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眼龍點頭:“知道了,老大不信任阿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只不過現在他應該有所動作了吧。”
劉振宇擡頭望着中間的男人,男人吞了一口唾沫,點頭說:“確實是這樣,今晚上,老大還帶着兄弟去見了凱哥一面,我在外面聽,應該是跟殺了黑狼幫的老大有關。”
“你的意思是,老大讓阿凱去吃殺黑龍幫的老大?”
劉振宇不上他的話,那人點頭又搖頭,這緊張的說:“大概是這個意思,但具體的我也沒有聽錯,我也不清楚。”
劉振宇低頭沉思,隨即擡頭和獨眼龍對視一眼,兩人一切盡在不言中,劉振宇揮揮手:“行了,你下去吧,按照老大說的去做,哦,對了。”
在男人快出門前又交代一句:“要是阿凱那邊有任何異狀,也一樣向我報備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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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趕緊點頭,關上門就走了。
獨眼龍走到劉振宇身邊,爲他倒了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一邊喝一邊問:“老大對阿凱是真的一點都不留情份了嗎?”
劉振宇端起酒杯,晃盪着酒液,盯着裡面的深紅色,嘴角露出諷刺的笑:“老大他心胸狹窄,又自我膨脹,他跟阿凱當初是一塊出來,一起建立的這青龍幫,阿凱的功績不比他低,幫裡的那些老人有一半是聽阿凱的。”
“對於這種現狀,老大又怎麼能夠坐視不理,兄弟離心只是遲早的事兒。”
阿龍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即便面無表情,鷹隼般的眼底全是輕蔑。
“那也怪不了誰,誰讓那條瘋狗就喜歡胡亂咬人,不好控制的狗主人又怎麼會喜歡,就憑他那樣,怎麼可能當着上老大,反正我是不服的。”
劉振宇笑着連連點頭:“你還是太天真了,阿龍,你以爲老大是不喜歡阿凱瘋狗的一面,但恰恰是因爲他是瘋狗,所以阿凱才能夠保住一命活到現在,至少明面上過得下去。”
獨眼龍有點不明白,他奇怪的望着劉振宇問:“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
劉振宇笑得意味深長:“你們都以爲阿凱瘋狗是蠢,是瘋狂,但在我看來,他纔是那個最聰明的人,他自然明白老大爲什麼不喜歡他,處處提防他,所以他裝作自己不受控制,不講原則,裝作他沒有辦法勝任老大的身份,可實際上呢,他不過是爲了保命而已。”
獨眼龍一陣,其實從他的表情已經可以看出,他對劉振宇的話也覺得頗有幾分道理,所以沒有反駁,只是奇怪的問:“既然是這樣,那他爲什麼不直接奮起自己當這青龍幫的老大。”
劉振宇趕緊噓了一聲,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說:“這話你可不能亂說,這裡人多口雜,誰知道是不是隔牆有耳。”
獨眼龍點頭,劉振宇又皺着眉說:“只不過這件事情我也很奇怪,一個人怎麼能夠在處處受苛待的情況下,還在一個幫派裡待那麼久?”
“甚至時時刻刻都有生命危險,這要是我,我也呆不下去,遲早得造反,可他並沒有,甚至我能看出,他完全沒有造反的心,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可真是名不虛傳。”
劉振宇連連點頭,有點不可思議的說:“可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對老大這麼忠心,畢竟他不是真的畜生,他們兩個據說也不是親兄弟。”
獨眼龍聽在耳中,整個人愣了愣神,隨即像嘆息般說道:“難道是因爲阿凱這王八蛋太過講道理,不是兄弟勝似兄弟,所以他不肯背叛老大?”
這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劉震宇若有所思的點頭:“或許吧,不然也沒別的解釋了。”
“你被監視了,四面都有人。”
樑天川默默的睜開眼,開口就是這麼一句,正好將陷入沉思中的阿凱正回了神,手裡的手槍差點一抖,掉到了地板上。
阿凱轉頭吐槽:“你他媽醒了就吱個聲兒啊,嚇死老子了。”
樑天川默默的坐起身,自己跑到廚房喝了一杯水,又回來坐下重複了一遍:“你被監視了,我看了看,至少有三個地方,對面,樓下,還有你樓上。”
阿凱早就發現了,但他一直都裝作看不見,只是點了點頭說:“嗯,知道了,樓上那一家一直都在哪?差不多有幾年了,對面那家和下面那個,是最近出現的。”
“原來你早就知道。”
樑天川冷冷的皺眉,有點不解的瞪着阿凱:“這些人是誰派來的?”
阿凱不回答,樑天川自己猜測:“是高偉做的?”
阿凱不置可否,只是將自己的手槍重新組裝,好不耐煩的說:“關你什麼事兒?”
“爲什麼?”
樑天川的話沒有問下去他想到了什麼,結合最近陸易那邊的動作,以及青龍幫現在面臨的處境,樑天川不用點破,自己在腦子裡過一遍,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直接就問:“高偉,他懷疑你,甚至質疑你的忠心,他身邊容不下你,對嗎?”
阿凱猛地彈了起來,直接拿着手裡沒有子彈的槍對着樑天川呵斥:“老子的事兒,不用你管,少問。”
樑天川毫無所懼,他與阿凱惡狠狠的眼神對視,又問:“高偉來找你,讓你去幹嘛?”
