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低眸,用驚訝的眼神望着兒子的臉龐。
“你的意思是你打算原諒布魯?”
宮御冷冷地反問道。
宮灝點點小腦袋,他的小手撫摸着小金毛的小腦袋,“我是高等人,當然要有高高在上的姿態,原諒他是你們對我最好的教育。”
他一句話把宮御和魏小純全部都誇了一遍。
布魯身爲王子,面對宮灝的話,他又羞愧又惱怒。
連一個貴族小孩都不如,他不配當王子。
真不愧是他宮御的兒子。
宮灝的話聽上去沒什麼,但細細去回想有很多意思。
一句話說的比打了人一頓還要痛。
他是有修養的高等人,那麼布魯就是下等人,又說他的度量是宮御和魏小純的教育。
這句話當着布魯的面說,也有另外一種意思,暗示,他的王室教育是失敗的,起碼沒有教育出他的高尚品格。
凱魯王子完全沒有想到宮灝淡淡地一句話,當着他的面把弟弟教訓了一遍。
這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
魏小純聽到宮灝的話,她驚出了一身冷汗。
什麼叫扮豬吃老虎,他是不折不扣的小腹黑王。
布魯被訓的夠嗆。
宮御目光幽冷的宮灝,魏小純循着他的視線,不難發現那道目光是什麼意思。
不用問也能明白,那是讚許與讚賞的目光。
這父子倆真是夠了。
對方好歹也是小王子,加上王子殿下在場,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們倒好將腹黑玩得不亦樂乎。
“布魯,來的時候我怎麼教你的。”
凱魯王子向一旁的弟弟語氣嚴肅的提醒道。
布魯表情雖然透着不願,但也沒有拒絕凱魯王子的強烈要求,他從沙發上起身,站着向宮灝道歉。
“那天的事對不起。”
布魯不情不願的道,表情高傲極了。
宮御想幫宮灝拒絕,他抱着懷裡的小金毛起身,對着布魯說道,“沒關係。”
他剛要坐下,低下頭耳朵貼近小金毛。
“什麼,你剛纔說什麼?”他認真的問道,“哦,你說你想叫他二哥啊。”
魏小純既好氣又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宮灝。
她明白兒子這是在幹什麼。
無非是想讓布魯王子下不了臺階。
一句隨隨便便的道歉,小宮先生表示不能接受。
就算接受了,他對布魯的意見依然存在着。
“我帶你出去先。”
魏小純起身,抱走了宮灝,他抱着懷裡的小金毛。
他趴在她的肩頭,朝着宮御揮舞着小胖手,“papa,再見。”
她有點想笑,這小子又在發揮演技。
搞什麼生離死別的苦情戲。
奧斯卡小影帝。
他們離開客廳後,宮御看着凱魯王子冷冷地說道,“關於參加婚禮的事我並沒有答應。”
凱魯王子和布魯王子互相看了一眼,最後大受打擊的布魯王子拋出了客廳。
他認爲剛纔放低姿態的向宮灝道了歉,可是宮御仍一意孤行不肯低頭接納道歉,他表示很受傷。
“阿爾傑,你去看着布魯。”
宮御說道。
阿爾傑領命,朝着宮御低了低頭,“是的少爺,我去追布魯王子。”
他離開了客廳。
此時的客廳裡只剩下了宮御和凱魯王子。
“你有什麼想說的要求但說無妨,能去你姐姐的參加婚禮,只要是不算過分的要求我統統都答應。”
凱魯王子拿出了最大的誠意與宮御進行談判。
宮御冷眸斜睨着他,薄脣微微勾起,扯出一道脣形好看的弧度,深邃如海的眼眸緊盯着凱魯王子,磁xing的嗓音冷冽的道,“一個各取所需的好辦法。”
各取所需?
宮御的提議讓凱魯王子陷入了沉思。
這算什麼意思?
凱魯王子緊皺着劍眉,英俊的臉龐浮現深深地疑惑。
宮御深邃如海的雙眸深深地凝視着他,說出了一直以來的想法。
二樓的兒童房間。
魏小純抱着小金毛放到它的狗窩裡,她牽着宮灝的小手走進浴室,抱着她踩在小矮凳上,小矮凳的四個凳角貼着防滑腳墊,避免他摔倒。
“抱過小金毛要勤洗手。”
她擰開水龍頭幫他打溼小手,再擠上一些兒童型消毒洗手液。
他們的雙手上很快都是白色的豐富泡沫。
“mun,你說papa會轉變主意去參加姑姑的婚禮嗎?”
他擡着小腦袋,希望宮御去參加芽小姐的婚禮。
魏小純俯下身湊近宮灝面前,與他緊貼着臉龐,幫忙搓着肥嘟嘟的小胖手,嗓音溫柔的說道,“我認爲你papa應該會同意的。”
芽小姐畢竟是他的姐姐,加上宮夫人說到三個孩子的時候,魏小純聽得出來,他們的感情非同一般。
“我還是希望我們能夠完完整整的出席姑姑的婚禮。”
宮灝有感而發的說道。
他明白芽小姐的婚禮是非常隆重的大事,他們一塊兒出席意味着對她的尊重。
“小灝,你好像很喜歡姑姑。”
魏小純笑着反問道。
他擡着小臉很認真的說道,“那是當然的,姑姑也很疼愛我不是嗎?”
在孩子的世界裡,愛是對等的,是互相付出的。
所以,孩子的心是非常敏感以及脆弱的。
“對,姑姑很疼愛你。”
魏小純寵溺的笑道。
她用剛洗乾淨的手指輕點着兒子的鼻尖,臉龐滿是幸福的笑容。
宮御站在浴室的門外,頎長的身軀倚着門框,雙手抱臂,黑眸凝望着母子倆,“洗個手都能洗上半天。”
“papa……”
宮灝聽到宮御的嗓音興奮的喊着他。
他走進浴室,單臂抱起踩在小矮凳上的兒子,一手摟住魏小純。
“下樓用餐。”
他輕描淡寫的道。
宮灝的小臉趴在宮御的肩頭,一張胖嘟嘟的小臉擠壓的變了形,魏小純看了直想笑。
真像一隻胖胖魚。
乘着電梯,魏小純握着宮灝的小手,一面和宮御聊天,“你和王子殿下聊什麼這麼長時間?”
宮御抱着懷裡的兒子,低眸睨着魏小純,眼角微微一挑。
“男人的事女人少管。”
他僅用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將她打發掉。
魏小純沒再繼續發問,礙於宮灝在,宮御有些話不想說也是正常的。
“你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的秘密?”
她不滿的嬌嗔道。
宮御牽着魏小純的小手,手指在她的掌心裡扣着,她被弄的有些癢癢,嫵媚的眼神瞪着一本正經使壞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