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着他的低喝,目光從他極怒的臉,下垂至他掌中的手心,脣瓣輕輕一抿,沒有繼續抽回。
他看着她安靜的低垂面容,眼中的怒火在一點點地消失,低下頭,重新審視着掌中那流躺着鮮紅血液的手心。
當看清了傷勢,他眉宇間的皺摺皺得更緊,這上面一片片的玻璃碎片,凌亂而又深入地刺進其中,若然要逐一將它們拔出來,怕要經過不短時間的疼痛了。
“起來!”他小心地拉着她,要她自己站起。
就剛纔那猛然的一拉,導致了現在這個下場,現在的他不敢再這樣妄自將她拉起。
她藉着他的力度,小心翼翼地站起,可眼前仍舊是一片灰暗,看來是她的低血壓和貧血在作崇。
“走!”他沒發現她的異樣,拉着她就往大門走去,卻被她突然喚停。
“不!”她淺淺地喚着,眼前的情景仍未回覆,她的腦海仍舊有陣陣的眩暈。
拉着他,想止下他的步伐,誰料他腳步早已跨出,手被他牽着,她被迫跟着他的步伐前進,可身子明顯不穩。
他聽着她拒絕的聲音,轉過頭來,看到的是她不穩的步伐,還有傾斜的身子。
下意識地將她倒向一側的身子圈入懷中,他看到的是她蒼白的小臉,還有微垂的顫抖眼神。
“你怎麼了?”他疑惑地問着懷中的她,爲什麼一次兩次,就簡單地站起,也會引發自己的不穩?
“沒什麼。”她虛弱的應着,因腦海傳來的一波波眩暈,而被迫倚在他的身上,努力地眨了眨雙眼,她只想要驅除這股不適,“我貧血,蹲太久會頭暈,而且眼前發黑。”
貧血的時間太久了,她已經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蹲太久就會出現這種現象。
不過,只要平時起來的時候稍微注意一下,根本不會有什麼問題出現。
可剛纔,就是被他突然一拉,用力過猛,她沒有從中緩過來,便眼前一黑,再配上沉重的眩暈感,自然就站不着了。
“你的身體太差了!”他聽着她的解釋,皺着眉道。
怪不得她瘦不拉嘰的,原本她的身體素質這麼差。
可這傢伙,竟然還敢經常吃麪包當主食,她難道就沒有一點的自知之明嗎?
想起那次見到她的情況,他就禁不住一惱。
“我已經好了,謝謝!”懷中,待她的眩暈感漸漸減輕,眼前的景物不再黑暗後,她才輕輕地推開了他。
他看着她逞強的表現,還有那張蒼白的小臉,內心又是一股無名的火在燒着。
彎身,不管她的抗拒,他就將她抱起。
她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有這種舉動,在楞了幾秒後,發現他抱着她,就向大門走去。
掙扎推離着他,她喚:“睿總,請放我下來。”
他冷冷地掃她一眼,沒有言語,繼續向前走去。
可她這刻分明是清醒的,也沒有特別的痛楚,唯一能說得上疼痛的就是,手心那股刺痛感,但這並不影響她自己行走。
於是,她掙扎、抗拒,努力想從他的懷裡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