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庭軒離開總裁辦之後,宮御陷入了沉思。
候在一旁的阿爾傑恭敬地道,“少爺,洛少爺的心願其實不算過分。”
那條狗居然說要參與他們的婚禮。
這算幾個意思?
魏小純和他的婚禮就不該出現礙眼的人物,任何不被歡迎的統統該拒絕在外。
“你懂什麼,萬一他現場搶婚怎麼辦?”
宮御冷冷地道。
阿爾傑但笑不語。
少爺這次真的擔心的有些過頭了,洛少爺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不知道魏小姐看到吃醋的少爺會有什麼想法呢?
候在一邊的阿爾傑表情裡透着似笑非笑,對宮御以洛庭軒不被歡迎的遭拒理由表示有些接受無能。
“手術的事確定了就好,其他的,我不想再節外生枝。”
宮御冷眸睨着阿爾傑鄭重的交代道。
洛庭軒肯點頭同意做手術,這對宮御來說算是成功了一半。
以後,他們能不見面就不見面。
礙眼,糟心。
宮家花園的某一角,杜海心在接私人電話。
“對,血型沒錯,dna的檢測結果呢?”她壓低嗓音詢問電話的那一段。
裴映蓉正巧從花園的另一端走過來,聽到杜海心在打電話本來想叫她,結果見其打的那麼認真又專注,於是停下了腳步。
杜海心激動的說道,“真的嗎?確定嗎?謝謝,謝謝你。”
她掛斷電話,激動的心情難以平靜下來,手上握着手機,雙手合十,虔誠的謝天又謝地。
“杜管家,你有什麼心事嗎?”
裴映蓉開口喚道,步履優雅的從矮樹叢後面走出來。
處於激動狀態的杜海心見是她來了,趕忙向後退了一步,恭敬地低了低頭說道,“夫人,這些只是我的私事,只怕說出來於理不合。”
面對杜海心的公私分明,裴映蓉姣好的面龐浮現寂寥的神色。
放眼偌大的城堡,除卻丈夫宮釋,平日裡她能夠說話的也只有杜海心了,可是對方敬她,尊她,這種恭敬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你的電話我就聽到了幾句,是在尋找人對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話,你儘管說。”
裴映蓉難得心情大好。
對杜海心,她從不設心防。
算算杜海心在裴家再是到宮家工作將近三十年來,從青蔥歲月到中年而立,歲月流逝,時光荏苒,她對裴映蓉依然是忠心耿耿。
“回夫人,我在尋找故人遺孤。”
杜海心沒再做繼續隱瞞。
“如果,你願意說的話,不妨說說。”裴映蓉一下子來了好奇心。
杜海心擡頭,眺望着不遠處的風景,陽光照耀在她身上,像鍍了一層金黃的光暈,逆光處,襯着她整個人美好而夢幻。
“我年輕的時候有個很要好的閨蜜,她從來沒和我透露過工作的xing質,包括她丈夫的,二十年來年前,具體的年份我已不記清,事情過的太久了,某天夜裡,我接到她的電話,說是被人追殺,要我去找她的女兒,孩子剛出生,還留在醫院裡……”
回憶過去,痛苦的相思杜海心忘不了。
“當我趕過去的時候,孩子下落不明,這些年來我千方百計的打聽,石沉大海,音訊全無,如果,她還活着,應該有二十歲左右,說不定xing格開朗,也說不定有個相愛的男朋友。”
杜海心長嘆一聲。
轉而,她面朝裴映蓉,苦澀一笑,“小姐,有件事我想求你。”
她跪在了裴映蓉面前。
每當杜海心喊她小姐的時候,這一聲稱呼仿若讓時光倒流,他們又回到了過去在裴家的日子。
“你這是作甚,快起來。”裴映蓉彎腰上前去扶杜海心。
杜海心沒有起來,依然跪她面前。
“我知道夫人擔心少爺,也想他娶歌菲爾小姐爲妻。”她的眼眶變得溼潤,“但是小姐,我也有我的保護,我要守護的人是魏小純,她是我當年沒有履行承諾,沒有救走的那個嬰兒。”
“宮家容不下他們的愛情,我只求小姐,不要傷害到魏小純,也請你儘快拆散她和少爺。”
杜海心低下頭懇求裴映蓉執行屬於她的決定。
如果可以的話,杜海心也希望宮御娶魏小純,並且他們順順利利的結婚,可是橫亙在他們面前的除了宮家,還有斯圖柴爾德家族。
這個英式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家族,不可能在一夕之間被連根拔起,他們需要面對的難關遠遠還不止分離,甚至還會賠上xing命。
“原來,那個魏小純竟和我身邊的人有這麼強大的緣分。”
裴映蓉優雅的站在那裡,背對着杜海心而立。
她輕輕頷首,輕聲說道,“我答應你,不會傷害魏小純。”
杜海心聽到裴映蓉這句話,她總算是安心了。
宮御回到城堡,魏小純摟着宮灝坐在後花園,他們曬着太陽,身上蓋着一條厚實的毯子,風兒輕輕吹,太陽暖烘烘地照耀在身上,讓人昏昏欲睡。
他躡手躡腳的走近,俯下身親吻着魏小純的面龐,她纖長捲翹的濃密睫毛請輕顫了一下,隨即睜開了雙眼,望見眼前放大的俊臉,甜甜一笑。
“你回來了。”
“嗯哼……”
宮御冷哼好。
這時,宮灝的小腿旁邊有一根黃色的小尾巴在搖啊搖。
“小灝,你居然抱着公爵蓋着毯子,萬一把它悶死了怎麼辦?”
魏小純語氣嚴厲的教訓宮灝。
他擡頭,漆黑有神的眼眸無辜的瞅着她。
“你看他。”宮御暗示道。
魏小純低眸一看,小金毛的腦袋擱在宮灝的腿上,他的小手掀着小毯子,方便公爵呼吸,又不會凍着,真夠難爲他的。
“你呀!就是淘氣。”
她摸了摸他的頭頂。
“可以用午餐了,小灝你記得洗手。”魏小純率先從藤椅上下來。
當她要去抱兒子的時候,宮御已經彎腰抱走。
小金毛穩穩地被宮灝抱着,她跟在後面追父子倆的腳步。
走進城堡,宮御冷眸睨着走在身旁的魏小純,他道,“那條狗同意做手術了。”
她一聽宮御當着宮灝的面喊洛庭軒爲那條狗,面露難色。
“這件事一會兒我們私下說。”她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