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純,你到底在氣什麼?”
宮御低眸睨着她問道。
魏小純靠在他胸前,小手用力的攥着他腰身兩側的襯衣,他的西裝並沒有扣上釦子,她才方便伸手抓着他的襯衣。
“我不知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生氣。
這並不是撒謊,而是想宮御想昨晚喝醉酒加上他說她無趣的一句話似乎像某種警告。
他們在一起的大半年時間裡,除了前面的一些爭執,後面相處的算是風平浪靜。
有時候人喝醉酒後說的往往都是真心話。
她不知道原因還和他生氣那麼久,宮御想掐死魏小純。
想想,她的破脾氣都是他寵出來的,掐死她,不等於是他自己掐自己。
“我早上說的話太重了對嗎?”
宮御低眸睨着魏小純說道。
她的雙手圈在他精瘦,毫無贅肉的腰間,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心底深處有一種忐忑,這種情愫來的莫名其妙,卻無法忽略。
“宮御,以後不要夜不歸宿,或超過十二點後回來。”
她淡淡地道。
魏小純已經不太習慣沒有宮御睡在身邊,圓牀的另一邊空蕩蕩的寂寞感覺。
“嗯。”宮御毫不猶豫的道,“我答應你。”
她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力的抱着他。
他似乎明白到,魏小純生氣的真正原因和他昨晚喝醉酒有很大一部分的關係。
而且,她指不定已經猜透了什麼。
“好了,我送你去上班。”
魏小純離開宮御身上,恢復了正常神色的說道。
他沒有拒絕,牽着她的柔荑走出了餐廳,阿爾傑拎着宮御的公事包跟在他們後面。
庭院裡,魏小純主動親吻着宮御,按照正常流程目送他驅車遠去。
自從回到了英國後,他習慣xing自己駕車,大概是西爾貝好久沒有駕駛的原因,想過過癮。
在s市他停留的時間較短暫,一般出行都是司機開車,沒有另外準備車子。
送走宮御後,魏小純回到城堡撐着電梯來到二樓,宮灝正在學習,她回到了房間,打算繼續畫完那幾幅設計圖,剛坐下沒多久,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了鈴聲。
“喂,我是魏小純。”
她主動報上身份。
“魏小姐,我是宮家的管家,我們夫人想見見你。”
我們夫人想見見你。
我是宮家的管家。
這兩條訊息讓魏小純變得正經危坐,她終於明白了什麼。
“好,我明白了。”她淡淡地道。
語氣裡聽不出喜怒哀樂。
跟在宮御身邊這麼久,她沒有學到算計人心的城府,可也算是學到了一些皮毛。
面對越強大的敵人,越要表現的泰然自若,緊張和畏懼形同是輸了氣勢。
所謂:輸人不輸陣。
城堡裡應該有宮家的眼線,否則,電話怎麼會打來的這麼及時,宮御剛出門沒多久,而她就在臥室,身邊沒有人在,電話就打來了。
這一切的預謀像是演習了好幾遍。
掛斷電話後,魏小純走到衣帽間,她今天要去見的是宮家的夫人,也就是宮御的母親,無論是在着裝還是言行上不能出現任何一絲的紕漏。
魏小純翻遍了衣帽間的所有衣服,最後她選擇了一件純色的連身裙,不失優雅和端莊,搭配粗跟的黑色圓頭小皮鞋,腳踝上還有一根皮繫帶,給整體沉悶的着裝增添了一份俏皮。
包包是款式簡單的方形手拎包,搭配高跟鞋的色系,整體很協調。
她坐到梳妝檯前,盤起長髮,露出優美的脖子曲線,戴上簡單的鑽石耳釘,身上沒有佩戴任何的手指,除了手腕上的那隻手鐲例外。
打扮完畢,魏小純走出臥室,吩咐女傭照顧好宮灝。
宮御媽媽想見她,目的只有一個,應該是試探虛實。
魏小純下樓來到庭院,司機已經恭候在車外,她彎腰坐進車裡。
宮灝在書房的陽臺上上課,他見到魏小純穿的那麼整齊,突然有了想跟着她一起前去的大膽想法。
老師沒有爲難宮灝,他跑出書房,要女傭準備好車子,並且帶他出去,跟上魏小純那輛車。
女傭一直是拒絕的,宮灝威脅她,要是不照辦就打電話給宮御,讓他炒女傭魷魚。
一路上魏小純無心欣賞風景,她心裡別提有多緊張,這麼大的陣仗,沒有宮御在,她一個人獨自面對不知道會不會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車子駛進一處佔地面積曠闊的庭院,這裡的庭院與宮御的城堡比起來大同小異,綠草如茵,一望無垠。
“魏小姐到了。”司機恭敬地道。
魏小純推開車門下車,她放眼望去,城堡聳立在不遠處,這棟城堡比起宮御住的那座截然不同,在設計風格上,這座城堡更富有西方文藝復興時期濃郁的文化氣息。
車子剛駛進來的時候前面是一座巨大的噴水池,雕像是西方的神話女神,造型優美的立於水中,陽光照耀下,水光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噴水池的水深不見底。
庭院的兩邊是修剪整齊的矮樹叢,鬱鬱蔥蔥,枝葉繁茂。
魏小純在發呆時已經有女傭走到了她面前。
女傭恭敬地道,“魏小姐,這邊請。”
她輕輕頷首,跟着女傭往城堡走去。
“夫人說了只有高貴的客人才能走正大門,而魏小姐只能從偏門進。”
女傭傳達話意。
這無形的下馬威讓魏小純頓時有了嚴肅以待的心情。
很顯然,宮夫人這是有心想刁難她。
“夫人,魏小姐來了。”
女傭走到客廳,像客廳里正在修建盆栽的高貴女士稟報着。
“請她進來。”
女士的話音透着疏離的高冷感。
魏小純在女傭的領路下走進了客廳,她見到站在茶几前修建盆栽的高雅女士。
百聞不如一見,能生出宮御這般帥美的兒子,又能生出芽小姐那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兒,眼前的宮夫人美的讓魏小純歎爲觀止,歲月仿若在她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
她的美就好像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嬌花,從骨子裡透着令人不易靠近的高貴與冷傲。
只見她穿着一件旗袍,皮膚細膩的素白手腕上佩戴一隻上等的羊脂白鐲,肥厚飽滿,內斂從容,素淨的一抹白,骨子裡透出貴氣。
魏小純想到戴在脖子上的翡翠龍石種平安無事牌,再想到宮夫人素白手腕上的這隻羊脂白鐲,一看就是價值非凡,有市無價,她身上除此之外再也任何飾物,可她那舉手投足之間的雍容氣度,自會發自內心地感受到,什麼是優雅矜持,貴不可言。珠寶在她的身上,就只是點綴,再貴重,都只是陪襯。
魏小純也不是沒見過一些貴婦,她們珠翠滿身,卻只會讓人覺得俗不可耐。
而眼前的宮夫人氣質優雅,美的動人心魄,一舉一動間仿似一副想讓人收藏的名貴畫卷。
雍容華貴,儀態萬千,舉止優雅,這般出衆的女人美的像不食人間煙火。
“你就是魏小純?”宮夫人的嗓音透着冷漠的疏離感。
魏小純輕輕頷首,“是,宮夫人,我就是魏小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