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連忙低頭,不敢再看一眼,頭頂上方那道冷冽的眸光,俊臉鐵青,臉龐透着冷峻,那緊緊咬住的腮骨足以證明來人的心情到底有多氣憤。
杜海心大氣不敢出。
她萬萬沒有想到歌菲爾會如此的胡作非爲,膽子大到踢開魏小純正要坐下去的椅子,假如,要是現在懷有身孕,這一摔,恐怕孩子會當場流產。
好毒辣的婦人心。
宮御脫下穿在身上的西裝外套,一邊從口袋裡掏出手帕,擦着魏小純身上的狼藉,他扶着她站穩。
在她最狼狽的時候,他猶如天神降臨。
一雙陰鷙的冷眸直掃裴映蓉,接着是歌菲爾,陰鷙的目光惡狠狠地瞪着他們,視線是那麼的深邃,那麼的駭人。
“歌菲爾·斯圖柴爾德,你給我聽好了,除非我大哥死而復生,否則我宮御絕對不娶你此等蛇蠍心腸的賤女人。”他嗓音陰戾的道,雙眼猩紅。
歌菲爾是貴族圈子裡的嬌嬌女,驕傲的她何時受過如此的窩囊氣。
加上魏小純摔倒這一出動靜招惹了不少眼球,此時他們周圍看好戲的人越來越多。
她是個自尊心極強悍的女人,宮御的嚴厲呵斥如同遭受了莫大的恥辱,歌菲爾感到羞憤難耐。
裴映蓉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顫抖起來。
她很清楚宮御的脾氣,剛纔那一幕被他清清楚楚看在眼裡,他們是如何欺負魏小純的,這是百口莫辯的事實。
魏小純沒有說話,更沒有發抖,她知道有宮御在什麼也不用怕。
他幽冷的目光惡狠狠地瞪着一旁默不作聲的裴映蓉,宮御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繼續道,“她所受的屈辱,我不會善罷甘休,回去告訴宮釋,別說一個月,就算再過一百年,我也不回宮家。”
“宮御,你注意你的說話態度。”
裴映蓉姣好的面容始終保持着微笑。
他就像被惹怒的困獸,此時正展開強烈的攻勢,他們稍不留神就會被撕咬,碾碎,香噬。
宮御精瘦的雙臂死死摟住懷裡的魏小純,陰戾的黑眸怒視着裴映蓉與歌菲爾。
杜海心的心裡緩緩鬆了一口氣。
儘管魏小純真正的身世秘密她還沒調查清楚。
可是衝着和她見了幾次面的緣分上,今天他們對她的所作所爲確實有些過分了。
連人最起碼的尊嚴都被剝奪了。
在裴映蓉和歌菲爾面前她就好像尊嚴盡失的可憐小狗。
很無助,很孤獨。
“有沒有哪裡受傷?”
宮御道,他拼命查看着她的胳膊,臉龐,脖子。
甚至失控到要去解開她的襯衣釦子,魏小純伸出沾着醬料的小手,輕輕按住宮御的大手。
“別忙,我沒事。”她淡淡地道,清澈的黑眸望着他,“我想回去。”
歌菲爾放在餐桌下的雙手死死攥着,修剪整齊的指甲嵌進了皮肉之中,她拼命的隱忍着內心深處的不平,恨不得一下子爆發出來。
可是,這裡不是斯圖柴爾德家族的城堡,這裡是公衆場合,她需要顧及自身的尊貴面子與高高在上的形象。
“我帶你回家。”宮御摟緊魏小純說道。
我帶你回家。
多麼溫暖的一句話,比起這世界上任何一句煽情的情話動聽。
她身上那麼髒,可是他並沒有嫌棄,一向潔癖成狂的男人這次卻沒有挑剔,也沒有對此大吼大叫。
一路走來一路摟着她,像是保護一件珍貴的寶物,面對他這份單純的心思讓魏小純深深地感動着。
進了電梯,她站在他的身旁,輕聲說道,“你看我這麼大人了連路都走不好,回到城堡兒子肯定該笑話我了。”
“誰敢笑話你我就滅了誰。”宮御怒氣衝衝的低吼道,“誰都不能笑話你,有我宮御在,誰敢笑你?”
誰敢笑話你我就滅了誰。
誰都不能笑話你,有我宮御在,誰敢笑你?
魏小純閉上眼,灼熱的淚水從眼眶裡滑落。
“宮御,我不後悔遇見你,真的,無論是三年前或是三年後,不後悔……”
宮御什麼也沒說,用力扯住魏小純的手臂,把她牢牢圈在懷裡。
他剛毅的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
“不許哭,把眼淚擦掉,哭什麼?我又沒死。”
他趁着嗓音,惡狠狠地說道。
魏小純聽到宮御霸道的嗓音,突然破涕爲笑,她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恐嚇我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他用力霸道的摟着她,“你這麼沒用,我沒打你屁股算不錯了。”
這是嫌棄她被人欺負還不還手。
“我說過,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給我狠狠地打,打傷了,打殘了,我賠錢。”
他道。
這是好久之前的承諾了,魏小純快要忘記宮御曾經說過這些霸氣威武的豪言壯語。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比如當她的靠山,要守護她……
礙於魏小純一身狼狽,她不想回去城堡嚇到宮灝,央求宮御在就近的酒店開一間房讓她休息順便洗澡。
阿爾傑率先命人準備好了兩人的衣服,連內衣褲之類都一應俱全。
“好神奇,他真不愧是s級的管家。”
魏小純驚歎不已的道。
宮御伸出手擰住她的臉頰,擰着劍眉,冷冷地道,“我看你纔是最神奇的,前一秒還在哭,現在還有心情感嘆他的專業質素,快點去洗澡,髒死了。”
她來不及**服,人已經被他抱進了浴室。
潔白的瓷磚地上有脫下的男女裝,凌亂不堪的放着,浴缸裡他們靠在一起。
“本來去見洛庭軒的,現在耽擱了這麼久,今天的見面算是泡湯了。”
她悠悠地道,人往他懷裡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
宮御的手突然捏住了魏小純的什麼,她痛的直皺眉。
“輕點,疼呢!”她直呼疼,“拿開,你討不討厭。”
“我聽你的語氣倒是很遺憾沒能與他見面,看來是我阻着你們幽會的機會了。”
他冷冷地道,嗓音冷冽。
魏小純的小手掬起一把水往宮御身上拂去,沒好氣的嬌嗔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吃醋。”
“廢話,我要是不吃你的醋了,你該哭了。”宮御寬大的手貼在魏小純的小腹上。
也是呢!他說的對,要是不吃她的醋是真該哭了。
她覺得他的這個動作有些莫名其妙。
不過也懂是什麼意思,大致是遺憾她沒能如願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