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完了嗎?”
眼睛冷冷的逼視着她,陸天揚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該死的,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些什麼?爲什麼他自己一點都不知道?他記得自己是和遠航的喝酒的,那後來又發生了什麼?
“說完了,怎麼樣?我告訴你,昨天晚上要不是我把你拖回來,說不定你就露宿街頭了,你知不知道?不感激我也就算了,幹嘛把眼睛瞪那麼大啊?又不是鬥雞。”
最後一句,霍歡說的很小聲。
“遠航呢?”
眉心微蹙,看着她,陸天揚貌似隨口問了一句。
“別給我提那個沒有義氣的傢伙,下次我肯定見他一次打他一次,什麼人啊?”
霍歡嘟嘟囔囔的說道,一提那個馮遠航她就生氣,她只不過是說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他就氣的一句話不說就走,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小氣巴拉的男人。
“怎麼了?你們之間出什麼事了?”
看着她那咬牙切齒的模樣,陸天揚一臉狐疑的問道,雖然遠航不喜歡女人,但是他的女人緣一向是不錯的,上到八十歲的老嫗,下到牙牙學語的嬰孩,那可都是通殺,沒理由霍歡會如此討厭他啊?
“我不想提他。”
說完,霍歡轉身向裡面走去,“借你家的浴室用一下,身上全是你的酒臭味,難聞死了,對了,麻煩你順便給我找件浴袍,謝謝。”
“喂,你……”
陸天揚剛想開口讓她去用樓上客房的浴室,卻在剛說了兩個字時,身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看都沒看,他直接摁下了通話鍵。
“喂”
他低低的應了一聲,一邊說着,人也尾隨着霍歡向浴室走去。
“天揚,今天晚上你回來一趟,有些事要給你談談。”
話筒那端,是沈眉的聲音。
“有什麼事電話裡說吧,我今晚還有一個應酬。”
陸天揚淡淡的說着,在霍歡推開浴室門的時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
“陸天揚,你到底想幹嘛?我只是去洗個澡,不是偷東西。”
回過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霍歡沒好氣的說道。
“等一下,天揚,你旁邊的那個女人是誰啊?”
就在這時,沈眉的聲音再次從話筒那端傳來,那個嗓音讓人覺得很熟悉。
“沒事,媽,回頭我再打給你,哦,對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我今天晚上忙。”
說完,不等那端說話,陸天揚徑自掛斷了電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那模樣活像是要將她生吞入肚似的。
“你……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哦,我可是會喊的。”
看着他那眼神,霍歡的心突然不受控制的“砰砰砰……”的狂跳起來,渾身的肌肉也變得越來越緊繃。
“喊?你喊喊看看啊,看看會不會有人來救你?”
雙手環胸站在那裡,陸天揚好整以暇的說道,這個女人的思想還真不是一般的邪惡呢。
“你……你是小人。”
兩隻手交叉的放在胸前,霍歡的一顆心高高的提在了嗓子眼上,那雙眼睛則是密切的看着四周,以便尋求最快的逃生路徑。
“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君子。”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陸天揚淡淡的說着。
此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寬大的玻璃窗射到屋裡,打在她的身上,那樣淡金色的光芒讓她看起來就像是墜入人間的天使。
無疑,她是美麗的。那種美麗不是冰山上的雪蓮花,而是暗夜裡悄然盛開的曼陀羅,美得妖冶,勾魂攝魄。
“陸天揚,我告訴你哦,我可不是什麼隨隨便便的女人,你知道嗎?”
霍歡儘量說得婉轉,雖然說那一夜她是那個什麼了點,可是,她那是抱着必死的決心的,如果早知道今天她會和他攪在一起,當初她死也不會找上他。
“知道,當然知道。”
陸天揚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只是那脣角分明有着一抹上揚的弧度,隱隱帶着一絲嘲諷。
“知道就好,那……我回家再洗好了,你……你自便。”
說完,她猛的甩開他的手,拿起一旁的包包轉身便往門口跑,那樣緊張的氣氛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等等”
看着她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陸天揚輕飄飄的兩個字登時讓她住了腳,深深地吸進一口氣,霍歡緩緩地轉過身來,那張臉上堆滿了很假很假的那種笑。
“哦,我忘了說了,其實昨天見你是想對你說聲謝謝的,謝謝你爲霍氏做的一切。”
她淡淡的說着,不管怎麼說,她都應該謝謝他。
“謝就免了吧,俗話說得好,無利不起早,我是商人,絕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我答應你的我做到了,至於你要爲我做什麼,我會告訴你的。”
看着她,陸天揚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轉身,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副墨鏡戴上了,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他一臉邪魅的笑了。
“你知道我曾經發過什麼誓嗎?”
說這話的時候,一股溫熱的氣息悉數噴在了她的脖頸。
“你……你發的誓我怎麼會知道?”
霍歡結結巴巴的說道,即使隔着那方寬大的墨鏡,那灼熱的視線仍然讓她心煩意亂的。
“我曾經發誓,只要有女人看到我的這雙眼睛,那麼這一輩子我都不會放開她,至死方休。”