阿凱又坐下,拉了抹布將槍上上下下的擦乾淨說道:“殺人。
他們都是混黑的,又是骨幹成員,手裡沒兩條命,怎麼可能,這麼多年阿凱殺人都殺起麻木了。
“他讓你殺誰?”
樑天川有點嚴肅的加重語氣,逼迫他回答。
阿凱本來想罵回去,可也不知怎麼的,就順遂的說出來:“黑狼幫的老大!”
樑天川一頓,眉宇之間的音樂更加濃厚:“我告訴過你,不要去招惹他們!”
“我招惹誰關你屁事?”
阿凱不耐煩的反駁,隨即又惡狠狠的:“幫派裡的事情,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口?老大讓我殺誰我就得殺誰,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
屋子裡立刻陷入詭異的寂靜,阿凱說的沒錯,他現在被高偉桎梏,身邊又有四處監視,恐怕就是要監督他完成任務,順便看看他有沒有跟黑狼幫勾結,或者跟大道走過去,反正就是高偉不信任他啊凱,證等着做他小辮子。
如果他不殺了對方的老大,或許下一刻死的就是阿凱。
樑天川也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他彈了彈手指說:“他們的老大是我的仇人,這件事情我來辦,不用你出手。”
“你辦什麼辦?”
阿凱從鼻子裡噴出嘲笑的聲音說道:“你現在就是個通緝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你自己都保不住自己,你能爲我幹啥?殺人放火,你幹得過別人嗎?”
“反正就是不準去!”
樑天川忽然冷冷的暴喝,把凱嚇了一跳,他驚異的瞪着眼前氣勢全開的樑天川,有點不知道怎麼迴應。
樑天川嚴厲的瞪着阿凱說:“他們不是普通人,你根本招架不住,如果要殺人,就讓我來,我們是仇人。”
阿凱不知怎麼的笑了,說道:“你緊張個屁啊,他們以爲黑狼幫的老大是那個白鬼子,纔不是你的仇人陸易,放你那一百二十個心吧。”
“什麼?”
樑天川沒想到高緯居然消息這麼不靈通,都不知道誰纔是黑狼幫真正沒有幕後指使人其實不是那洋鬼子約翰,而是陸易這個人。
阿凱點頭:“對啊,沒錯,就算你和我知道幕後的指使人是陸易,可黑狼幫是利用傀儡出道的,高偉他並不知道其中的內情。他讓我去殺那百鬼子,我就去殺,有什麼大不了的?”
樑天川握緊拳頭說:“有什麼大不了!當然有,約翰跟他私交甚密,你要是敢殺了約翰,陸易他肯定會來找你麻煩,到時你自身難保,所以別去,如果你要殺人,我替你去!”
阿凱再一次驚異了,他瞪着已經站起身走進房間的樑天川,有點莫名所以的震驚。
與此同時,在聖元集團的總部,幾個人步入電梯,三個師兄在低聲交談。
“你剛剛在看什麼?”
四師兄冷冷的問二師兄,二師兄吊兒郎當的笑了,笑說:“感受到一股視線,莫名的有殺氣,所以就看過去了,不過沒什麼發現,或許,是周圍的螞蟻太多,這一隻不小心讓我注意到而已。”
三師兄有點無奈的嘆氣:“看來小師弟他得罪了不少人呢。”
田詩詩站在三個人前面,聽得汗流浹背,她真的不想聽到這些,可是三個師兄卻旁若無人的嘰裡呱啦,她真的很無奈,只能夠在內心祈禱電梯快點上頂層。
好不容易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田詩詩幾乎是衝一樣的一腳跨了出去,一邊將笑着比了比手勢,讓三位師兄跟自己來。
田詩詩帶着他們來到辦公室玩,敲了敲門。
“董事長,有人來找你了。”
屋子裡沒有任何迴應,田詩詩奇怪又敲了兩次,還是沒有迴應,這是她感覺到有點不對了,回頭望了望三位師兄,三人二話不說,擡腳就把門給踹得攔腰折斷,中間還列出一個大洞。
嚇得田詩詩站在旁邊瞠目結舌,這可是市面上最好的木板材,就這麼被一腳給踹爛了。
田詩詩以爲陸易的師兄弟同門這一類人,就不是正常的人類,力氣驚人。
門一打開,就看到陸易正趴在地板上動都不動,四個人嚇了一大跳,三位師兄在田詩詩喊出一句董事長的同時已經影子一閃,極快的閃到了陸易的身邊。
大師兄最快到達,他神出手指碰了碰陸易的脖子,感受到那微弱的脈動,皺緊眉頭鬆緩了一會兒,對另外兩位師兄弟說:“小師弟沒事,就是身體有點虛弱,還有氣兒,快把他扶起來。”
兩名師兄提小雞一樣將陸易踢到沙發上躺着,他們這纔看到陸易面無人色的表情,渾身盜汗的情況。
四師兄冷冷的說:“他瘦了,氣色也很差!”
四師兄默默的轉向田詩詩,看她表情焦慮,眼神擔憂,剛剛冒起的敵意就生生地壓下去。
反而平和的問:“小師弟到底出了什麼事兒?他生了什麼病?”
田詩詩看了看三位師兄,覺得他們是可信任的人,就把實話說出來。
聽完這一切,四師兄已覈實,大師兄師兄已經將陸易從沙發上扶着結跏跌坐,兩個人一左一右,替他用氣機梳理經脈。
剛走過一輪,兩個人都彼此大驚失色。
“小師弟到底出了什麼事兒?爲什麼經脈氣息亂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