂了態度,不禁想笑。
難怪都說人是欺軟怕硬的賤骨頭。
還真是。
“請問你見過這個女孩嗎?”
魏小純掏出口袋裡一早準備好的照片問道。
那張相片是沈燕妮的。
中年婦女眼神狐疑的從她的臉上轉移到拿在手上的照片方向,思索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們現在住的房子就是他們家以前的住宅,聽附近的鄰居說他們搬家的原因是戶主賭博輸了很多錢。”
沈燕妮的爸爸賭博?
這件事魏小純從沒聽她提及過。
“麻煩你,我想問三年前這個女孩可有懷孕?”她明確的問出了最想問的問題。
未婚女孩要是懷孕了,周圍的目光總會特別的留意,甚至連輿論都會在背後慢慢地進行精神折磨與惡劣的攻擊。
中年婦女笑着道,“那個女孩我見過一次,我們結了婚的老孃們一眼就能看出來女人有沒有懷孕。”
魏小純聽到這裡,心跳不由加速。
“沒有懷孕的可能,三年前我記得當時買房子已經是臨近下半年的事了,那天我見到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從廁所出來褲子上染了一抹紅色,看顏色尚未乾涸,就是剛染上不久。”
中年婦女說的是大姨媽。
下半年她買的房子,而當時的沈燕妮來了大姨媽。
按照沈翊的年齡推算,那時候的她怎麼都該是大腹便便了。
沈燕妮你這齣戲到底想唱到什麼時候?
“多謝你。”魏小純朝着中年婦女道了謝。
保鏢遞上了一隻信封。
他們走後,中年婦女拆開信封一看,裡面是一疊錢,大概幾千塊的數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