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理貌似也已經默認了這個說法,但總是以爲有希望,所以不願意承認而已。每天像是附在半空當中,沒着沒落的。
律師很快就來了,樑天川把自己遺產的分配方案念出來,由律師在電腦上打印出來,末了,律師把已經打印好的遺囑遞給樑天川,樑天川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才把這份遺囑看完。
原本也就幾行字而已,他把自己幾乎是所有的財產都留給了自己的女兒語嫣。
不知道在人生的最後一刻,樑天川有沒有從心底裡一時的感激一下姜穎這個人,如果不是姜穎的一絲善念,現在的樑天川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了,連個繼承遺產的繼承人都沒有。
他看完遺囑,把自己的名字簽在了遺囑的最後面,然後又按了一個手印,律師接過已經簽好的遺囑交給公證人公證。
徹底弄好之後,律師才帶着新鮮出爐的遺囑功成身退。
儘管現在樑天川的身體狀況比之前沒有換腎的時候還不如,但是他並沒有放棄和陸易作對的心思,不得不說,樑天川現在都快要一命嗚呼了,還想着怎麼弄快陸易,真是恨他恨深沉了。
他下令高價收購YT公司的股票,在不計其數的金錢投入進去之後,YT公司損失慘重。
僅僅是造成這個代價的樑天川並不滿意,他真正想要的是陸易一家人跟他一起去!
樑天川命令姜穎的弟弟明軒找了黑道上的殺手,去G國殺死陸易和齊凝兒他們。
做完這一切,樑天川的表情時常陷入模糊,他貌似真正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每天都在一個隱隱約約的境地中看着那些圍着他來來往往。
他很煩躁,想要伸手把那羣打散,讓她們不要再來煩着自己,但是驀然慌張的發現自己連擡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隱約間,陸易彷彿看到一個穿着粉色連衣裙的女人抱着一個孩子款款走來,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那個女人好想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一樣,主動湊近了樑天川,他看清楚了,這個女人是悠然,抱着的孩子是他們的女兒語嫣!
樑天川伸出手,想要抓住悠然的手,卻抓了一個空,他努力的想要瞪大眼睛,問問悠然是不是還在恨着自己,還沒等做出行動來,就聽到悠然冰冷的聲音說道:“樑天川,你知道地獄有多冷嗎?你爲什麼還不死?你爲什麼不下來陪我?”
話音剛落,悠然就伸出手想要掐樑天川的脖子,樑天川一個激靈,徹底醒了過來。
他慌張的環視四周,發現病房裡除了自己空無一人。
這段時間樑天川經常如此,幾乎只要一靜下來,就能想到語嫣和悠然,他清醒的時候悠然還是之前她倒追樑天川的樣子,驕傲明媚,當樑天川的神智陷入模糊,悠然就變成了一個剛從地獄裡爬上來的幽魂,冰冷的不近人情。
樑天川不爲所動的看着虛空,心裡忍不住想到,自己到底什麼時候會死呢?
且不論樑天川在醫院正守着煎熬,齊凝兒在G國也是煩的要命,他們這邊新住進來一個病人。
那個病人差不多有將近八十五歲了,當時住進醫院的時候就不建議病人家屬做手術。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但是那個老太太的家屬就像中了邪一樣,非得做手術,那可是開胸手術啊!是那麼好做的嗎?
先不說老太太的身體能不能經受住十幾二十個小時的手術過程,單說這術後護理就是個極大問題,老人的身體都和虛虧,很多都是不能用的。
但是家屬就是非得做手術,沒辦法,醫院本來想把人直接趕出去,他們這裡做不了,讓病人家屬請高手算了,然後家屬就鬧了起來,又是叫你又是跟風帶節奏的,被逼無奈,只能給那個老太太做了手術。
果不其然,老太太根本連手術過程都沒有挺住,直接死在了手術臺上。
當時參與手術的齊凝兒就清楚不妙,真是的,老太太那羣家屬就跟嗑藥了一樣,變着法子的請醫鬧要賠款。
眼瞅着就得脅迫到主治幾個醫生的軀體能否有保障的問題了,醫院領導直接放了假期,讓那幾個醫生索性回家休息幾日。
這陣子陸易也是忙得要命,具體情況齊凝兒不太知道,但是貌似是那邊的出了問題,語嫣和阿離又被穆清菁和劉俊泉接去玩兒,偌大的別墅里居然之後齊凝兒和管家在!
她能和管家說什麼啊?一起吐槽陸易?只怕是齊凝兒願意掛架都不願意。
終於,在齊凝兒在家待着的第三天晚上,陸易終於按時下班回家了。
他把東西放好就過去抱了抱齊凝兒,低聲抱怨道:“凝兒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要疲憊死了!”
齊凝兒脾性不錯的揉了揉陸易的背部,像安撫一條小貓說道:“你今日來的也很早啊,咋樣?事都可以了嗎?”
聽到齊凝兒的問話,陸易朝她露出一個驕傲的表情,道:“也不看看你老公是誰!有我出馬的地方難道還有搞不定的嗎?”
陸易的確沒吹牛,在他的一系列措施之下,股市被樑天川弄出來的動靜已經穩定住了,他看着齊凝兒,興奮道:“每天我終於可以休息一天了,正好你也休假,我們一起去看電影怎麼樣?我聽說最近有一個很不錯的電影,咱們可以一起去看啊!”
