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宮御不是這樣的。”魏小純驚慌失措的從沙發上起身,主動抱住他,“不是的,我傷心洛庭軒是因爲他死了,並不是我愛他。”
宮御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任由魏小純抱着。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麼用了,我說過的,一直以來都是我在強迫你愛上我,而不是你自己發自內心的愛上了。”
他道。
“魏小純,我不想再哄你,也不想再寵你,你的無理取鬧,你的不知好歹,你的無心回饋,讓我感到疲累,或許,我母親說的對,我們始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早點散了比什麼都好。”
宮御無情的拉下魏小純抱住他的動作。
他走了沒幾步,她赤着雙腳追上去,宮御用力推開魏小純,她被推倒在地上。
當看到魏小純摔倒的那一刻,宮御出現了動搖,他想上前去扶她,最後忍住了衝動。
走到門邊,他停下腳步,把翡翠龍石種的平安無事牌放在牀頭櫃上,舉起金屬擺件舉起手重重要砸下去。
“不要……”
魏小純條件反射的跑上來。
宮御砸下去的金砸在了她柔若無骨的手背上,手掌頓時見紅,腫了起來。
吃痛的她身子向一邊傾倒,趁此機會,他用力的砸下去。
一塊有市無價的翡翠龍石種在頃刻間化爲烏有,變成了一堆粉末,魏小純的心也在這時變得支離破碎。
他又舉起金屬,狠狠地砸在了手鐲上,手鐲斷成了兩截,變得殘缺不齊。
魏小純眼裡含着淚,眼睜睜地看着宮御毀掉所有贈予她的東西。
“平安無事牌已毀,從此你是否平安無事與我宮御無關;宮家家徽已碎,從此我宮御娶誰愛誰與你各不相干。”
他冷冷地道。
魏小純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望着眼前的宮御,他變得很冷酷,很無情。
不,應該說,他一直是冷酷的一直是無情的,爲了愛她纔會有了轉變,可是現在不愛了,他又變成了從前那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他。
“是你說的,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你在哪兒我的家就在哪兒。”
魏小純痛哭的說道。
她整個人頹然無力,哭的人有些犯軟,累的只能趴在地上,是那麼的卑微,那麼的無助又可憐。
“我想和你一起肩並肩的看夕陽,走遍千山萬水。”她悠悠地道,“可是現在你的承諾沒有付諸行動卻要將我拋棄,宮御憑什麼愛我是你說了算,不愛我又是你說了算?”
“就憑我不再愛你。”他眼神陌生的睨着她,“主動的太久我覺得我很掉價,我是全球最有影響力的男人,我不會因爲你而變成衆叛親離的窩囊廢,宮灝的撫養權勸你不要和我爭,否則,你會死於非命。”
宮御那張幾近陌生的俊龐在魏小純看來是那麼的刺目。
原來,他有一張好陌生的臉,她到今天才看見。
“你曾經說過,以後在我身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哪怕全世界與你爲敵,你身後還有我這座穩固如泰山的靠山。”
“你曾經說過,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給我狠狠地打,打傷了,打殘了,我賠錢。”
“你曾說過,你只能被我欺負,記住沒有?”
“你說的話我都記住了,可是怎麼到最後你卻食言了。”魏小純依然倒在地上,哭紅的淚眼深深地凝視着他的黑眸,“宮御,我真的不懂你爲什麼就突然變卦了?”
宮御聽到魏小純說的話,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俊龐鐵青,冷眸惡狠狠地瞪着她,嗓音凌厲的道,“我認爲你不再值得我去愛,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不配得到我的愛。”
他打開了臥室的門。
“阿爾傑,派人把魏小純丟出城堡,還有讓女傭進去衣帽間,所有與這個女人有關聯的東西,我一絲一毫都不想見到,記住,有一根頭髮絲,你就死定了。”
宮御惡狠狠地道。
他痛快乾脆的走出臥室,對倒在地上的魏小純毫無有一點留戀之心。
阿爾傑站在魏小純面前,他恭敬地蹲下身,扶着她坐起來。
“魏小姐,我有一棟私人宅子,您不妨先過去那邊住,等少爺氣消了他會接你回來的。”
阿爾傑安慰魏小純。
宮御這次是來真的,他絕對不會再要她了。
她似乎做好了心理準備,如鯁在喉,慢慢地說道,“阿爾傑管家,如果我不在英國了,拜託你照顧好小灝,不要告訴他是宮御讓我離開的,你要告訴他,是我想離開他們,拜託你。”
她無法留在兒子身邊陪着他繼續長大,可是,宮御可以陪着他。
比起留在身邊的恨,更希望兒子恨的是離開他們身邊的她。
“這……”阿爾傑陷入了爲難的境地。
“我給不了兩個男人我這一生的溫柔,我只求我的兒子可以心智健康的長大,我不求他成龍成風,只求他一世安康,心向陽開。”
她知道這一天遲早要來,也知道那個男人應該是做出了什麼抉擇。
她不怪他。
比起分離的痛苦,魏小純更不喜歡宮御死了,或者她死了,有生之年只要活着,他們總會有相見的一天。
聽完魏小純的話,阿爾傑連連點頭,“答應您,魏小姐。”
“在我心目中,您永遠都是宮家的少夫人,少爺心目中最摯愛的女人。”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似乎預見了什麼。
乘着電梯下樓,魏小純拎着當初來的時候用的那隻行李箱,她的背影顯得很淒冷,削瘦又淡薄。
宮御佇立在窗前,手指間夾着香菸。
蠢貨,你趕緊離開英國。
再不走,沒有人能夠保護你。
他要做的事遠遠地超出了範圍之內。
洛庭軒做手術一事是一個陷阱也是一個圈套,估計這其中連他的父親都有入局其中。
“大哥,無論三年前亦或者三年後,我們兄弟倆始終鬥不過宮家的家規。”
宮御望着遠處的天空,朝着窗外輕聲呢喃着。
魏小純的身影在清晨的第一縷晨曦中慢慢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走出城堡的大門,她停下腳步迴轉頭,哭紅的眼眸深深地望着眼前這座生活將近大半年的城堡,她的家。
宮御,再見,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