齊凝兒一言難盡的看着陸易,道:“額,我忘記告訴你了,那個鬧着要賠償的病人家屬被我們院長告了,現在根本沒工夫再請醫鬧來脅迫我們這些小醫生,所以每天早上我就要正常上下班了。”
陸易的表情一下子,怎麼說呢?一下子垂頭喪氣起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怪誰,那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真的是難受極了。
齊凝兒笑着摸摸所以的狗頭,低聲安撫道:“好啦好啦,我們這週末去啊!”
知道自己不可能說服齊凝兒請假和他一起出去玩,就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
翌日一大早,齊凝兒去醫院上班,醫院口的有着不同“還我命來”的橫幅都不在了,就只是剩下一些碎屑還在空中飄蕩。
齊凝兒舒暢了一口氣,自個直起腰桿進了醫院,到了他們的部門,裡面的小護士還在很有興趣的議論着他們醫院的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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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凝兒跟着聽了兩句,原來那天病人家屬帶着一堆記者就堵在了醫院門口,院長直接出去指着那個人的鼻子罵道:“當初是求着我們給你媽做的手術,我們說不給你嗎做你媽的身體受不了,可是你呢!在網上帶節奏黑我們,現在還要訛上我們,我要是給你一分錢我這個院長讓給你當!”
小護士模仿着院長的語氣說完這段話,又道:“然後當天下午院長就去法院提起訴訟了!”
小護士的嚴重滿是對着院長的崇拜,齊凝兒笑着擺擺手,來到自個的辦公點。
下午下班的時候齊凝兒並沒有讓陸易來接她,而是自己單獨回家,她打算選條路到個不錯的地方去蛋糕店買麪包。阿離和語嫣都非常喜歡這家蛋糕店裡的蛋糕。
齊凝兒剛出了醫院門,就看到醫院門口停了一臉黑色的麪包車,由於平時見過得麪包車都是白色或者銀色的,很難見到黑色的,所以齊凝兒難免多看了幾眼。
沒過多久,齊凝兒就看到黑色的麪包車向她開過來,起初齊凝兒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兒,只是往旁邊讓了一下,然後發現這輛麪包車還是直直的朝着自己撞過來,並且不斷的提着車速。
齊凝兒一口氣提到了嗓子眼裡,她慌忙朝一邊跑去,但是那輛車就像長了眼睛一樣跟在齊凝兒的屁股後面緊追不捨,人怎麼可能跑的過車?
醫院向前沒走幾步就是個大地方,齊凝兒憑着自個熟知水性,乾脆跳進了池塘裡面,耳後到了池塘對邊的小森林中。
好在手機放在了隨身的手提包中,這包的功能齊全,她戰戰兢兢的打通了陸易的手機,隨即道:“陸易,有人想殺我!”
陸易被齊凝兒的話活活嚇出一身冷汗。
“什麼情況?追殺你?”陸易一邊從椅子上站起來,一邊往公司外走,“你現在什麼地方?沒出什麼意外吧!”
“沒有沒有!”齊凝兒壓低聲音道:“我們醫院門口那個池塘你知道嗎?我現在就在池塘對面的小樹林裡,陸易你快來接我!”
陸易已經在發動車子了,聽聞道:“你別急,我馬上就過去!”
將近二十分鐘的路程陸易十分鐘就開到了,他剛剛聽聞車子從車上下來,的齊凝兒就一旁跑了出來,撲進了陸易的懷裡。
“陸易我好害怕!”
陸易抱着齊凝兒進了車,焦急的齊凝兒道:“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人追殺你呢?”
齊凝兒一臉驚魂未定的靠在椅背上,低聲道:“陸易,我現在有點腿軟,你讓我緩緩,我們到家以後再說好嘛?”
陸易不忍心讓齊凝兒再勞累,沒有再問什麼問題。
好在一路上沒有出現那個黑色車的身影,毫髮無傷的到了陸家。
到了家前,沒待陸易詢問,齊凝兒就說道:“方纔我幹完工作回家,就有一輛車直接朝我而來,我就趕緊躲進池塘中,而後到了對邊的小森林中,等待你來。”
齊凝兒描述完經過,猜測道:“你說是不是前幾天那個鬧事的病人家屬買兇殺人啊!”
陸易斷然道:“不可能,那家人沒有那個膽子。”
事實上,有人脅迫齊凝兒的人身安全,陸易怎麼可能坐視不管?他老早就派人把那家人的底細查的明明白白,那家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小渣渣罷了,僱醫鬧去醫院鬧事的膽子或許有,但是人他們還不敢。
齊凝兒皺眉道:“那是由於什麼事情啊,我們也沒有得罪什麼人啊!”
陸易示意齊凝兒不要着急,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不久之後,秘書果然在的上面找到了他和齊凝兒的人頭標價。
陸易的這個消息,和齊凝兒對視一眼,均都覺得事情不簡單。
齊凝兒抱着肩膀窩進陸易的懷裡,今天的追殺真的是把她嚇到了,“陸易,我們還都好說,但是阿離和語嫣怎麼辦?他們兩個萬一出點什麼事情,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如此的擔憂陸易同樣有,他皺着眉想了一會兒,道:“這幾天我們就不要把阿離和語嫣接回來了,就讓他們在我姐家裡呆着,等這段時間過去在說吧。”
齊凝兒點點頭,事情到現在爲止也只能先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